江暮夏怔了一下,“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其实韩庭之还真的没有认认真真想过这件事,毕竟早就在高中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和裴景他们都看过了。
只不过……
可能是自己家庭方面的原因,又或者说是自己处于对爱情的抵触却又认真,所以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认认真真地往这方面想过。
江暮夏那时候还处于惊讶之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整个摁到了沙发里。
“为什么不一样?”
她皱了皱眉,盯着那英俊脸庞的时候嗓音都带了淡淡的笑在里面,“难道是你之前遇到的女人里,都没有我的身材好?”
韩庭之附身,指节落在了她的领口。
“没有。”
她怔了一下,“什么没有?”
他指节轻而易举地挑开了第一颗纽扣,附身凑到她唇角的同时眉目都带了淡淡的沉灼,“之前什么都没想,可现在想的……是你。”
满脑袋都是。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他看着那白玉般的脖颈,还有那娇俏眉眼上带着的认真,肾上腺素和荷尔蒙的刺激下,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眸都带着明显的浓稠和炙热。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暮夏整个人都已经被吻住了。
无从反驳。
那时候她迷迷糊糊中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视线可及之处就是那张格外好看的英俊脸庞,还有那张脸庞上明显的沉迷,格外缱绻。
哪怕时隔多年,哪怕以后她已经不记得这些。
可……
还是能记得曾经很多个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是带着光的,而不是错从复杂的纠缠里面伴随着无止境的不甘心和嘲讽,还有轻笑的哑然。
凌晨三点。
韩庭之抱着女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女人在沾到床上的一瞬间就哼唧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整个人都是软趴趴地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脑袋和白皙的肩头。
他原本在换衣服的动作,到底还是微微滞了一下。
附身凑了过去。
那时候小女人正睡地很沉,他附身捏住她的脸蛋之后,到底还是轻轻却又喃喃地笑了一声,“江暮夏,我们结婚吧。”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等到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之后,眉目浮现了微微愕然的同时到底还是有些低低地喟叹了一声,顿时哑然失笑。
裴景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都要以为这个男人又抽风了,“怎么了?”
“你求过婚吗?”
凌晨四点三十五分,韩太子爷千里迢迢不睡觉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求过婚,这到底是哪门子奇葩才能做出来的事?!
“没有。”
裴景顿时没好气地掐灭了指尖的烟,“韩庭之,你别告诉我你来真的,打算现在就对江暮夏求婚,完成你那所谓花好月圆的第一次初恋。”
对面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不可以?”
裴景,“……”
“我可告诉你,人在晚上的时候是很容易冲动的,你可以考虑一下等到明天早上再做决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他的声音很沉,甚至带着微微却又明显的提醒和警告在里面,“毕竟你以为的江暮夏,说不定只是你眼里看到的。”
那时候月色寂寥,窗外的光蔓在了女孩白净却又迷糊的脸蛋上。
“不用想。”
韩庭之微微抬手用指背刮蹭了一下小姑娘的脸颊,嗓音都带着轻轻却又淡然的低笑,“我之前一直觉得你喜欢简欢的时候要死要活,是一种很幼稚的行为,可现在看来……好像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那语调,几乎可以说是陷入爱情的男人无疑了。
裴景,“……”
“韩庭之,你特么……”
“在过去的二十七年的时间里,我从来都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人,恨不得明天她就能变成我一个人的韩太太,”韩庭之微微收回自己的视线,语调清晰却又缓慢,“我十分确信,我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裴景,我想结婚。”
而……
结婚的对象只能是江暮夏,别人不可以。
“……”
裴景好半晌才彻底算是反应了过来,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之后到底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弹了弹烟灰,“求婚仪式无非就是鲜花和戒指,只要她喜欢你,能感受到你的心意,本质上和其他的时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陷入爱情的女人,往往最喜欢的也就是这些看起来的小细节。
“嗯。”
电话对面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嗓音都在夜色里变得格外地散漫和冷清,及其条理清晰,“要一起吗?”
“……”
裴景直接冷嘲热讽回了一句,“故意刺激我?”
“没有。”
韩庭之微微站起身,看着窗外那笼罩了几乎大半个城市的白月光,眸到底还是跟着都微微眯了起来,“就是想着既然你跟我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当初你追着满城跑说要娶回家的女人,好像跟你没能在一起。”
说不上来遗憾,就是觉得可惜。
是那种……
他亲眼看着他们经历了那么久的爱情长跑,看着他们曾经疯狂到在飙车的时候相互拥吻,到最后却还是沦为了爱情的死囚。
月色苍白而孱弱,带着细微却又明显的光亮。
分外寂寥。
裴景在挂断电话之后垂眸看着自己指尖那明明灭灭的猩红,到底还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夜笙看到的那张唇红齿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