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夏,“……”
她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然后再想。
“韩庭之。”
她的眉心微微皱起,嗓音都带了明显的冷淡在里面,“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质问我,难道你就没有做错什么吗?”
男人盯着她,只要再凑近半分呼吸就会印在她的唇角。
“有吗?”
他的唇角难得带了温温和和的笑容,嗓音都带着明显的沙哑,“先是因为秘书的事跟我吵架,然后是失踪一整天,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解释还想要跟我分床睡,你说说这一件件一桩桩,到底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嗯?”
江暮夏怔了一下。
她的后背抵在了身后的车玻璃上,呼吸微微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微微偏开了脸蛋,“可你还偷看我手机了。”
“呵。”
男人的指节顺着她的下颚骨,直接辗转落在了她一侧鬓角的位置,“你说你手机丢了,我让人帮你复制了一张卡,重新换了手机,可有些东西我不怎么想看到,它却总是能不遗余力地自己跑到我的视线里。”
顿了顿,“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做,嗯?”
他不该生气。
还是不该像昨天晚上那样做。
其实做都做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不过就是借着这个理由惩罚她而已,就算不在这件事情上惩罚,别的事情他倒还真是舍不得。
那时候车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面前是男人那沉静的嗓音。
及其清晰。
江暮夏到底还是本能地垂下了眼睑,呼吸都带着微微的颤抖,“那……那就算这件事是我的错,可你昨天晚上还是欺负我了。”
而且还很过分的那种。
“嗯。”
男人温温和和地应了一声,连带着原本在她鬓角的指节到底还是将她挡住脸颊的长发别到了耳后,嗓音都带着低低喃喃的沉灼,“夏夏,我爱你,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盯着她的脸蛋,视线都有些微微的定住。
“我爱你。”
那语调笃定到不加掩饰,江暮夏整个人也都因为他的话震住了,“我可以接受你所有的小脾气,小作和那些可能对你来说无法忘记的过去,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不管做了什么,只要心里还有我,那么我的这份爱就一直都会存在。”
“可是夏夏……”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呼吸都整个是沉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有前提的,你要是真的还想要跟我结婚,你需要坦诚。”
谈恋爱或许可以不够坦诚,可结婚不行。
尤其是……
那些如果他知道了的过去,在婚后拉扯成为了两个人离婚的导火索,那么这份爱本质上就是有很大问题存在的。
江暮夏那时候盯着他俊朗的眉眼,呼吸到底还是默默停顿了下。
他说的是,结婚。
“所以……”
她抿了抿唇,指节在不为人知地方微微绷紧的同时,到底还是恍恍惚惚地问了他一句,“你是想要跟我结婚的,对吗?”
韩庭之盯着她开合的唇角,嗓子都跟着哑了,“难道你不想吗?”
想,还是不想。
其实如果放在之前,她最希望的大概就是和他结婚,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徐骁还没死,到底还是犹豫了。
“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昨天我莫名消失的事情,你不生气吗?”
车里极度安静,只有她的声音。
“生气。”
扣着她脸蛋的指节稍稍用了些力道,嗓音都是有条不紊的,“那一整天都在想,要是你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你求饶,可是等你真的回来之后,我竟然在想,你是不是想要跟我提分手了。”
因为那时候,她的神情实在是太冷淡寡漠了。
“是吗?”
“嗯,”男人附身吻上了她的唇,呼吸都带着明显沉稳沙哑,及其笃定,“夏夏,我不想再等了。”
江暮夏怔了一下。
哪怕是过了很多很多年,自己困顿在过去里无法自拔的时候,都还是能想起今时今题他说的这句话,还有他今时今日的表情。
他说,他不想再等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基本上都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云压城城欲摧,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到底还是变成了瓢泼大雨。
江暮夏洗完澡索性就一个人坐在贵妃椅上发呆。
男人自然而然地拿着吹风机走了过来,顺顺利利地就将她捞到了自己怀里,她抬眸看到的,就是他的下颚骨。
分明,且好看。
“韩庭之。”
她本能地抬眸摸上了他的脸,连带着昨天的回忆全部涌入了脑海里,到底还是扯唇轻轻笑了一声,“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不谈恋爱吗?”
而且……
他今年也已经二十七岁了。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刚刚过了二十多岁没有喜欢的女人,可某些能让人舒服的事情上男性基本上是很少空白的。
毕竟,人性本色。
江暮夏喜欢跟他呆在一起的原因除了那张记忆中最相像的脸之外,其实还是他这个人本身,甚至于某种程度上,她可以毫不掩饰地说,她痴迷他的肉体。
暖暖的风从她的发间穿插而过,带着温和的柔软。
“想知道?”
“想。”
她点了点脑袋,几乎是先入为主地就攀上了他的脖颈,在他的下巴吻了吻,“想知道这么多年,你都不想的吗?”
她说的想,是那个想。
韩庭之原本帮她吹头发的手到底还是微微顿了顿,一直等到帮她把头发全部吹干之后才笑着关掉了吹风机,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
“想。”
那嗓音低沉沙哑,格外明显,“可之前只是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的想跟之前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