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皱起眉头来，“没有听说啊。”
    同为一个圈子的，哪怕霍家已经没了长辈，可一旦霍清绝有了固定女友，外界多多少少也是会有一点风声的。
    这些年过来，盛家夫妇到底还是中意霍清绝那孩子，无论他是否有今日的成就，光是他的为人，就超过了当今社会诸多的富家子弟。
    不仅如此，他的优点更是不少，首先自力更生，从不靠绯闻做事业，他的个人能力也十分的出众，待人有礼不说，外貌更是数一数二的好。
    与那些富二代一比，霍清绝不知好了多少倍。
    单单这些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没听说过霍清绝跟他们的女儿分开过还谈过朋友，可想而知他的品性。
    盛秦坐了下来，神色有些许惆怅，“妈，我当年那样折腾，都没有留住他，如今我跟他年纪也大了，还能回得去吗？而且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当初我跟他在一起，我也没感觉到他有多爱我，像他那样性格的人，好像很难用命去爱一个人。”
    可盛夫人却没有多惊讶，“如果他真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你觉得霍氏会有今天吗？诸多因素取其精华，他已经非常非常优秀了。”
    你总不能要求一个人特别的完美。
    盛秦低下头苦笑一下，“我知道他很优秀，所以让我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但是……”
    “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有爱。妈，没有爱的婚姻怎样持续呢？”盛秦心里的苦永远不会表露在外面。
    也许是教养所至，也许是她生来如此。
    “我是爱他，很爱很爱，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嫁人，但我不希望我的丈夫不爱我。”
    说完后，盛秦起身走了出去。
    -
    露天阳台处。
    盛秦过来透口气，却意外的看见霍清绝站在阳台边讲电话。
    她没有靠近，礼貌的等他通完电话。
    霍清绝打完电话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盛秦。
    也许正是这样的灯光，这样的月色，让两个人都想起了年轻时的日日夜夜。
    “还好吗？”盛秦先开口。
    霍清绝温润的笑容一如既往，“还好，你呢？”
    阳台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盛秦攥了攥手心，“我还那样吧，你……”
    “你是不是喝了几杯？”
    霍清绝按了按太阳穴。
    的确是喝了不少，不过二十多分钟，就有许多老板过来敬酒，他自然是拒绝不了的。
    眼下又吹了风，酒劲儿直接逼到了脑袋里，晕晕的。
    盛秦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的阳台扶手旁，轻笑一声：“你看着没有什么变化。”
    “你也是。”
    “霍清绝，你永远都是这样。”盛秦有些失神，她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的愁容。
    “待人有礼，温和如玉，永远都是那副没有脾气的样子，无论对你说什么，对你做什么，你都能够容忍，在你的脸上，我怎么也看不到情绪的波动。”
    盛秦歪了歪头，“我从前以为那是你脾气好，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才发现……你只是不爱我，所以不会发脾气。”
    霍清绝终于直视向她。
    不知道为什么，盛秦永远不敢跟他对视，每次一被他这样看着，她的灵魂好像都在跟着颤抖。
    “抱歉。”
    可最终，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霍清绝后退了几步，低头点燃了一支烟，“当初工作太忙，耽误了你那么多的时间，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好好道个歉。”
    “得了吧，霍清绝。”
    盛秦蹙着眉，心里沉积了多年的酸涩涌了上来，“你说话向来这么官方，我总觉得走不到你的心里，你从来不会因为我做什么而不开心，如果你真觉得抱歉，我时间多的很，怎么没见你这些年找到我？”
    “你没有错。”盛秦笑起来，“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霍清绝静静地望着她，“你爱我吗？”
    盛秦睫毛微颤。
    “你一开始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你不是也清楚吗？”霍清绝的语气依旧温和，“无论怎样，我还是希望大家都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和你的父母随时可以联系我。”
    盛秦知道。
    霍清绝习惯了给足别人面子，所以几乎不会把话说的很难堪。
    但他一旦这样说，就说明他已经断了这份念想。
    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盛秦虽有心酸，却也没觉得不甘心，毕竟一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
    “那这些年过去，你遇到了爱的人了吗？”盛秦很好奇，他这样的人，爱上一个人后，会是什么样子。
    霍清绝抽了几口烟，就在盛秦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开口：“遇到了。”
    盛秦心头一震，“谁？”
    “那边还有人在，我先过去。”霍清绝没有接话。
    看着他就那么走了，盛秦忽然有点忍不住：“霍清绝，你有心吗？我这些年在等谁，你不知道吗？”
    不见倒也还好，可一旦见到了，盛秦根本无法压制内心的情感。
    她一直在关注着霍清绝的近况，也知道他没有女友，心里才踏实些。
    霍清绝站定，回眸来。
    灯光全部打在他的背上，他逆着光，声音仍旧温和：“不要等我了。”
    后来，他走了。
    盛秦一个人站在露天阳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
    “喝醉了？”
    看见霍清绝回来后便一言不发，苏奈问了句。
    霍清绝抬眼，脸上挂着笑意，“一点点。”
    苏奈托着下巴，“喝多了就回家。”
    那些人暂且不理也无所谓。
    “好，回家。”霍清绝的确很想跟她回家。
    两人与相熟的人客套了几句后，便离了场。
    上了车，霍清绝叫了代驾过来。
    在等代驾过来的时候，霍清绝的电话响了。
    是个没有储存的号码。
    “你好。”霍清绝靠在后座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真的有点醉。
    苏奈没有作声，等着他打电话。
    “是我。”盛秦在那边说。
    霍清绝睁开了眼睛，“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盛秦顿了顿，“我刚刚看见……你跟那位苏总一起上了车。”
    其实这话不应该她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