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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于是,她就开始说了,断断续续的说开,想把海螺姑娘的故事说详细点,但也许是年代久远的原因,她说得有些吃力。

    说完故事,才发现她的身体从之前侧身坐在他腿上,变成背对他坐在他腿上,而他下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肩膀上,脸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她的鬓发。

    片刻沉默,低低叫了一声厉列侬。

    “嗯。”

    “故事讲完了。”

    “故事还没完,不是还有后续吗?”说这话时他的声腔慵懒,宛如午后在山顶刚刚喝完茶,坐在阳台上晒着日光。

    仿佛被他懒懒的气息所传染,昂起颈部,闭上眼睛,懒懒问着:什么后续?

    说话间他搁在她腰侧的手缓缓往前移动,轻轻环住,声线从她鬓角的发底下渗透了出来“是不是像现在的这样?嗯?”

    “什么?”现在她懒得去想。

    “醒来后,空荡荡的,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具体少了什么你也不大清楚?”

    仔细想了一想,好像是,点头。

    温热的气息来到她耳畔:“少了的是不是这个?”

    环住她腰的手一寸一寸收紧,就这样因为那收紧的力道她更深的陷入他怀抱里,就这样,午夜梦回,那老是觉得缺少什么的感觉被填满,宛如一直漂浮在半空中的脚找到了陆地。

    从鼻腔里轻轻哼出,那声“嗯”之后隐隐约约的似乎带出另外一个发音,呢喃着“阿特”的女声细且碎,落于她耳畔的气息又近了,近到如此轻而易举的穿进她的毛孔,让她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颤抖中拼命的去挺胸,把自己最为丰盈柔软的所在献给那展开的手掌,隔着衣服软软的一团往着那手掌挤压,顶尖的那处已经竖立了起来,就像是急嘴的孩子,竖立的那一点在催促着她总得干点什么,听着来自于身体的本能竖立的那一点去顶着,去蹭着那层布料纤维,就恨不得像那破土的春苗一样,可即使隔着衣服顶到他的手掌,可还是不够的样子,“阿特,阿特”扭动着腰肢,那落在她耳畔的气息宛如要把她吞噬一样,在这股浪潮当中她仿佛变成踏在浪尖上的人,无所畏惧,解开衬衫最上面衣扣的手有些急,那只去拉住他的手也很急的样子,就这样抓住他的手穿近自己的衣服里,再穿过胸衣,指引着那只手去握住那饱满浑圆的脂肪,转动着,属于他另外一只手这时也来到她的后背,那落在她胸衣扣的手指在颤抖着,颤抖的手指几次之后才顺利解开,一直被束缚的得到了解放,跳脱而出,背后的手也迅速辗转到前面,揉捏几下之后,稍微往下一点,顺着那轮廓往上一托,使得它们用最为饱满的姿态呈现出来,依稀间,淡淡的,轻轻沁入心田的是乳的香气,带着儿时的那种纯真恬淡,耳边传来低低的,置若罔闻的那声“许戈。”“嗯。”手臂扬起,往后拐,触到他柔软的发丝,细细碎碎的声线开始呢喃开来“阿特。”随着她的这个发音,身体斜斜往后,那贴在她后背上的手轻轻把她平放在柔软的所在,那所在就像沙滩一样,掉落在沙滩上的还有她的鞋子。长长的头发铺散开着,没有谁让她做出打开腿、让膝盖往着天空处弯曲的动作,当那具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从她双腿间穿过时,腿打开到了极致,等待着他一寸一寸贴上时,收紧,脚后跟卷起他的衬衫衣摆,一寸一寸往上推,再顺着推高的衬衫衣摆脚后跟找到了脊梁凹陷处,顺着那凹陷下去的弧度,一点点往下滑,嘴角扬起,脚后跟所触及的是那种带有弹性又不失紧致,细细触及又光滑的触感,那是长期锻炼的人才有的触感。

    脚后跟顺着着所触之处、沿着脊梁骨凹陷进去的那个完美弧度往下,那感觉就像是孩童时期坐的滑梯,到了到了,很快就要到了尽头。

    一切就像她脑海里想象的那样,脚后跟抵达她所想要到达的所在,那处所在宛如平滑湖面的漩涡,两个脚后跟汇聚,收拢,紧紧缠上,让他整个属于她。

    心满意足的扬起嘴角,没等她笑开,唇瓣处就迎来那股重压,撅起嘴唇,心甘情愿的被他整个吞噬。意乱情迷间,那紧贴着她的身体骤然停止了下来,车厢迷离的气氛也因为他的这个举动骤然远去,紧贴着的从她身体拉离,睁开眼睛,依稀间可以看到他半撑着身体,脸朝着车窗那边,手去触他的手,声音还含着浓浓的情潮:怎么了?

    扯来搁在一边的外套,外套罩在她身上,从她身上起身,唇轻轻触及她的额头,低声: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打开车门的声音极低,离开的人魅一般的。

    外套捂在胸前,身体往着光线较亮的所在,脸贴上车窗,微光里,连翘看到两抹高挑的身影迅速散开,一抹往着往出口处,一抹往着她这个方位跑,往着出口处方位的和身影项长的汇合,两个身影往着更深的黑暗处。

    项长的身影是厉列侬,连翘还想再看清楚时,车窗外被一个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那是陈丹妮。

    半靠在车椅上,紧紧捂着身上的衣服,心惊肉跳的等待着。

    小会时间过去,车门再次被打开,循着那熟悉的气息不管不顾的去抱住,他任凭着她,那在梳理她头发的手有些笨拙,但也出奇的认真。

    “我得走了。”他轻声说着。

    恋恋不舍松开,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摸索着,触了触她脸颊,找到被他解开的胸衣衣扣,扣上,再之后是衬衫衣扣,和为她整理头发时的笨拙截然相反的是,为她扣衣扣的动作十分熟练,就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一样,扣完衣扣又把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黑暗中,她是如此清晰的感觉到那道凝望她的目光,迎着那道目光,低声叮嘱:小心一点。

    最近一系发生的事情打破了之前厉列侬一直恰到好处保持着的平衡:一边和那些黑道人士保持着“有财一起发”,一边定时给那些政府官员一点甜头尝。

    而现在1942领导人在一些人眼里俨然变成碍手碍脚的人,而那些得到帮助的人未见得会领情。

    站在厚厚的阴影处,目送那辆黑色房车消失在出口处,离开地下停车场,斜斜渗透进大厦窗口的日光还保持着之前她进入停车场时的颜色,抬起手腕,也不过是过去半个钟头多的时间。

    电梯只有她和高云双、陈丹妮。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连翘忍不住问。

    不出意料,问题等同于空气。

    回到录影棚,妮娜的录影已经来到尾声,摄影棚里的人好像都没注意到她的离开。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顺手拿起一边的杂志翻开,她现在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平复自己的情潮,具体杂志上写的是什么连翘压根没有看进去,怎么可能看进去,车厢里发生的一幕至今还在她胸腔里发酵着,隐隐约约中那抵住她的僵硬成一片,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贴着,所释放出来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怀疑,那薄薄的一层衣服纤维也许下一秒就幻发成纸张,一点点星星之火就可以让它灰飞烟灭,此时此刻,属于那处所带动出来的灼热温度依然还在,往着她的脸颊蔓延。

    手不知不觉的贴上脸颊,抬起头,手上的杂志差点掉落在地上。

    艹!艹艹!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连翘第三次被整个身体百分之九十裹在黑色长袍、面纱的人吓了一跳。

    显然忽然出现的人也意识到这一点。

    “又把您……你吓了一跳。”说这话的人语气满满歉意。

    “没有。”慌忙说着,她可不想再一次唤起这位的心酸往事。

    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连翘的左手边位置,放好咖啡,海伦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说实话,连翘很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

    敛起眉头:“都说了,我没有被你吓一跳。”

    “您杂志拿反了。”海伦手指了指搁在膝盖上的杂志。

    您?又变成您了,好吧,连翘也懒得去提醒,反正等这次画展结束之后,想必她和这位走路老是没有声音的穆斯林女孩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即使,这位有着心酸的生活经历,可连翘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她有着莫名、淡淡的排斥。

    如此刻,在和她说杂志拿反了的人目光不是应该落在杂志上吗?为什么目光落在的是她身上披着的外套上。

    其实连翘也不大肯定海伦的目光是不是落在她外套上,那镜片太厚,再加上自然反光导致于镜片背后的那双眼睛大部分总是模糊不清。

    之所以那般认定有绝大部分原因应该是来自于从镜片后面穿透出来的那道视线,连翘总觉得那道视线应该是顺着脸,在她的唇上逗留若干时间,再往下,最终定额在她身上的男式外套上。

    合上杂志,脸朝着提醒她把杂志拿反了的人。

    莞尔:“其实,我更喜欢反着着看杂志。”

    从座位站了起来,身体稍稍往前倾。

    “还有,类似于提醒你的客户杂志拿反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做,它不会显出你的聪明,反而会让人觉得那是在多管闲事。”

    ☆、第79章 (海伦)

    在衣衫褴褛的男人和瘦小的孩子后面,还有用头巾把脸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阿拉伯女人,更多的时候她们只能低着头走在自己男人身后。

    这些都是耶路撒冷老城区的现象。

    庆幸的是,许戈不在这种现象之内,许戈觉得她要是包着头巾肯定会呕死,这里女孩子像她这样的岁数都已经开始包头巾了。

    许戈喜欢在笔直的小巷奔跑,让风卷起她长到腰际的头发。

    许戈还隐隐约约觉得,他们一家和这里的人们有些不一样。

    嘴里整天说着“我们是本分的商人”的五金店老板一家于这座叫做耶路撒冷的城市更像是一名旁观者。古老的东方文明里流传着: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经过奈何桥,奈何桥上有让人忘却记忆的孟婆汤,来到奈何桥上的人都要喝上一碗孟婆汤,喝完了孟婆汤走完了奈何桥进入新的轮回。

    这听起来就像是流水线上的工程一样,产品本身身不由己,但也有那么极小部分的人依然对前世念念不忘着,他们固执的抓住那些记忆。

    那都是一群倔强而长情的人们。

    他们喝完孟婆汤走完了奈何桥,来到幽暗的隧道,紧紧拽在手掌心里的记忆却被黑暗逐渐吞噬,支离破碎。

    幽暗隧道的尽头是光,是生命的源头。

    即使是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到周遭的环境。

    无处不在的是光。

    他们喝完孟婆汤走完了奈何桥,来到幽暗的隧道,紧紧拽在手掌心里的记忆却被黑暗逐渐吞噬,支离破碎。

    幽暗隧道的尽头是光,是生命的源头。

    即使是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觉到周遭的环境。

    无处不在的是光。

    在那些光里头有人的脸,那些脸都低垂着,周遭山一般静默,那躺在床上的妇人眼睛紧闭眉目安详。

    轻轻的,轻轻的来到她跟前依偎在她怀里,触到的身体宛如沉睡已久的冰川。

    莫名其妙的一颗心揪了起来,当她还是极小的一点点时,明明很温暖来着,温暖得让她迫不及待的想一天天变大。

    周遭开始有了轻微的响动,思想瞬间一分为二。

    一半迫不及待的聚拢进入到那个小小的躯体里,一半游离于身体之外,焕散而徒劳。

    小小的躯体被托在掌心上,上升,一直在上升,光此时此刻来到极盛时刻。

    也不知道是那个坏心眼的,手在她的屁股上一拧。

    婴儿的哭声嘹亮且生机勃勃。

    前尘往事如烟云般逝去。

    世界混沌初开。

    漫长的生命之旅在婴儿的哭声中拉开了帷幕,母亲的汗水眼泪还凝固在眉梢眼角,但身体已经冰冷成一片。

    最后的一缕思绪停留在站在床前的那个孩子明亮的眼眸里。

    长情的人,一秒一眼一个瞬间就是长长的一生。

    许戈总是对那个人说“信不信,我出生那天有看到你。”

    那个人总是安静的倾听着,和他大多数的时间一样。

    倒是爸爸会轻拍她头顶:到一边玩去,不要打扰你哥哥学习。

    从懂事以来,许戈就觉得那个人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在玩那个人在学习,别的孩子在打架那个人在学习,别的孩子山跑海跑那个人还是在学习。

    许戈都不明白那个人学那么多东西要做什么。

    那个人会讲的外语种类她五个指头都数不过来,那个人身手灵活精通射击,那个人可以在一分钟里完成所有设置的障碍,那个人还会很多很多的事情。

    那个人啊,真是全能型选手。

    灰溜溜离开他的房间。

    绕过那个墙角,蹑手蹑脚来到窗下,等待着从那个房间传来那声闷重的关门声,嗯,爸爸走了。

    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得意洋洋搬来木墩,脚踩在木墩上,伸手,打开窗户。

    手抓住窗栏,下巴搁在窗台上:许醇,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当大人物。

    这话是许戈从一位游方的相士口中听来的,被她宝贝一般的揣着。

    正在学习的人抬起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