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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色锁定 第135节
    任茵并没有死,在村子决定放弃染病的人的时候,她就决定一定要出村再次去清墉城找官府帮忙,不管官府要准备多久,至少这样,葛鸿羽还有活命的机会。
    因为那个疫病根本无法自愈,只能找更多的大夫来研究草药。
    但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葛鸿羽耳边说闲话,也没想到葛鸿羽没能撑到她回来。
    葛鸿羽刚死的时候,那个魂魄吸引了花。
    是花引诱葛鸿羽找到它的,还利用葛鸿羽的牵挂幻化出一个小幻境,看到心上人死去的一幕,它本是打算引诱葛鸿羽过来就吞掉他的——那时候的花能力还不够大,制造一个虚假的幻影就耗费了很大的能量。
    谁知道任茵死亡的幻境直接让葛鸿羽怨气猛涨,反而想吞了它。
    最终就变成了这样。
    葛鸿羽的愤恨、花的贪婪,最后吞噬了整个苍涂山。
    “竟是如此?”优优挑眉道,“那我知道蔺右掌事是如何逼出葛鸿羽的了。”
    蔺右没有醒,但是蔺音似乎知道些什么。
    她听了一会儿,才确定了那个名字,问道:“是任茵吗?这个名字……”
    蔺溪捂住伤口补充道:“当时薛城主给我们的这个任务,任务求助者,正是任茵。”
    任茵带着官府的人来到苍涂山,谁知道苍涂山一夕之间竟是一片荒芜,她进入其中根本找不到任何人。
    花因为当时正在同葛鸿羽一起消化整个苍涂山的养分,没有出来攻击人。
    葛鸿羽也就错过了再次见到任茵的机会,与真相失之交臂。
    任茵在痛哭中明白过来苍涂山恐有妖鬼作祟,报备给了清墉城,城主又恰好因为附身鬼的事困扰,将玄异门调了过去。
    任茵以为有妖鬼害死了整个村庄的人和她心爱的丈夫,恨不得倾尽所有要妖鬼付出代价。
    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妖鬼其中之一正是她的丈夫。
    而葛鸿羽,生前等不到爱人,死后又被妖物所欺骗,所犯下的罪孽滔天。
    阴差阳错的悲剧。
    竟是如此。
    “她……没死?”葛鸿羽如大梦初醒,嗫嚅着问出这个问题。
    鬼通常都很容易受刺激从而情绪化,非常容易走极端,就像葛鸿羽在死后受花的幻境欺骗就化为厉鬼一般,他成为厉鬼后就更加不记得村庄里是否也有好人,整个苍涂山的生灵又是否无辜了,直接扩大化吞噬了所有。
    此刻让围观者唯一觉得宽慰的是,在这个悲剧中,任茵因为出去找官府,反而逃过了一劫,因此葛鸿羽没有在发狂那日,吞噬整个苍涂山的那日,也吞噬了心上人。
    然而这个宽慰也并没有宽慰多少。
    对还不知道真相的任茵而言,依旧是残酷的。
    “唉,好可惜,只能将他们带回去让上边定夺了。”77已经懂了这个流程。
    因为任茵没死,葛鸿羽清醒了,为了见任茵一面,葛鸿羽没有再抵抗,束手就擒,花一直在舒子殷手上,哪儿也跑不掉,一行人回到了清墉城。
    该去医馆的去医馆,该去上报的去上报,该回家吃饭的回家吃饭。
    优优因着阮季迟这次用力过度,身体虚弱的缘故,暂时搬到了阮家和阮季迟一起住,照顾他。
    清墉城百姓听说阮季迟帮助玄异门解决了苍涂山的事回来,身体虚弱,纷纷上门送礼。
    百姓热忱关心,这次也不好全拒了,优优让管家留下了一部分,用来给阮季迟补补。
    阮季迟虽然使用自身精气过度,身体虚弱,但下厨房还是可以的,他并不是很想让优优操劳,但优优将他按在床上佯装生气,非要自己下厨一回,阮季迟也只好妥协了。
    等到歇了一会儿起来,优优进来叫他吃饭,他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的时候,久违地感到了家的舒心安逸。
    .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白璧微瑕 [v]
    这是阮季迟第一次尝优优的手艺,着实被惊艳了一把,不知不觉就将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对于下厨的人来说,这比所有赞赏都来得有满足感。
    一顿饭吃完,天也黑了,阮季迟和优优收拾完就出去又走了走。
    饭后消食散步,对阮季迟来说似乎是个已经没法改动的习惯。
    不过这次晚饭吃得实在满足,两人沿路倒没再买什么。
    回来的路上,星子已经在黑幕中显得格外亮眼,优优牵住了阮季迟的手。
    阮季迟微怔,感受着掌心的细腻柔软,转头看她,她微微笑着,神色安然,目视着前方,眸子清澈透亮,没有一丝异样,如此坦然。
    倒显得他此刻的愣怔分外不正常。
    他问自己,普世之中,长辈与晚辈牵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他问了自己好几遍。
    从疑问到肯定。
    手,却从没想要放开的迹象。
    夜色匆匆,谁也认不得谁。
    *
    如此安睡下的第二日,一向早起的阮季迟却睡到了日出时分。
    梦里惝恍迷离,让心坠入无边的绮丽幻境之中,可梦里没有什么能制造幻境的妖鬼。
    唯他心而已。
    醒来时,早饭已经备好,他吃完到院里,见她正在钻研剑法。
    她对要学剑一事也是认真的,心法参悟一截,剑式练习也从不耽搁。
    管家搬来了藤椅,阮季迟躺在上头看她认认真真地起式出剑,从磕磕绊绊一招一卡顿,到逐渐有了些模样。
    脸上身上也透出粉,渗出汗。
    汗水滴落,阮季迟起身取了帕子,上前为她拭汗。
    “小叔叔,我练得怎么样!”她出了汗的脸颜色越发明艳,为那张凡世难以企及的美丽容色又增添了几分魅力,她的眸子亮晶晶的,满是生机与活力。
    此时的她,倒真像个孩子。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两人又离得近,阮季迟垂眸看她,轻声笑道:“勤能补拙。”
    优优在剑法上属实是没有天赋的,就是那种很寻常的资质,太过平均,以至于都没有任何特点好说。
    但她很勤奋,很认真,,再加上对与心法的悟性倒是比一般人强,已能弥补许多。
    “咦?”优优没有为这句勤能补拙而生气,而是踮起脚尖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阮季迟见此后退了一步,优优却拉住了他,贴近了他的面庞,过了几息,弯起眉眼像是发现了宝藏,道:“原来小叔叔这里还有一颗痣啊。”
    优优趁着阮季迟垂眸和眨眼的时候才确定,在他的眼皮中间被双眼皮折起来的地方,生了一颗颜色不怎么深的很小很小的痣。
    这位置生得实在太巧妙,若非如此亲近,她都瞧不见。
    阮季迟生得太过完美,并不是审美上的完美,而是细节上,常人观他,只觉五官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失去他独特的温润感,眉眼鼻唇无一不精致,精致却又不匠气。
    而现在,却从他的眼帘中,发现了这样一颗小小的痣。
    优优想起了从前学美术时老师品析过的一幅画,那画本身已画得很好,但画家在上头滴了几滴彩色,大大小小,没有规则。
    但是老师说,这并没有破坏它的美感,反而让它真正地成为了一幅名画,因为它现在才是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给人对应的感觉。
    当时她不是很理解,但看着那画确实又觉得无从再落笔。
    而现在直面这白玉微瑕的阮季迟,她才意会到那个意思。
    “你看我倒是仔细。”阮季迟保持着这个姿势,只能继续垂眸看她,因而唇角的笑变得莫名有些宠溺。
    约莫是姿势造成的视觉差。
    优优这才反应过来,她攥着阮季迟胸前的衣襟,他微微弯着腰单手扶着她的后背防止她往后摔倒,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
    自从那苍涂山幻境出来以后,她知道自己心境有所变化。
    她毕竟已不是初次进入任务时的那个她,况且即使是当时,她见到喜欢的,也会主动去争取,干脆果断地开口询问。
    何况是现在。
    又或许不是苍涂山幻境,甚至更早……
    可是他呢?
    她随时可以踏出第一步,但是他若一动不动,她也会转动方向。
    “在想什么?”吐息如此近,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在想,苍涂山的两重幻境中,他是否也曾如她一般……
    如此刻的意乱情迷,周遭寂静,连77也机灵地关了机,他和她,只要有一个先往前一步……
    “优优!”是舒子殷的声音。
    优优站定,阮季迟负手,两人见舒子殷抱了一个大水缸过来。
    优优:“?”她不明白。
    舒子殷把缸往院中一放,松了口气,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把折扇就开始摆弄风骚:“我感觉我有了很大的进步,昨晚在乾坤壶里有所突破,给优优看看!”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优优一直以来把舒子殷当崽崽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因为他真的很像在将优优当妈妈看,学会了一道题就要来同她分享叉腰炫耀。
    优优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礼貌微笑看他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顺便还得夸两句让他继续努力。
    舒子殷往水缸前一站,一挥手。
    “看!我造的!”
    优优和阮季迟上前一看,倒真不怪舒子殷炫耀,他造了好一个缸中天地。
    他将自己看过的话本直接做成了幻境小电影放到了水缸里。
    77开机看到这一幕,直呼画中仙就是牛:“这不是一整个3d电影吗?也不对?感觉能真的摸到里头的小人哎!这也太好消遣了,这个崽崽没白养,以后一起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