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心想:“得了,我也别折腾了!面对老祖级的人物,只能实话实说。看起来,还是我刚刚闹出的动静太大了。”
来到山顶,就见有两位老者在一个石桌边对坐饮茶。
看见秦笛过来,这二人也没起身,其中一人招手道:“年轻人,上前来!”
另外一人则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
秦笛赶紧走上前去,躬身道:“晚辈秦天笛,拜见两位师叔祖!”
先前招手的老者满头白发,脸孔清瘦,胡须垂胸,上下打量着秦笛,道:“年轻人,你也是四圣宗弟子?”
秦笛便将自己的身份令牌摸了出来,双手捧着呈上去,道:“晚辈乃是金丹宗弟子,是从死海边上过来的。听说这边乱得厉害,搅得下游也不得安宁,所以就过来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死海周边?你跟我好好说说,那儿的四圣宗都处于什么样的情形?老夫姓衍,乃是本地大衍宗的掌门,这一位姓铁,乃是仙器宗的掌门。”
秦笛忙道:“启禀师叔祖,死海入海口处,四大宗门一切安好,没出现太大的问题。但是最近以来,屡屡有高阶修士从仙巢湖下去,其中有一位蒲兴龙,步虚初期,到了死海周边兴风作浪,想要欺负四大宗门,结果不知何故又忽然消失,听说是被过路的高人收拾了。”
衍虚秧听了,眉毛微微抬起,道:“四大宗门无恙就好啊!蒲兴龙这人我也听说过,原本是仙巢湖黑松门的掌教。他实力不强,为人狂傲,被灭了也不奇怪。只是可惜了仙巢湖边的四圣宗,却被本地的秋老祖给祸害了!”
铁虚陆头发花白,身材魁梧,两只手臂很粗,说话声音响亮,气哼哼的道:“可恨!黑虎宗的秋三山,这人满手的血腥,与我们四圣宗不共戴天啊!”
衍虚秧问道:“小秦,你从东边来,可知道太阳湖边四圣宗的弟子是何情形?有没有人活下来?还是都死光了?我们这边想去救援,可是也无能为力。朝阳峰实力薄弱,我们这几位步虚,每一个都不敢出门,若是出去一个,这最后的阵地也守不住了。”
秦笛答道:“师叔祖,晚辈在太阳湖边上待了十余天,侥幸救出金丹宗、大衍宗和仙器宗弟子五六百人,主要是金丹真人和筑基修士。至于元婴和步虚真君,都已经失陷于仙鸟洲,晚辈功力太浅,也就无能为力了。”
铁虚陆神情一震,急切的问道:“喔?那你仔细说说,是怎么救人的?”
秦笛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只是将情节略微改动了一下。
“晚辈有一只灵鸟,被仙鸟洲的凤老祖赏识,是她引来了鸟族高手,灭了秋四海和一帮元婴修士,因而晚辈才有救人的机会。此外,我听说金丹宗的步虚真君朱虚炎还活着,可惜被困在仙鸟洲,没办法出来。”
铁虚陆长舒一口气,道:“只要人活着就好,活着就有逃出来的希望。却不知仙器宗的宗主是否还在?”
秦笛苦笑道:“弟子没问清楚。我听说不只是朱虚炎,另外还有人活着,被困在仙鸟洲。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
铁虚陆道:“实不相瞒,太阳湖仙器宗主是我的侄子,所以我一直关注着。”
“师叔祖莫急,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帮您问一问。我那只灵鸟还在仙鸟洲,虽然没法救人,打探消息还是可以的。”
“辛苦小秦你了!”
“哪里,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衍虚秧手拂垂胸的胡子,笑道:“小秦,刚刚我见你杀了阴鬼宗的巨象真君,很厉害啊!他已经踏入元婴期两百余年,眼看就要进入元婴中期了。你能在金丹初期越阶挑战,还把他的元婴法象都彻底破坏,真是不简单!”
秦笛挠挠头皮,“嘿嘿”傻笑两声:“弟子运气好!一枪插在心窝里,也算是巧了!”
衍虚秧缓缓摇头,意味深长的道:“这不是巧合,而是实力使然。一般来说,要想战胜元婴,相对容易一些,但要想彻底抹杀,却是很难。即便是高一级的修士出手,也容易被对方逃走。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秦笛也不想找什么借口,因为借口并不好找,还不如实话实说,于是笑道:“晚辈练成了一种神识攻击的法门,对于元婴有些效果,因而才勉强建功,让师叔祖见笑了。”
两位步虚老祖闻言点头。
衍虚秧清癯的面上现出满意的笑容,赞道:“不错,你刚来本地,就为四圣宗立了大功。因此,本长老决定,要给你点儿奖励!说吧,丹、器、符、阵,你可以任选一类奖品。”
秦笛笑了笑,道:“师叔祖,奖励我就不要了,能不能给我一块本地的令牌?我想在朝阳峰待两年,借着厮杀磨炼自己,没有令牌不太方便。”
衍虚秧道:“好说!天下四圣宗是一家,你在别处是内门长老,到了这里也不必见外,先给你个三级执事的职位,最多能指挥三十位筑基修士,你看如何?”
秦笛点头道:“多谢师叔祖,弟子不想用本名,害怕杀人太多,给原来的宗门惹麻烦。能不能帮我换一个名字?”
“没问题,你想用何名?”
秦笛笑道:“弟子改名为‘秦琼’!”
随即,衍虚秧扬声道:“来人!将秦琼带下去,给他一个三级执事的令牌,先让他率领一个小队,扫荡外围侵犯的妖人。”
一位头戴道冠的金丹真人从不远处走过来,对秦笛招手道:“秦师弟,请跟我来。”
秦笛告别了两位步虚真君,跟着金丹真人下了峰顶,一面走一面问:“师兄你怎么称呼?”
金丹真人看上去还是中年,颌下一缕黑须,笑道:“我姓庄,全名庄天贤。秦师弟好威风,好手段!你先前拿下巨象真君,我可是都看见了!了不起!”
秦笛微微一笑:“庄师兄过奖了。小弟那只是运气,侥幸而已。”
庄天贤道:“秦师弟初来乍到,可能还不了解本地的情况。我给你略微讲一讲。”
秦笛道:“麻烦庄师兄了。”
“我们四圣宗原本是四个分散的宗门,自从三十年前,本地纷争加剧,单个宗门独力难支,因而经过四位掌门的商议,将四大宗门合在一起,称为四圣宗。经过好几年的厮杀,好不容易才抢占了朝阳峰。”
“本地四圣宗原本有五万多名弟子,现如今只剩下两万人了。其中功力最高的,乃是天符宗的程虚春老祖,步虚巅峰;其次是刚刚你见过的衍虚秧老祖和铁虚陆老祖,这两位都是步虚中阶;接下来还有三位步虚初阶,名字我就不介绍了,日后你或许也能见到。”
“本宗目前有元婴真君八十人,金丹真人七百余,其余都是筑基和炼气期弟子。”
秦笛心道:“这真是大宗门了!想想死海周边的宗门,只有可怜的两三位元婴,六七位金丹真人,跟这边没法比!”
庄天贤一面走,一面不断的介绍:“朝阳峰说是一座山峰,其实它已经被几位老祖炼制过了,到处都是法阵,遍地都是洞府,因而能容纳很多人,还显得十分空旷。”
“朝阳峰防护严密,因为衍虚秧老祖乃是阵法宗师,所以我们凭借着大阵,还能跟敌人周旋。不管是秋老祖,还是冬老祖,都曾经派出大批的手下,攻打朝阳峰,然而都被我们击退了。”
秦笛插言道:“我来的时候,在河里看到不少尸首。其中就有四圣宗的门人,看起来战斗很惨烈。”
庄天贤却道:“秦师弟你看到的,并非是发生在朝阳峰的厮杀。在这儿,我们是守方,占着地利,有着阵法保护,因而死伤并不多。死伤惨重的,往往发生于外围。朝阳峰虽然很大,但是并不能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还要有弟子出去采集物品,交换材料,互通有无。否则困守在朝阳峰,日子久了,就会出现问题。”
“跟我们四圣宗厮杀的,主要是秋冬两位老祖的手下。他们攻不下朝阳峰,就派人在外面守着,只要有我们的人下去,就可能遭到毒手。你看到的那些尸首,都是被他们半途截杀的。”
秦笛问道:“只有秋冬两位老祖与我们为敌?那么占据南方山峰的夏老祖呢?”
庄天贤答道:“夏老祖保持中立,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两个人沿着山路弯弯曲曲的走了盏茶功夫,终于来到宗门事务堂。
秦笛进去之后,得到一块署名“秦琼”的令牌,颜色青绿,上面有一道黄色的条纹,还有三颗白色的小星。
庄天贤介绍道:“我们朝阳峰的令牌全都是青绿色,一看颜色就知道是我们的人。这道黄色的条纹表示你是金丹真人,三颗小星表明你是三级执事。一级执事只有一颗星,能指挥十位筑基。最高五颗星,乃是五级执事,能指挥五十位筑基修士。再往上就是长老了,必须是元婴真君才可以担当。”
秦笛道:“我明白了,多谢庄师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