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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卜卦寻物。
    柳侍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皇上的玉牌,眼珠子转着,脑子里划过一个想法,就算是把银子的印号给了她又能怎样?
    他吐出了口浑浊的气:“把军饷印号拿来。”
    “是。”
    江隐一目十行过了一遍军饷印号,迅速将其记在脑子里,合上,淡淡道:“本祖会查,你们不是说军饷被本祖吞了,并且给那些花美男花了么,大兴王朝京城翻来覆去就这般大,既花的出去便有迹可循。”
    “查。”
    柳侍郎弹了弹袖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寿王妃,我很忙的,我们户部的人也很忙的,所以……没人帮你查。”
    江隐冷讽的瞥了他一眼:“让你查?猴年马月。”
    “你,你什么意思?”
    江隐不愿同这等蠢货重复废话。
    她离开户部,来到郊外一个相对隐蔽的宅子。
    宅子碧瓦朱檐,宽敞明亮。
    她叩门,开门的乃是一个管家:“请问您找谁?”
    江隐淡淡的:“南老爷子。”“您是?”
    江隐双手一现,掌心上躺着一只竹蜻蜓:“旧时。”
    管家眨眨眼,拿着竹蜻蜓进去了,喃喃自语:旧时?老爷子竟还有这等年纪小的旧时?
    不多时,管家便出来了:“老爷子让您进去。”
    到了花厅,江隐便瞧见一个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眼神清澈,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看到江隐,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老祖宗,老祖宗,没想到小南在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老祖。”
    江隐急忙将他扶起:“都已经一百来岁了,少动弹动弹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
    这老者名南召,乃是大兴王朝第一富商,曾是皇商,也被人称作南大善人。
    南召虽占着第一富商的名号,却辅佐帮助京城们的富商,每年只拿些少量的份额,且还把一大半用来做善事。
    所以南家经久不衰,性命长寿。
    “本祖今日来有事相求。”
    南召一听,受宠若惊的急忙摆手:“可不敢可不敢,老祖吩咐小辈乃是小辈的荣幸,小辈犹记得那年小辈十几岁因未考上功名,想自尽,被老祖救下,老祖给小辈编了一只竹蜻蜓,同小辈说,竹蜻蜓虽不会飞,却也有自己的用处,所以小辈才让南家这般辉煌啊。”
    江隐摆摆手,也不寒暄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京城的铺子都是你掌管,想来你说句话会好使,让他们把五日内的军饷走向的账本拿出来,送到户部。”
    “是,老祖宗,这件事小辈一定办的明明白白的。”
    ……
    江隐先回户部等着去了。
    柳侍郎正在凉亭内悠哉悠哉的坐着喝茶。
    他的心腹往江隐的方向看了一眼,极为担忧道:“侍郎大人,这寿王妃不会真的能查到么?看看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柳侍郎冷笑着摇头:“满京城有上百家商铺,她有多大的本事能把商铺所有的账本弄过来,一家两家的可以配合她,想让上百家配合她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柳侍郎等的不耐烦了,晃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江隐面前,面露讥讽:“寿王妃,你还要我给你多长时间?是三天?三个月?还是三年?”
    “既然查不到还不如认下你的罪名,我会同皇上给你求求情的。”
    江隐换了下交叠的双腿:“柳侍郎这般针对本祖是因为你的两个女儿吧。”
    柳侍郎一噎。
    “你的贵妃女儿在宫中大行邪祟之事,无法无天,残害多条性命,收了她乃是替天行道。”
    “你另一个女儿不懂礼数,被皇上取消了选秀,这乃是你女儿的问题,你可倒好,全都怪在本祖头上了,难怪你柳家当不上宰相啊。”江隐这是在借’宰相肚里能撑船’之寓言讥讽他。
    柳侍郎的拳头捏了捏。
    还未说什么,江隐宛如重雷般的话击在他身上:“柳侍郎的确聪明,想要一箭双雕,不过这等小聪明在本祖眼里太过愚蠢了。”
    “寿王妃你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
    江隐瞥他:“柳侍郎同君恩灏灏王的关系很近吧,通过此事既可以给本祖安上一个私吞军饷的罪名,又可以以此向皇上说明寿王麾下的四个军营需有合适之人常年监管,这合适之人便是灏王吧。”
    柳侍郎的眸倏地瞪大,他怎么也想不到寿王妃怎会知道他和君恩灏的计划的?
    莫非他们中间有内奸?
    江隐再次淡淡道:“不必猜本祖是如何知道的,本祖无所不知。”
    就在这时,户部的门被人拉开。
    紧接着,宛如过江之鱼的情形展现在众人眼前。
    约莫二十多个人,每个人手里捧着厚厚的账本,整齐划一的走了过来,旁边还有人报数。
    “这是徐记包子铺的账本。”
    “王氏绸缎庄的账本。”
    “久居楼的账本。”
    “美娘玉店的账本。”
    光是报这些点名便报了将近两刻钟。
    江隐点点头,扫了一眼近乎摞成小山的账本,点了点桌子,扫向已经目瞪口呆,脸色淤青的柳侍郎:“柳大人,这是京城所有铺子的账本,查吧。”
    她站起来:“本祖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将所有账本拿来了,柳大人,接下来看你的了,本祖先回去歇歇,待查完了前来告诉本祖。”
    第三日白天,柳侍郎那边便把江隐叫来了。
    江隐神色淡然的坐着:“查的如何?”
    柳侍郎深呼吸一口气:“虽说这些账目里的确没有军饷印号的流向问题,但是不代表王妃没有问题,现在要找到军饷究竟去哪儿了。”
    江隐低低的笑。
    柳侍郎被她笑的不太舒服:“这几日寿王妃也累了,这件事便由我代劳吧。”
    “不必了。”江隐冷冷道:“侍郎大人做事的速度,本祖实在不敢恭维。”
    “本祖可在一个时辰之内寻到军饷的流向。”
    “怎么可能?简直是胡说八道!”柳侍郎道:“寿王妃又是想发动百姓们帮忙寻找么?”
    “本祖亲自找,用算的。”江隐意味深长的笑。
    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
    庚日失物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
    甲己阳人乙庚阴,丙辛童子暗来侵,
    丁壬不出亲人手,戊癸失物不出门。
    江隐淡淡道:“巽卦在东南,甲日,已日丢失的东西在男人手中。”
    她抬头看向柳侍郎:“据本祖所知,柳大人的家宅正是东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