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的脑袋来回的张望着,大眼睛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哇了一声:“好漂亮的仙女姐姐啊。”
“诶?仙女姐姐站在房顶上啊?是不是脑子有病了啊。”
“啊,仙女姐姐想不开跳下去了。”
小祖急忙招呼着阿丑:“停下来,快点,出人命了。”
阿丑停下马车,闭目养神的江隐睁开眸扫了眼火急火燎的小祖:“为娘说过什么?”
小祖害怕娘亲,小步子往后退了一步,小手勾勾缠,声音小小的:“娘亲说,遇事不可急躁,要稳重。”
江隐敲敲车框,阿丑麻溜利索的跳下来,把小杌子搬过来,扶着江隐的手下来。
“前面有人自戕,为何那处那般平静?”江隐心里生出疑惑。
小祖带着他们来到仙女姐姐跳下之处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他抓抓小脑袋,随便问了个在附近摆摊卖大饼的人:“方才跳下来的女子去哪儿了?”
小贩跟看白痴似的看着小祖:“什么?我从早就一直在这儿待着,哪儿有人往下跳,小孩子家家的别四处说谎,回家和泥巴玩儿去。”
小祖对上江隐清淡的眼神,极力解释:“娘亲,真的真的,真的有人跳下来。”
“恩,信你,但这儿的确无人,那就不要把时辰浪费在纠结此事上。”江隐递给阿丑一个眼色。
阿丑带着小黄椒般的小祖先走了。
江隐又邪又冷的眸幽然的看着小贩,声线镀了层冰:“我儿子从不撒谎,该回家和泥巴玩儿的人是你。”
小贩一噎,对上江隐犀锐的眸竟半个字都不敢说。
小祖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内,手指头来回的拧巴着,很委屈的样子。
一根小老虎年画糖出现在小祖面前。
小祖的眼睛唰的亮了,拿过来,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娘亲真好。”
三人来到画展,在门口遇到了翁家的翁封和翁兆。
没了邪祟洪淼的纠缠,翁兆的脸色是愈发的红润。
门童看着他们:“二位,按规定一户人家只能有一个人参加此画展。”
翁封穿着藏蓝色长袍,腰带上镶了一排的宝石,他猖狂的看着门童:“我的请帖是真的,翁兆的请帖是假的。”
“再者说了,翁兆最近可是被邪事缠身了,身上全都是臭烘烘的死人味儿,你们敢让他进去啊。”
门童莫名其妙的扫了翁封一眼:“我嗅翁兆公子身上是好闻的松木味道,并无异味啊。”
翁封哑口无言,心里愤恨的想:翁兆竟安然无事,真是幸运。
“那就看请帖吧,凭请帖进去。”翁封自信满满,他早就把翁兆的请帖偷来并改了名字占为己有了。
门童接过请帖一看脸色都变了:“画展乃是风雅之地,你竟……你竟……”
众人好奇,循着望去。
请帖之内容竟是春宫图。
“哈哈,没想到翁家二公子竟有这等癖好。”
“啧啧,这图简直太香艳了。”
翁兆见此,面上不显,心里却感激老祖宗给他出了口恶气。
翁封臊的满脸通红,急忙把请帖夺了过来。
翁兆将请帖拿出来,门童看后恭敬道:“翁大公子,请进。”
事一发生,翁封哪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白着脸,愤恨的瞪了翁兆一眼,白着脸离开了。
画展共三层。
第一层挂满了各种名画,供大家参观。
第二层是拍卖名画之处。
第三层暂时没有透露,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小祖望着这些画没有什么兴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好看,每一副都没有我娘亲画的好看。”“嗤,你这小孩儿不懂就闭上嘴巴,不要什么都扯上你娘亲,呵,你娘亲懂画么。”江霜穿着粉色裙裾,如微胖的桃子,她不屑的看着小祖。
小祖认得她,哼了一声:“娘亲曰,常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
说罢扭着小屁屁跑了。
后知后觉的江霜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你个小兔崽子,竟敢骂我是傻瓜!”
她想到今日的计划,细缝的眼睛闪过精光。
阿丑亦步亦趋的跟在江隐后面,有几次踩到了她的裙摆。
江隐顿住,惯性的冲击让阿丑撞在江隐纤细的后背上。
“不看画,盯着本祖做什么?”江隐睨着他撞红的鼻尖。
阿丑坦言:“这些画没有老祖好看。”
“本祖若说这些画中有本祖所画的呢?”江隐凝着眸。
阿丑的眼睛升起一丝亮,环了一圈,失望的垂下眼皮:“没有。”
这时,画展长老洪厚的嗓音响起:“有意拍画之人请上楼一观。”
阿丑满心想找江隐所作之画,几步蹿了上去,虽有十幅画,可阿丑竟一眼看了出来。
他的手摸了摸,可那幅画竟啪嗒掉了下来,且地上有一滩水,画被水浸湿之后成了一副废画。
“你你你!我的画!你毁了这幅绝世名画!”画展长老心痛又愤怒的冲了过去。
他抬头看了眼阿丑,被他丑陋的容貌吓着了,随即开始攻击他的外貌:“是谁放这个丑八怪进来的,这没品位的丑八怪竟弄坏了我的画,真倒霉!”
闻讯赶来的小祖听到这话,板着张小脸儿,发出言咒:“掌嘴!”
画展长老不受控制的抬手照着自己的脸甩了好几个巴掌才停下,一脸蒙圈的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我是疯了么?为何要打自己?
江隐清绝的步行至到那幅画跟前,扫了一眼,在心里呵笑:一副假画也至于这般。
江霜见江隐的人吃瘪且闯了祸,怎愿放过这个好机会,这画就是她让人做的手脚导致损坏的,她傲气的抬着头:“我说江隐啊,你现在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么,能不能带点有品位的人来观看画展啊,你知道这幅画多么的名贵么,这幅画可是有一百年的历史了,乃是一位逝去的大师所作的,世间仅此一副啊。”
江隐听着江霜的画,眸子裹上了层很迷的雾气。
大师所作。
十分名贵。
这幅画是她一百年前游山玩水之时喝的微醺之时胡乱画的,而且只画了一半就随意丢在那里了。
可怎么被这些小辈捡起来留到现在且还当名画要贩卖参观呢?
赶来的翁兆见此不忍老祖宗的人被为难,文质彬彬的他向画展长老拱了拱手:“抱歉,这位小兄弟想来也不是故意的,这幅画多少银子?我会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