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在保护笙笙,你保护了什么?你连她和她母亲到现在遭受过多少次危险你都不知道,还怎么和我谈保护她的问题?!”
叶邢之的话让尤易安哑口无言,彻底的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说的一切,都像把刀戳在了尤易安的胸口。
“沈伯父刚去世一个月,笙笙和伯母的车子就差点遭遇了车祸,你以为那辆临时出来和肇事车辆撞在一起的车是谁安排的?凭空出来的?”
“三年前的圣诞节,你们学校的庆祝晚会,你当时应该有所察觉吧,有什么人到了你们学校,想要趁人多的时候对她下手,你呢,你做了什么?只顾着跟你当时的小女友一起玩乐吧?晚会还没有开始,警方接到线报说有人在你们学校贩毒,晚会取消了,你说是谁打的电话?”
“我们就说的近一些,去年笙笙带着母亲去国外旅游,因为机票问题改签,后来机场大巴撞上护栏,死了多少人,你现在查新闻应该还查的到。”
“她们能够活到现在,是不是福大命大,你应该很清楚吧?”
尤易安当然清楚了,他一直尽力的保护沈一笙,但是时常迟上一步,但因为从来没有真的出事过,所以他就安慰自己那只是巧合而已。
只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大部分都是处心积虑。
尤易安也从来不愿意把那些事情告诉沈一笙,因为怕她会太紧张。
他想通这些以后,神情就变了:“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和你无关,你只要知道,任谁会是伤害她的凶手,都不可能是我。”叶邢之说完这句话,就放开了尤易安。
“好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抓紧时间吧,我等下还有会议要开,没工夫陪你在这里耗下去。”
尤易安现在脑子有些乱,叶邢之在刚才那几分钟里说的话,带着巨大的信息含量,让他有些难以消化。
从中可以分析出太多的东西来,比如叶邢之早就看上了沈一笙,比如叶邢之早就知道有人会对沈一笙不利,这些东西都是尤易安来这里之前,没有准备会知道的东西。
“所以你才没有把你知道的那些线索告诉笙笙,是不想让她牵扯进来?”
叶邢之冷笑:“你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尤易安怒目而视,却又觉得叶邢之说的没错。
那些事情他明明都可以早些想清楚的,却失去了理智,没有考虑的周全,甚至这段时间大张旗鼓的在调查沈父当年去世的原因,丝毫没有考虑到他的行为会给沈一笙带去什么。
“你最好现在就收手,不然小心对你家不利。”提醒完这一句,叶邢之也无意多说,剩下的就都要靠尤易安自己去做出决定。
叶邢之走出会议室,粱爵立马迎上来,偷摸摸瞄了眼会议室里的状况。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而且没你想看到的场景。”叶邢之一言直接拆穿了粱爵。
他只能悻悻收回视线,刚才看了那一眼,他也看出里面只有好好坐着的尤易安,低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狼藉。
“不用管他了,现在跟我去开会。”叶邢之带着粱爵往另外的会议室走去。
至于这边,就暂时留给尤易安思考人生了。
毕竟对尤易安来说,今天叶邢之告诉他的那些事情,确实让他之前的所有想法全部颠覆。
他并不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却在今天差点失去了理智,好在叶邢之用真相给他浇了盆凉水,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明白自己最近都在做什么傻事。
不管是他最近的那些调查还是今天来找叶邢之试图拆穿叶邢之的行为,现在都变成了无声的嘲笑,提醒着尤易安,他和叶邢之的差距。
他原来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更早现现沈一笙那些美好的人,可现在又现,原来美好的人和事物,都是会被找到的。
更何况另外那个人,无论是手段、谋识、还是其他的种种,都比他要强大。
到这种时候,尤易安只能认输。
毕竟连他唯一能够胜出的,这么多年对沈一笙的守护都变的不那么独一无二了,甚至那个人做的比他要好得多,他还拿什么去和对方比?
尤易安最后离开公司的时候,情绪很低落,不过他这人长得好看,就是憔悴颓废的模样看着都依然是帅气的,让公司里不少女员工都在偷偷看他。
但这种时候,尤易安也根本没有心思在意有谁在瞄他了。
他需要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做。
沈一笙并不知道尤易安和叶邢之见面的事情,她只是在公司里的时候,还在想着该怎么告诉尤易安,去劝他不要再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了,既然她现在选择了叶邢之,也愿意相信叶邢之,那就不应该让尤易安牵扯到自己的事情来。
他们现在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因为喜欢不成再做朋友,也是件挺残忍的事情,所以沈一笙不愿意那么对待尤易安。
她觉得最好解决的方案就是让自己尽量少出现在尤易安的生活里,两个人一点接触都没有了,未来尤易安想忘记她也容易一些。
沈一笙冥思苦想了一上午都没有得出一个很好的答案来,吃饭的时候也都还心不在焉。
杨思然还问她:“怎么啦笙笙,今天心情不好哦?难道是因为你男友取消婚礼的事情难过?”
沈一笙差点都忘了,因为之前自己也被同事现了要举行婚礼,他们还都闹着要去参加,那就算了,后来婚礼取消,她也只能找理由告诉他们,男友家里出了事情,所以必须得取消婚礼。
沈一笙说的很委婉,但她想应该有不少人都认为她是在强颜欢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男友家里出了事情,就是她在临到结婚的时候被男友抛弃了而已。
所以大家在最近的时间里,看着沈一笙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同情和可怜。
在他们看来,连沈一笙都会被人甩了,也是不要再相信爱情了。
于是沈一笙就干脆让他们误会,就是可怜了叶总莫名其妙就背上了渣男的骂名……虽然也没人知道他是谁。
愣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找的这个借口,沈一笙讪笑两声:“没有啦,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唔,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笙笙啊,你这个叙述方式也太老套了一点,基本上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口的,都是讲的自己的事儿。”
沈一笙感慨于杨思然的聪慧,只能说:“那要是有个喜欢你的人你不喜欢,你已经明确拒绝他了,他却还是想为你做一些事情,怎么才能让他知难而退?”
“哇,笙笙我就知道你魅力大,肯定很多男人喜欢你的。”
沈一笙很苦恼:“这不是一个八卦问题,这是亟待解决的麻烦。”
“好的好的,我也不八卦了,说正事。”杨思然清了清嗓子,“那那个人喜欢你多久了?”
“不知道,但时间还挺久的。”
“那可就不好办了,喜欢的时间越长,说明这个人越痴情,虽然现在这个社会上真正痴情的男人也不多了,大部分都是假把式而已,也就在嘴上说说,其实都不靠谱……”
看杨思然越说越远,沈一笙赶紧把她的思维拉回来:“现在说的是该怎么解决拒绝他的问题。”
“哦对,不好意思。”杨思然正色道,“那如果这个人已经喜欢你很久了,想让他不再喜欢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冷着他了,只要不理他,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回应,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沈一笙有些无奈,因为她早就按照杨思然说的那样做过了,但尤易安根本不会听她的。
这才是沈一笙现在觉得最难处理的问题,她也不是尤易安,没办法替他决定任何事情或者命令他做什么,如果尤易安不愿意放弃的话,沈一笙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杨思然提建议道:“那还不简单吗,你每天带着你男朋友去他面前秀恩爱,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啦。”“好像有点狠哦,但是说不定会有用?”
沈一笙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什么都试试看了。杨思然拼命保证:“我跟你说这一招绝对好使真的,我试过好多次了,屡试不爽!”
沈一笙笑她:“呀,原来还是亲身体验?”
杨思然很不好意思的笑了:“都是些烂桃***不得已,逼不得已。”
沈一笙还想说什么,电话正好响了,看了眼来电号码之后,她就惊了。
刚好在谈论到尤易安,他竟然就打来了电话,这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喂?”
“笙笙。”尤易安说话的语气有些低落,沈一笙很快就现了。
“生什么事情了吗?”沈一笙还没有听过尤易安用这样的情绪和她说过话,所以这时候也有些意外和担心。虽然她常强调没有办法和尤易安做朋友,但人心始终是肉长的,沈一笙没有办法做到那么的绝情。
尤易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对不起笙笙。”
“嗯?”沈一笙没料到他开口就是要和自己道歉,所以愣住了。
“以后我不会再去调查你父亲的死亡原因了,很抱歉之前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趁着现在还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希望我还来得及止损。”
“等等……”沈一笙冲杨思然做了个手势,从餐厅离开,去了更安静的地方和尤易安说话,“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尤易安不由的苦笑:“他果然什么都没有让你知道。”
“他,你说的是谁,叶邢之?”
“笙笙,请你原谅我过去那些行为的鲁莽,我认为是在对你好,但实际上是在给你制造危险,就我做的这些事儿,也没有什么资格再追求你了。”
“你能说的明白点吗?”沈一笙确实没办法理解尤易安这番话的意思,他说的没头没尾,沈一笙也不可能明白。
尤易安这下才知道,为什么叶邢之宁愿被误会也要瞒着沈一笙了,她也不应该卷入这些危险里面来。
“笙笙,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前是我错了,无论什么时候,你可以选择去相信叶邢之,他确实不会害你。”尤易安在挂电话之前还给出一个请求,“麻烦不要将我和你今天说的内容告诉他,拜托看了。”
“啊,好……”沈一笙答应的事情就会尽量做到,因此虽然满心的疑惑,也会将其藏在心底,不会主动去揭开这个秘密。
“以后我也不会缠着你了,我希望我们可以真的成为朋友,等我能够忘记你的时候。”只是这个时间需要多久,尤易安不知道。
但再困难也要试着去做,尤易安必须得选择忘记沈一笙,或许曾经还抱着某些期望,如今也都破灭了。
沈一笙满头雾水的走回餐厅,杨思然看她表情不对,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啊,没事,就是很奇怪,我和你说的那个人突然说,他以后不会再继续追求我了——我还挺高兴他想通的。”
“那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哦我就是太惊讶了,觉得有些突然。”
“哈哈哈,那就行,这样的话我给你出的那些主意你都可以不需要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
吃完午饭,沈一笙还是忍不住想这个问题,想到后来现怎么都想不明白,才刻意去忘掉。
当天晚上,沈一笙准时下班,叶邢之回家的也算早,她看到他之后,嘴边转了几圈的话最后又咽进了肚子里。
主要是这个事情既然也都已经过去了,沈一笙也不想再谈起。
“回来的时候听司机说,你和岳家的生意谈崩了?”晚饭之后,沈一笙和叶邢之一起窝在沙里看电影,沈一笙随口问了问。
叶邢之不甚在意的勾起她的丝,来回在指尖缠绕着,然后说:“嗯,他们提出的意见我觉得不划算,价格没谈拢,自然就不用合作了。”
“只是因为价格没谈拢?”沈一笙靠在叶邢之的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需要微微扭头才能看见他的神情。
但叶邢之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他只是很认真的盯着电视屏幕,看部电影都看出来几分学术气息来,好似在研究什么特别的知识。
“难不成是王叔和你说了什么?”叶邢之低头,和沈一笙的目光相对,
沈一笙做了个鬼脸:“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还需要王叔说什么我才能知道?”沈一笙抬起手臂捏了下叶邢之的脸,他长出了些胡茬,并不扎手,摸起来还挺舒服。
沈一笙干脆转过了身,整个人都倚到他怀里,凑上去问他的嘴唇。
叶邢之眼神变暗,这个吻逐渐就从一触即逝的温柔变为了带有**的纠缠。
两人都有些动了情,沈一笙努力平复心情,认真问他:“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呢?”
叶邢之挑眉说:“先把要紧事解决了再来谈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沈一笙瞪他:“我说的就是要紧事!”
“不,吃你才是。”叶邢之手腕用力,沈一笙几乎都要钳进他身体里一般。
沈一笙用手捂住他的唇,脸颊微红:“不行!要是现在不说,等会儿我忘了,你又要糊弄我!”
每次都是这样,沈一笙已经深暗叶邢之的套路了,这回绝对不会再上当。
叶邢之幽幽长叹一口气:“我大概是圣人才能够在这个时候放开你。”
他便定了定神,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和岳家的合作只是纯粹出于生意上的目的。就算合作失败,也是正常利益上的考量,和你想的那个原因,并没有直接性的关系。”
“那就是有间接性的关系咯?”沈一笙敏锐的抓出叶邢之话里的漏洞。
“现在怎么越来越聪明了,嗯?”
“跟你这么老奸巨猾的人整天待在一起,我要是还学不聪明的话,那就太没用了。”
叶邢之的手指已经摩挲在沈一笙的腰际,声线性感的问:“你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
沈一笙被他问的很不好意思:“我没有贬你,真的,我保证,我这是夸你呢。”
“那我就当作是夸奖吧,你说是,就是。”叶邢之的嗓音又变低了,那种气音性感的缭绕在沈一笙耳边,让她没有站着都知道自己软了腿。
“那我们可以做要紧事了吧,嗯?”
叶邢之最后的尾音可谓是百转千回,让沈一笙连说拒绝的力气都没有,这种状况,也只能够任由叶邢之为所欲为了。
后来餍足的人自然是叶邢之,沈一笙从来都只有叫苦的份,哭泣着求饶让他放过自己。
而叶邢之还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坏心肠的说:“我就喜欢你因为我哭的样子,会让我更想好好爱你。”
沈一笙只能用沙哑的声音骂她:“你这个变态!”
“对,我就是。”
沈一笙还能说什么?跟这么流氓的人比谁更流氓,那沈一笙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
……
早上起来的沈一笙在浴室里看着自己浑身怎么遮都遮不住的吻痕,气的像把叶邢之踢出卧室,尤其是那个人还得寸进尺的从她身后搂住她,啄吻着她的脖颈。
沈一笙挣脱他:“你看到你做的好事儿了吗?”
叶邢之摸了摸那里的鲜明痕迹,嘴角弯弯:“看到了,我留下的。”
叶总还非常得意和开心的样子。
“你难道不知道我今儿还要上班?”
“知道啊。”
面对这人的无赖,沈一笙下了最后禁令:“以后要是我上班的时候,不准在这些衣服遮不住的地方捣乱!”
叶邢之圈着她的腰,满不在意:“为什么?”
“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吧,那又如何?”
沈一笙觉得跟这人说不清了,他耍起无赖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本事。
叶邢之挑了挑眉:“怎么,你在害怕?”
“……我不想和你理论了。”沈一笙绕过他出去,准备找件能遮住吻痕的衣服,到时候就算被同事拆穿也没有办法了,欲盖弥彰总比那么直截了当的展示在别人面前好一些吧?
叶邢之就靠在旁边的墙上看着沈一笙找衣服,眼神那叫一个不爽。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又舍不得怪罪沈一笙。
出门的时候,叶邢之提醒她:“下班我来接你,今晚和迟时吃饭。”
“行。”
基本上工作起来也就不太记得时间流逝了,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也就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沈一笙数着时间暗时打卡,一秒都没有多呆的离开公司。
因为只要多呆一会儿,就很有可能会再被合作方抓住做事,到时候就可以用离开了公司的借口不去管了。
有时候合作方丝毫没有时间观念,仿佛下班了还要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不给人休息的时间,应付起来实在是难熬,沈一笙每次都是一边在心里怒骂,然后一边尽心尽力的解决问题,因为要是做不好,还是自己的问题。
司机已经在公司停车场等着沈一笙,他说:“老板临时有会,让我直接接您去餐厅。”
“好吧,谢谢。”沈一笙坐到后座就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叶邢之的信息,就知道这人今天应该又忙到脚不沾地的地步。
好在有几个助理在,沈一笙也不用太担心他休息的问题,梁爵也会随时提醒他吃饭喝水。
老板哪里是好当的,想要掌管那么多企业,大大小小要解决的麻烦和需要做出的决策更是多不胜数,那种压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撑得住。
“公司里有生什么事儿吗?”沈一笙问了一嘴。
司机他们都是在叶邢之手底下工作很久了,这些看似底层不重要的人其实有时候对公司的了解是最多的,那些刚去到公司的人肯定没有他们那么的了解。
司机说:“您是问老板自己的公司还是叶家的?”
“怎么,两边儿今天都有事儿?”
“也都不是什么大事情,老板的公司那边,听说有笔生意谈崩了,但这种事情经常生,公司也不只靠着那一家公司合作,所以就是个小事情而已。”司机顿了顿,继续道,“叶家那边……听说叶小少爷,在清理老板的人了……”
司机知道的也不会太细,但像叶家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这些人还是能知道的。
沈一笙听了也没有觉得太意外,因为叶成迟早是要这样做的,忍到现在已经算他很有耐心了。
而且叶成在这个时候这么做,说不定也是因为老爷子现在都呆在医院里,没那么多精力去管叶家的事,才那么大胆的兴师动众,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把高层辞了一圈,让华信集团内部一时间人人自危,有关的没关的,知道内情的不知道内情的,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出路和未来。
沈一笙听了叶成今天做的事儿,也没有太惊讶,那些事情都是叶成能做出来的,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那被辞掉的人怎么办?”
“太太您放心,是老板的人,都能到老板旗下去工作,不会受影响的。”
沈一笙点点头,倒是不担心了,反正叶成在华信集团搞了这么大动作,也不是件好事情,频繁的高层变更和辞退员工,甚至会让华信集团的股价受到影响,投资者会认为公司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股民也会开始担心。
沈一笙几乎已经能够预料到叶成在这个周五这么做了以后,周一股市开盘,华信集团的股价会有怎样的波动了。
但这有什么呢,反正和叶邢之没有半点关系,他现在手里没有实权,就只是一家分公司的负责人而已,顶多算是华信集团董事会的成员,但他不是公司的掌权者,没法影响到公司的展,从今往后,只要叶成还坐在总经理那个位置上,功绩可以是他的,但要是华信集团出了什么事儿,那罪名同样也都是他的。
沈一笙现在觉得,叶邢之被迫降职也是个好事儿,就等叶成可劲儿作吧,把华信集团作到危险的时候,那些个股东自然就坐不住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求着叶邢之回去,毕竟公司始终是叶家人的,但叶家人有资格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寥寥无几,其他分支的人就算有本事,也不会服众。
和司机聊了一会儿,就到了餐厅,叶邢之还没有到。
但迟时和助理庄辛辛都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沈一笙看到他们两个人又是一起的,忍不住问迟时:“你都不给你的助理放假吗?下班了还要陪你工作?”
迟时扬起尖尖的下巴,蔚蓝如海的眸子弯了弯:“当然,我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无休,她作为我的助理就得随时听我招呼。”
“凭什么呀?”沈一笙故意开玩笑,“难不成你给她很多工资?不然换我的话才不愿意呢。”
迟时转头问庄辛辛:“你说,我给你多少工资,你满意么?”
庄辛辛一本正经的回答:“您是个好老板,给的钱确实挺多的。”
迟时又露出那种迷人的微笑:“是吧,我也这么认为。”
沈一笙冲着庄辛辛说:“要我啊,给再多钱也不愿意。”
庄辛辛撑着下巴,无语的说:“我倒是想不愿意,奈何现在走不了。”
“为什么?”
庄辛辛语重心长道:“谁让迟先生现在完全失去了自我生活的本事,我要是走了,他明天可能连门都出不了。”
迟时不满的瞥她一眼:“我只是在物尽其用而已。”
庄辛辛耸肩:“随便您这么说吧。”
沈一笙这算是真的看出来了,庄辛辛虽然只是助理,但她一点都不害怕迟时,和他的相处经常没有上下级的明确界限,说是上下级,更像是朋友,而且迟时也很纵容她的那些反应。
叶邢之终于姗姗来迟,他推开包厢门,目光在扫到沈一笙之后,便立即变得温柔起来。
“抱歉,快下班的时候有个临时会议。”叶邢之表达歉意之后,脱下外套坐下。
他几乎每天都呆在空调房里,实际上没有那么分明的季节概念,所以这时候身上还穿着西装和衬衣。
脱下西装以后,衬衣包裹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窄瘦的腰线,因为常年保持健身习惯,所以叶邢之整个身体的线条流畅而结实,隐匿着力量感。
包厢里的光线照着他的面孔,让他深刻的五官显出莫名的神秘来。
沈一笙还没有说话,叶邢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今天怎么样,下午没有来得及联系你。”
“挺好的呀。”沈一笙笑笑,同他十指紧扣。
这种恋爱的酸臭味再次传播在周围的空气里,让四周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
迟时捏捏鼻梁,语重心长道:“你们就不能够考虑一下在场其他人的感受?”
叶邢之根本都不搭理他。
迟时便转头,用深邃的眼神看着庄辛辛:“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人很讨厌?”
庄辛辛却无动于衷:“还好啊。”
“……”迟先生觉得自己的小助理真的好特别。
叶邢之这才正色道:“怎么样,回来也有几天了,家里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我想想……”迟时那种妖孽的脸上露出十分危险的笑容,能够让人看着就胆寒,“抓了几个,收拾了一个股东,然后辞了一个,再打点了我的那些亲戚,现在应该给了他们足够的警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自古以来,那些大家族,都伴随着无数的勾心斗角和阴暗故事,旁人只见到那些令人羡慕的荣华富贵,看不到那些光鲜表面下已经**的内脏。
叶邢之没有意外:“看到你家公司出的说明了,也听说最近在招聘。”
“可不吗,再不招聘,回头都没人了,公司里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的都是吸血鬼,除了从公司内部往外掏东西,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我爸怎么还能容忍他们到现在。”
迟时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想起个事儿,昨天我爸跟我说,他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
叶邢之倒还淡定,沈一笙因为好奇挑了下眉,而之前一直无所谓的庄辛辛则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身前的水杯。
迟时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漠的说:“我想想叫什么……崔家的二小姐,崔什,对,是这个名字。”
他说完以后,叶邢之便和沈一笙对视了一眼,沈一笙完全没有藏住自己的惊讶。
她说:“你没有记错吧?确定是崔什?”
迟时点头:“嗯,怎么了?”
沈一笙长长的叹息:“哎——要出大事情了。”
迟时身子前倾,凑近了些问:“怎么了,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新鲜事儿?要不讲给我听听?”
沈一笙说:“看不出你还挺八卦。”
迟时眯着眼笑:“职业习惯,就爱打听事。”
“反正呢,跟崔什相亲,你能推就推了吧。”沈一笙也不方便说太多,但她知道,崔什那边肯定是拒绝的,而且现在估计还不知情,不然以崔什的性子,这时候已经打电话给沈一笙求助了,现在沈一笙的手机还没有动静,就证明这个相亲是崔玖龙瞒着崔什单方面定下来的。
而幸好崔什现在还没有答应,不然等崔淮安知道了,那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沈一笙想想都觉得应付不来。
迟时耸肩,蓝色的眸子里出现一丝无奈笑意:“可我已经答应了啊。”
沈一笙:“……”
以前总是习惯要怼迟时几句的庄辛辛则是从他说出要相亲的消息开始,到现在都一言不。
“不过应该就是走个形式,免得他们整天唠叨,长辈都是这样。”迟时俊美的脸上出现毫不在意的神情,“跟谁见都是一样。”
沈一笙便问叶邢之:“你说,他会不会被半道截杀了?”
叶邢之勾勾唇:“说不准呢?”
沈一笙拍拍胸口:“太可怕了。”
叶邢之摸摸她的脸:“没事,别怕。”
迟时狐疑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沈一笙语重心长道:“我就是想和你说,如果你真的要和崔什相亲,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迟时摸摸下巴,“难不成长得很难看?不应该啊,虽然我没有看过她的照片,但据我家里人形容,应该是个美人儿。”
“不是这个问题……诶反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祝你好运吧。”
沈一笙这样的遮遮掩掩,反倒勾起了迟时的兴致,他道:“那我可一定得去见见她。”
这边迟时正在好奇,那边,崔什刚刚开车回到崔家宅子,她也是快下班才接到崔玖龙的电话让她回去。
进了门,还没有见到人,崔什就开始撒娇:“爸,您这个时候了非要让我回来做什么呀?”
崔玖龙开心的招呼:“乖女儿,快过来。”
崔什进了客厅,脚步不由顿一下,因为她看见了崔淮安。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又睡到一起之后的第二天,后来几天崔什都故意躲着崔淮安,虽然她想好了要找时间和崔淮安好好聊聊,但工作忙是一个原因,她迟迟做不了决定也是原因,在这个时候,她就突然胆怯起来,没有了之前那种丝毫不在意未来如何的勇气。
所以就这么拖到了现在,然后这一回到大宅,就看见了崔淮安。
而对方看着她的表情有些难看,眉头皱在一起,冰冷如霜。
崔什很心虚,所以只是冲着崔淮安喊了句大哥,就跑到崔玖龙旁边去了。
“爸,您今天又火急火燎的找我回来,什么事儿?”崔什心里是有些不好预感的,但也想不到具体会是什么。
“上回你大哥不是和苏家小姐见过了,苏小姐挺喜欢淮安的,也有意愿继续和淮安展,我听说他们后来还约过见面,你说说,是不是过段时间,你就能叫苏小姐嫂子了?”崔玖龙很开心,喜形于色。
崔什憋出个笑容:“可能是吧,但还是得看大哥。”
“不过呢,我今天叫你们回来,也不是说你大哥的事情,我主要是想和你说说,那迟家的少爷之前去了a市展,听说前几天回来了,那迟家少爷我了解过,挺优秀的,我也和迟家聊过,他们也都觉得合适,所以……”
还需要什么所以呢,崔玖龙都讲的这么清楚了,崔什要还是不明白,那就真的没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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