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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人傻银子多 第73节
    陈霖淮失笑,明泽不过才八岁可不是小孩子吗?不过他可不是哄人的。
    “我哪敢哄你呀!你如今习了武更厉害了。昨日我都险些追不上你,还在院中摔了个四脚朝天,家里的下人都正笑话我呢!若是再过几年,怕是你的功夫更高了,我都不一定能比过你!”
    虽然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但明泽也暗下决心要好好练功,若是哪天他再欺负姐姐,自己也能替姐姐报仇。
    “好了,别生气了。你先随我去练功,待到晚间回来,我有一件喜事说与你听!”
    陈霖淮说着话,嘴角便翘了起来。蓁蓁有喜了,他要当爹了,明泽也要做舅舅了。
    一想到这,陈霖淮便觉得后怕,幸好他及时醒悟,没有对蓁蓁说出和离的话。若不然,依着蓁蓁的性子定不会告知他,只会一个人养育孩子。那样的话,将来他和张家对上,张家人一样不会放过蓁蓁。没有他在旁守护,蓁蓁只会更危险。
    明泽有些不信,“你有何喜事现在不能说吗?”
    “不能!”不是陈霖淮卖关子,而是明蓁说了这事要等郎中看过了才能确定的。
    陈霖淮哄着有些不情愿的明泽往演武场去,他如今心情正好,不止陪着明泽练基本功还破例教了他几个新招式。
    两人练过功回房的时候,明蓁还没有醒。陈霖淮干脆带着明泽去了前院陪着陈员外一起用早饭。
    在陈员外面前,明泽肯定要给陈霖淮些面子,对他恭敬了许多。
    “姐夫,你到底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我,现在说不行吗?”
    “不行,晚间再告知你。你快些用了饭去学堂吧。若是晚了,当心岳父打你手板!”
    明泽气鼓鼓地,小声嘀咕道:“不说罢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陈霖淮笑得很是得意,“明泽,等到晚间你便不会这么说了!”
    见他二人神神秘秘地,陈员外也起了好奇心“是何喜事也说来让我听一听!”
    “爹,肯定是大喜事,您老也等着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到送走了明泽,陈霖淮也不去大营了,还是回了后院去陪明蓁。
    天色已经大亮,明蓁却还在睡。这下陈霖淮不禁有些担心,叫来春雨细细问起她这两日的状况,唯恐是家中事情太多,让明蓁累到了。
    听到春雨说明蓁只是嗜睡了些,其余都与往常一样,甚至白日里精神一直很好,他才略放下心来。
    “春雨,我让长贵去县城请郎中了,你派人去前院等着,郎中来了便快些来报!”
    春雨忙应声下去,她觉得少奶奶十有八九是有喜了,这几日正想要请郎中呢。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
    吩咐完事情,陈霖淮干脆和衣躺到明蓁身边,就这么看着她的睡容,怎么也看不够。
    成亲已经一年有余,他觉得明蓁如今越发美了。她的面上已经褪去了青涩,更多了几分娇媚。每次看她,还是如同当年初见时一般让他惊艳不已。
    如今,明蓁的腹中有可能已经有了他们二人的孩子,也不知这孩子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儿最好,定会同明蓁一样貌美聪慧;若是个儿子也可以,他定会好好教他功夫,将来也可以一同来保护蓁蓁。
    他在这里胡乱想着心事,明蓁也悠悠转醒过来。一睁眼,就对上了身侧陈霖淮的笑脸。
    “夫君……”
    “蓁蓁,你醒了?”陈霖淮有些内疚:“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明蓁坐起身来,“没有,我是不是又起晚了?什么时辰了?”
    “才刚过了辰时呢,你再睡一会?”
    “不睡了,”明蓁穿衣起身,问道:“明泽去学堂了吗?”
    “我陪他练过功,又一起去爹那里用过饭,他已经去学堂了。”
    听他这么一说,明蓁越发觉得过意不去。也亏得公爹仁厚,要不然哪有长辈都已经用饭了,她还在贪睡的道理?
    陈霖淮看出了她的心思,忙安慰她:“无事的,你这几日不是身子不适嘛。我已经让长贵去县城请郎中去了,约摸着也快要到了!”
    明蓁没料到他竟然这么着急,原本她还预备再晚几日请郎中呢。明蓁也不敢再耽搁,梳洗完毕,刚用了些饭食,前院那里就有人来报说是郎中已经到了。
    长贵遵从陈霖淮的吩咐,不仅将县城最善诊治妇人病症的郎中请来,还一并请回来一个婆子。
    陈霖淮忙将人请了进来为明蓁诊脉,郎中凝神沉默不语,明蓁不由地便紧张起来。陈霖淮在一旁站着双手攥得紧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郎中。
    “恭喜陈少爷了,虽说日子有些浅,脉象还有些弱,但是可以断定您家娘子是喜脉!”
    尽管早就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到郎中的话,众人还是欣喜不已。
    陈霖淮谢过郎中,又问起明蓁的身体状况。郎中言道明蓁的身子骨很是康健,倒是无需担心。
    长贵请来的婆子对于照顾有身孕的妇人很是有法子,她见陈家对郎中的打赏丰厚,自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将自己的这些年积攒的经验都说与明蓁听。
    明蓁的身体自小被母亲精心照顾,成亲之后,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月事很是规律。如今有了身孕,除了嗜睡,并没有太多不适。
    婆子细细嘱咐了一些有身孕之人需要忌讳以及注意的事项,明蓁如今还没有任何害喜的症状,婆子仍旧留下了几个小偏方,以备不时之需。
    春雨又向她请教了一些平日的饮食进补的方子,俱都记了下来。
    送走了郎中,明蓁院中的下人都来道喜,陈霖淮心中高兴,大手一挥,便让春雨给大家发赏银。
    “蓁蓁,你这里请了郎中。爹那里肯定担心,我过去给爹报个喜信吧。”
    这是应该的,明蓁身子没有什么不适,便和他一起往前院去。
    陈员外这几日都没有去铺子,正如陈霖淮所说,听闻郎中来了家里,他原准备打发人去问一问呢。见两人相携一起来了,很是欣慰。
    等到陈霖淮说出明蓁有喜之事,陈员外更是惊喜不已。
    成伯在一旁也激动地落下泪来:“太好了,老奴恭喜少爷、少奶奶!侯爷和夫人泉下有知,也定会高兴的。”
    说起盛侯爷夫妻,难免有几分伤感。陈员外叹了口气道:“你二人去东厢房给你爹娘上炷香吧,也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他们。”
    两人应了下来,去了东厢房。家中虽不能给他们供奉牌位,但那坛子黄土更让人心中肃穆敬仰。
    上过香之后,陈霖淮立在几案前沉默不语,面色也沉郁了许多。
    明蓁在一旁安慰道:“夫君莫要难过,此次进京,我们定能为父亲洗去冤屈,报仇雪恨!到那时,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家中为父母立祠供奉。”
    陈霖淮转身握住明蓁的手,“蓁蓁,我何其有幸此生能娶你为妻。你放心吧,我已经想明白了,父母在天有灵也定是希望我们能过得好好的。大仇要报,你和孩子我也会全心守护的。”
    他能这么想,明蓁也安心了不少。
    两人和好如初,明蓁又有了身孕,这些都是大事,自是不能瞒着明蓁的父母。陈霖淮的身世如今自然是不能张扬的,但是明蓁父母那里却是要据实告知的。
    姚家人多口杂,明蓁便让春雨回去送了信,请父母来陈家一趟,准备好好商议这些事。
    等到明泽放学之时,便和父母一同回来。他还记得陈霖淮说起的喜事,一进门便先问起了这事。
    “姐夫说的喜事,如今可以告诉我了吧?”
    “明泽你不要着急,我请岳父岳母前来便是为了这事,自会详细说与你听。”
    周氏心头一动,已经猜到了几分。女儿成亲这么久,也是该有喜信了。只是她有些疑惑,这事陈家不应该是去姚家报喜吗,怎么会郑重其事的将他们请来陈家。
    很快,周氏便知道了,和女儿有喜这事相比,还有更让人震惊的事在等着他们。
    第76章
    明蓁将父母请来, 并没有着急将自己有身孕的事告知。一家子先到前厅用了过饭,明蓁这才请父母去说话。
    明泽还年幼,这事自然要瞒着, 明蓁哄着他先回房背书。至于陈霖淮所说的喜事, 晚一些会告知他。
    明泽气坏了,埋怨陈霖淮不讲信用。
    “什么喜事我也不想听了, 姐夫不用和我讲了!”
    陈霖淮只笑笑并不在意,他可以预见明泽若是知道了真相, 定会后悔说过这话的。
    姚思礼和周氏被请进了陈员外的书房,成伯照例在外守着。见他们一家人这般慎重,姚思礼和周氏都有些奇怪,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当年和姚家定亲的时候,陈员外一开始也不过是想躲过江家的纠缠, 只是权宜之计。他原本想着若是两人无意, 将来等选秀过后, 补偿姚家一些银钱,让两人和离便罢了。
    谁知自从陈霖淮和明蓁成亲之后, 夫妻二人感情和美,恩爱有加。
    儿女亲事本就是结两姓只好, 事情到了今日, 当初定亲时隐瞒陈霖淮身世之事便有些理亏了。
    陈员外先是郑重其事地向姚思礼致歉:“当年定亲之时, 我对姚兄有所隐瞒, 此事原本只有我一人知晓, 并不关淮哥儿的事。如今,淮哥儿记起了前事, 势必不能再瞒着姚兄。”
    姚思礼的神情凝重, 直觉这是一件大事。
    “亲家莫要如此, 有事尽管直说便是。”
    陈员外将陈霖淮的身世和盘托出,细细说起当年他重伤自己着他在清溪村落户之事。
    “并非是陈某有意隐瞒,实则当年落户在清溪村,我便打算与淮哥儿在此隐姓埋名安度此生的。谁知如今生了变故,淮哥儿已经记起前事,自是不敢再瞒姚兄……”
    姚思礼和周氏还是一脸的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婿居然就是盛侯爷的独子。
    盛侯爷是什么人,那是大燕朝的传奇。他守护西北疆土,奋勇杀敌,战无不胜。有他在大燕朝才能国泰民安,百姓安定度日。
    当年盛家出事之时,姚思礼在翰林院任编修,官微言轻,甚至连上朝奏本的资格都没有。
    盛侯爷蒙冤,他也只得和不少朝中大臣一样,私下里替盛家不平但却无能无力。
    周氏在京中生活多年,也听闻过不少盛侯爷夫妻的事。她也曾在京中一些宴席上见过盛夫人,只是两人身份悬殊,并没有什么来往。不过她却记得盛夫人是一个美丽又有才情的女子,和盛侯爷鹣鲽情深,让京中不少女子羡慕。
    后来,听闻盛夫人为夫殉情,她还曾感伤过。怎么也没有料到多年之后,盛夫人居然成了明蓁的婆婆。
    姚思礼和周氏沉默不语,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很快,姚思礼便想到了关键之处。
    “霖淮既已经想起了旧事,亲家又将他的身世和盘托出,怕是还有别的打算吧!”
    明蓁和陈霖淮对看了一眼,一起跪到了姚思礼和周氏面前。
    周氏一慌,忙去扶女儿。“蓁蓁,快起来……”
    “爹、娘,请恕女儿不孝!夫君是盛家男儿,既是知道了当年公婆蒙冤之事,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他想要进京赶考,为父母洗刷冤屈,报仇雪恨。女儿既已经嫁给他,定是和他夫妻同心。只是张家势大,唯恐会连累到父母……”
    “是霖淮的不是,害得蓁蓁因我受到牵连……”
    两人一起请罪,姚思礼忙和周氏将他们扶起。
    “此事怎能怪到你们头上,张家在朝中一手遮天,残害忠良,为父早就看不过去了,若不然也不会心灰意冷之下辞官回乡。”
    姚思礼当年辞官就是因为他不惧权势,得罪了张首辅一系。这些年他在乡间隐居,既是对朝中局势不满,也是为了自保。
    如今陈霖淮要和张家对上,胜算还未可知,姚思礼不得不考虑长远一些。
    “此事还要容我再想一想,不过,霖淮乃是盛将军之后,只要他踏进京城,便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安稳度日。与其躲着张家一辈子,倒是不如主动出击。”
    自始至终,姚思礼从未动过要与陈家划清干系的心思。毕竟,他们不可能致女儿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