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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女修在修罗场苟命 第7节
    楚孤霜抿着唇角,是时间急迫,他大意鲁莽了,但他的颜面又不容许被人随便训斥,“古人有云,姜还是老的辣。”
    江沉阁变了脸色,“你说谁老?”
    奇怪的是,他仿佛能透过身躯看见属于她原来样子的灵魂,凶巴巴的模样活似墙外的小白狗,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唇角悄悄弯起来。
    他们到了沈荣的卧房,放出神识探查,一个人都没有。一路行来,沈荣不在前厅,不在书房,亦不在卧房,他能去哪儿?
    “沈荣会去哪儿?”江沉阁纳闷。
    “不知,但我们若还不撤,恐怕会被发现。”楚孤霜面色冷峻,看来无功而返,他的心情也并不好。但停留得越久,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下次想潜进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正当他们要撤退时,东边忽然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声音活像今日街上碰见的沈公子沈安。
    他们二人循声赶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不止沈安的惨叫,还有男人打骂声,女人求饶声,混在一起十分嘈杂。
    只见沈安的卧房内,一中年男子手握九节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沈安的背上,沈安被打得满地求饶,爬到旁边一妇人身后躲避。
    “大人别打了,大人别打了,为了一个小贩你将安儿打成这样值得吗?”沈夫人将沈安掩在身后,涕泪纵横道,“若你想打就把我和安儿一起打死吧。”
    沈荣握着九节鞭,连连叹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你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事吗?他今天上街,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顾家的人!”
    沈夫人环抱瑟瑟发抖的沈安,“不就是一个乞老还乡的皇家工匠的儿子吗?你何至于此……”
    “哼!若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就算了,他居然还遇上了无情宗的无晴道君和云水宫的小琴仙。我怕就怕在,引起他们的疑心啊……到时候,坏了那位大人的大事,我们沈家上下的性命都危矣……”
    “看来,是沈荣这个没用的儿子妄想杀了顾家小贩后向他爹邀功,没想到用了最笨的方法,正好还碰上你和……古雪。”二人掩在暗处,江沉阁传音道,“不过沈荣嘴里的那位大人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梓州府的知府么,怎么还会有让他更为尊重惧怕的人?”
    “沈安嚣张跋扈,若想取一人性命买凶暗杀即可,但他偏偏当街杀人,杀顾家小贩的罪名未免牵强,看来一切的源头还要从顾家查起。”若换做以往,楚孤霜定会在心里推敲琢磨,如今在她面前,他毫不顾忌地将心中所想说出。
    “诶,你看,沈荣走了,我猜他定会去找那位大人。”
    作者有话说:
    走一走剧情~
    第十二章
    “跟上去。”楚孤霜说罢,率先跟了上去。
    【叮——任务完成,获得善缘值10点。】
    江沉阁:???不是吧?怎么只有10点善缘值,上次不是100点吗?
    天道:“第一次是新手大礼包,自然奖励丰厚些。”
    江沉阁:“……”
    “为何不动?”楚孤霜折返回来,问她。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既然任务完成,她就没必要再管下去了。见这清冷道君特意折返回来找她,江沉阁笑道,“喂,难道没有我,你就无法继续下去?慌了?”
    楚孤霜不愿与她争论,跟随沈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江沉阁无事可做,原路返回,从老槐树上跃下,墙角还蹲着那只毛茸茸的小狗。
    小狗咬着一块布料玩耍,见到江沉阁,屁颠颠地跑来。
    江沉阁趁机撸了几把狗子,见它嘴里叼着一块丝绸,取下,那丝绸针脚细腻,触感柔顺,一看就是从哪家富贵小娘子身上撕扯下来的衣料。
    她神色一凝,望向高高的院墙,难道……
    算了,天道发布的任务完成,这梓州府的怪事又与和浮萍一样无依无靠的她有什么干系?
    狗子眼前一花,方才的人影便不见了,余下一块丝绸衣料缓缓落下,它又叼起布料兀自玩耍。
    回到客栈,江沉阁进入灵识,看见静静漂浮的花枝缠绕手镯,代表楚孤霜的白色玉珠里面的水液竟有了十分之二!
    她明明记得上次兑换了100善缘值后才到十分之一的,这多出来的好感值是什么时候增加的?
    不是送簪子的时候,难道是见到古雪的时候?因为她帮他力图给古雪留下好印象,所以他对自己的好感度也上升了?
    她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上一敲,应当是这样!
    嘴上说着和古雪没有可能,心里却不是那样想的,果然,男人的嘴吐不出一句真话。
    “善缘值全部兑换好感度。”
    白光一闪而过,只见那白玉珠里面的水液晃啊晃,几乎没有变化……果然啊,10点善缘值太少了。
    罢了,洗洗睡吧。
    江沉阁捏一个清洁咒,洗去一天沾染的污浊,谁知当她念完法诀后,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敢置信,深呼吸,又念一次法诀。
    毫——无——反——应。
    江沉阁慌了,她很久没有惊慌无措的感觉,除了三千年前被封印时的惶恐害怕。
    捏不出法诀意味着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她就是待宰的羔羊。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天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捏不出法诀,用不了灵力?”
    “问题应该出在你和男主身上,你们互换身体,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不为人知的副作用也说不定。”
    不,她不能慌,要找出原因解决这个致命的副作用。
    江沉阁静下心,闭目回忆她和楚孤霜之间的种种。晚风吹起发带,若柳枝飘扬身前。
    忽地睁眼,她想她知道原因了。
    江沉阁二话不说,立刻动身去往府衙,路上,一向沉默寡言的天道竟然变得话多。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天道探究道。
    “只是一个猜测。”
    离梓州府府衙越近,她体内的灵力开始重现,越来越丰沛。果不其然,一路行来,她和楚孤霜虽然摩擦不少,但从未离开彼此太远。他们互换身体,彼此之间就有一个无形的羁绊,想运用灵力,对方必须在自己周围,且距离越近力量越充沛,距离越远便会越虚弱,直至消失。
    “天道,我发现你也不是无所不知。”
    天道没有回答,但她确定它一定能听见。她原本以为自己体内的东西与世间规律的制订者——天道一样,因此她才会称其为天道。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它不知道他们为何会互换身体,更无法解决,甚至不知道互换身体带来的副作用,它不像天道的制订者,更像一个执行者,按照上天的旨意来执行,无法干涉制定。
    距离越来越近,她体内的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倏忽,体内的灵力忽然如狂风海啸发生巨大波动。
    她和楚孤霜心意相连,莫非是他出事了?
    梓州府府衙,知府大人的卧房内。
    装潢奢靡大气,以数不清的贝壳、珍珠雕刻镶嵌出仙鹤云纹的螺钿拔步床;整整一面墙都是多宝柜,上面陈设各种宝物,血玉珊瑚、黑漆执壶、珐琅凤螺……琳琅满目;充满异域风的波斯地毯,柔软贵气……
    室内六盏琉璃烛火依次亮起,地毯上被束缚的黑裙女子被晃地微微眯眼,当烛火完全点燃,照亮室内一切,“她”看见眼前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太师椅上,而他旁边赫然站着梓州知府大人沈荣。
    楚孤霜试着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反绑起来。
    自江沉阁不打算与他一道查下去,他就独自跟踪沈荣来到他的卧房,他藏身屋外,放出神识,神识犹如修士的耳目,可以轻易看见听见百里外的事物。
    他想沈荣不过融合期,自己金丹期在灵气稀薄的梓州府鲜少有对手,便大胆探查,未想里面的人境界比他还高。
    自己的神识被察觉,楚孤霜第一反应就是逃走,谁知那人恐怖如斯,而他的灵力不明原因消散,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便被生擒。
    这一交手,他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见就被打晕,楚孤霜只觉对方功力深厚如深海,不可探知。
    “老夫道来者是客,怎不从门入,原来是偷听的女飞贼。”老者捋着下巴的胡须,仔仔细细地审视地上的姣媚女子。
    “你是谁?”楚孤霜毫无畏惧,迎上他矍铄的目光。
    “大胆,仙人的名讳也是你个女飞贼能知晓的?”沈荣大喝。
    “仙人?沈荣你身为梓州知府,将一个不知名讳的人当作仙人,莫不是被铜臭熏坏了脑袋?”
    沈荣气得面色涨红,“你!”
    “下去!”太师椅上的老者出声。
    “是。”沈荣毕恭毕敬地退下,离去时恶狠狠地瞪了楚孤霜一眼。
    楚孤霜坐了起来,手脚依旧被束缚,乌发凌乱地散在洁白如皓月的面容上,腰肢纤细,因行动不便,黑裙上移露出光滑白皙的小腿,诱人心神。
    老者忍不住走下高台,像是撕破道骨仙风的外皮,露出淫|秽的眼神与垂涎的神色。
    他一抬手推掌,地上女子肩膀的衣料就被震碎,半边肩颈泄露,曲线优美恍若曲颈的天鹅。
    楚孤霜的眼眸深了,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他不缺人倾慕,但同样的美貌变换性别,就成了危险。
    他似乎明白了江沉阁的不易,没有人会是天生奇才,就连他也是从零开始,一步又一步走到如今,谁都有弱小的时候。
    他不禁想,她弱小无助时,屡次遇到这样的危险,又是如何自保的?
    原来,她也是不易的。
    紧要关头,楚孤霜还能走神,但那老者露出真面目,就不打算轻易将其放过,自然是要好好享用一番后再灭口。
    忽而,帐幔无风自动,老者警觉喝道:“谁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十三章
    “啊——大人救我!”屋外传出沈荣的惨叫。
    被打搅好事,老者脸色不善,一甩宽袖,“哼,你元神的气味如此美妙,待老夫收拾完外面的宵小再来好好享受!”语讫,他旋风般冲出屋子。
    楚孤霜浑身无力,束缚他的是寻常绳索,却没有任何力气解开。
    世人艳羡的无晴道君怎是坐以待毙之人,他宁愿死,都不愿被羞辱。
    弓起身体,朝门口挪过去,浑身酸痛无力,体内渐有燥热升起,他满头大汗,却只行进了一小段路,在宽敞明亮的卧房内离房门还有一大段距离。
    一双不染纤尘的锦靴出现,他抬眼望上看,来人身着银白如月辉的锦衣,边缘滚着回纹,流光溢彩,低调奢华,那张熟悉的脸,不是占据自己身体的江沉阁还能是谁?
    江沉阁调虎离山,引开老者,潜入卧房时见他像蚕宝宝一样蠕动,拼命地为自己找寻出路,汗水濡湿发丝杂乱黏在脸上,却死咬着唇不愿放弃。
    他,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境地?
    “为何……”要来救我?楚孤霜呆呆地望着她,后面的话被剧烈发作的头疼冲击得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