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普通人后,宁凡也没了自己的随身空间,和信仰之力的联结也被他封印,总之现在啥都指望不上,只能靠他自己,想活下并且活得好好的,要加倍努力才行,否则只有任有宰割的份。
这一点宁凡看得很清楚,知道实力才是第一位的,有了实力作保证,才能进行其它的事情。没有实力,不要说六把玄精铁打造的飞刀了,连小城都出不来,极有可能当时就死在道院女弟子的刀下了。
有了六把飞刀,宁凡的底气更足,他可不完全是把六把飞刀都放在随身皮囊里,而是拿了一把抓在手上,不断地把玩摩挲,除了更深地熟悉它之外,也在用自己对符术的理解对它进行温养。
在无师自通地学会黑符功法后,宁凡现在对于符术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现在的他,正在异想天开,将自己的身体当成熔炉,对飞刀进行深入锻造。不是形的锻造,而是对刀身的神的锻造。
这种极其超前的意识,也只有宁凡能想得出来,其它人根本连想都想不到。看到他把玩一把飞刀,老铁匠还当他在把玩练手感,或者练基本功,并没有想到他竟是把自己当成熔炉,在提升飞刀的品质。
武具都是有神的,只不过就看能不能挖掘出来,让武具有了神,还要进行温养,这是非常困难的,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物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但宁凡不同,他没有别的追求,不受外物所累,所以能心无旁鹜。
别人看不出来,但宁凡自己心里明白,随着他不断地把玩飞刀,这把飞刀和他的联系更紧密,似乎真的产生了血脉相通之感。仿佛他能和它对话,它也能听懂,这个发现让他倍受鼓舞。
没事的时候宁凡就用心神和飞刀交流,这种事说起来有点傻气,但反正也没人知道,所以他是乐在其中。只是偶尔金儿会看他一眼,觉得他现在怪怪的。
“宁凡,你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觉得你不同了,你是在修炼什么特殊功法吗?”金儿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传音悄悄地问他。
“嗯,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你放心,我一定能走出自己的路。你不要多问,我不想受到太多干扰,否则效果会大打折扣。”宁凡撇了撇嘴,现在他的神魂已经很强大了,能够和她轻松地神念传音。
尽管封印了所有神力,甚至所有的感悟,但是他的意识不可能被完全封印,仍然在悄无声息地影响着他,使得他的进步堪称神速。
大唐都城,繁华无比,南来北往的行客极多,还有很多相貌迥异的异域人士,彼此大唐乃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可以说万邦来朝盛极一时。但也不是没有隐忧,否则都城不可能设计得固若金汤,还有大阵护佑。
陪着金儿她们在城中逛了几天,买了不少小玩意,这日便启程前往道院。
终于,要去这个世界的圣地,宁凡心里也有些期待,希望道院不要让他失望。
他想要学的字符术应该能在道院找到答案,但也未必,他听说在符术之道上天元国也非常厉害。
尤其是这一世的天元太子,写得一手好字,对字符术也是造诣极深,被推崇为一代天骄,即使没那么玄乎,但肯定也是有其过人之处。
道院,就在都城西边的牛耳山上,大家都说山势长得像一只牛耳朵,宁凡却觉得更像一只蛤蟆,书院就建在大蛤蟆的背上,连绵起伏的白墙黑瓦,神秘端庄,和都城的建筑风格极其不同。
远远看去,道院透着一股世外桃源的气息。不过事实上也是,道院之人几乎不理世事,也不参与世间劳作,只是每日学习修炼。至于道院中的吃穿用度,都由大唐国库全额提供,可谓照顾得无以复加。
马车是上不了山的,只能停在山脚下的驿站内。驿站是由大唐军队开设,驻扎了一支百夫队,对于上山的人进行严格盘查,不过马车驻留不收费。
有道院男子在,自然是一路绿灯,不仅没有盘查,还受到大唐军人的极高礼遇,他们列队恭迎恭送,一直将他们送到山脚台阶处,才代驾着他们的马车离去。
山路曲曲折折往上,很狭窄,最多两个人并行,但因为挤在一起不好走,所以只能一个人爬。然而就在几人上山后不久,后面来了好几个人,穿着一色的青袍,扛着几个大包健步如飞。
“滚开的水呀滚烫的酒,烫到了可别怪我——”
“重实实的米呀油腻腻的油,浇到身上可别怪我——”
一行几个喊着号子,边飞快地往上爬,显然是道院里运送物资的杂役。他们可不一般,一个个脚力出众,在狭窄的山道跑得比平地还快。宁凡注意看了,他们的脚上贴了一道神行符,难怪能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到众人惊讶,道院男子有些得意地道:“他们就是道院最有名的飞毛腿,你们看,他们每人都背了足足三四百斤的东西,但跑起来飞快,提醒大家一句,他们还肩负执法监督的职责,一旦破了道院的规矩,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把破坏规矩的人扔下山。”
宁凡立刻反问道:“万一碰到他们扔不动的怎么办?”
“这——”道院男子顿时语塞,稍后郁闷地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敢惹道院,宁兄虽然厉害,但是建议你还是遵守本院的规矩为上。”
宁凡好笑地撇撇嘴:“规矩是人定的,如果是好的规矩可以遵守,如果是不好的规矩,甚至无礼的规矩,你觉得还有遵守的必要吗?”
“……”道院男子望望他,再望望他手中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的飞刀,心中顿然生起一股不妙之感,随之胸中有股子闷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引狼入室,这小子来到道院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另一方面,有天道人和几位厉害的师兄在,应该没有人敢在道院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