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也是看了告示来给公子治病的?”
送走了道人,那两个小童又走到贺元隐他们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季霜竹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
“看着倒是这几个月里长得最像仙人的。”
“只是等下治不好走的时候就别说那些话了,这几个月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我都会说了。”
那两个小童一唱一和,看样子这几个月是接待了不少像刚才那两个道人一般的人了。
他们被领着进入了正屋,正屋主位上坐着一位满头华发的老人。老人此时正皱着眉头捏着额角,看起来很忧虑的样子。
“太夫人,我们在外面又遇到了两个来给公子治病的人。”
老人闻言睁眼看着他们,贺元隐恭敬地行了礼,季霜竹却满屋子打量,最后走到桌子旁的花瓶里将里面插的花拿了出来。
“这是栀子花吗?”
“小姑娘,那是玉兰花,喜欢的话便拿去玩吧。”
季霜竹歪着头看了看手里的花,拿着花又回到贺元隐身边去了。
太夫人看着季霜竹,脸上带着一点慈祥的神色。而后便打起精神,收拾起脸上忧愁的神色开始和贺元隐交谈。
“郎君是通岐黄之术,还是有仙法机缘?”
“回太夫人,在下是仙门弟子,此次下山历练路过此处,听闻贵府事情之后,便想来看看,能否为贵府提供什么帮助。”
太夫人还没说什么,那边两个小童就开始耳语,似乎是以为贺元隐他们听不到。
“又是仙家子弟。”
“就是,这都是第九个仙家子弟了,我看这次估计也不行。”
贺元隐扫了他们一眼,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太夫人出声喝住了他们。
“既如此,那郎君便随老身前去看看吧。”
由太夫人带路,领着他们走过许多曲折回廊才到了一处院落。院中回廊下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也是满脸忧愁神色,屋中还隐约传出女子低泣的声音。
见到贺元隐他们,那中年男子也只是愣了片刻,大概是被季霜竹的容貌惊艳到了,但也没露出什么惊喜的神色,想来是已经对这些来府里的人感到失望了,不过还是陪着他们进了屋里。
屋中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此时眼眶红肿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床上躺着的那个想来就是墨公子了。
见到贺元隐他们进来,那妇人赶忙擦了擦眼泪从床边坐起,看着他们说道:
“你们是来救我的飞鸟的吗?求你们救救他,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他……”
这妇女应该就是墨公子的母亲,连着几个月从希望到失望的曲折经历,让她看起来精神有些崩溃。男子上前拦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抚慰。
“郎君,您请。”
贺元隐上前,指尖按在墨公子的额头上,同时释放出一丝微弱的灵力,控制着它在墨公子体内小心地游走了一圈,但依旧没探出什么,正如之前那些人说的那样,这位墨公子一点问题都没有,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
见贺元隐摇了摇头站起来,那妇人又开始低声呜咽,男子脸上也带上了失望的神色。
“师尊,您来看看吧。”
在一旁摆弄玉兰花的季霜竹听贺元隐叫她,便将手中的花抛过一旁,径直走到床榻边扫了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季霜竹指尖聚起灵力直接打向墨公子心口处。
原本神色安然的墨公子脸上突然出现痛苦的神色,一些黑色的纹路如同藤蔓一般从衣领处向上蔓延,很快就覆满了墨公子的脸,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样。
这样的变化引起那妇人的一声低乎,太夫人和那男子也神色紧张向前走了几步。
季霜竹看了看,指尖聚起灵气,这一次她打向的是墨公子的额头。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长啸在屋中响起,贺元隐眼见一道青光从眼前闪过,那是十三的剑影。
一阵刀剑入鞘的嗡鸣声之后,那声尖啸也随即消失,墨公子身上那可怕的纹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十三被插在门框上,剑身还在微微震动。
“这里有魔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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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贺元隐:被当成江湖骗子了啊......
季霜竹:什么是江湖骗子?
贺元隐:emmm......比如现在的我们?
季霜竹:????
幻境
季霜竹这一波操作下来,使得墨家人对于他们的态度有了明显了改变。她又将手放在墨公子心口处,没一会,一块无瑕白玉便出现在季霜竹手里。
“就是这个。”
季霜竹把那块白玉交给贺元隐,贺元隐拿着白玉打量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来。
“姑娘,您是说,飞鸟是因为这块玉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吗?”
墨夫人上前一步拉住了季霜竹的手,接着说道:“那这块玉已经拿出来了,飞鸟就能醒过来了吗?”
季霜竹摇了摇头,她说墨飞鸟不想醒来。
墨夫人听了这话踉跄了一下,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太夫人叫了人来把墨夫人带回去,屋子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老夫人,请问墨公子昏迷之前可有遇到什么人或见到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