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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渣化之路 第33节
    小毛毛正出来迎接她想念许久的绢儿姐姐,结果一出门就瞧见绢儿姐姐跟哥哥抱在一起,小手瞬间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可不当电灯泡!
    说完拔腿就往屋里冲,谢隐失笑,绢儿也红着脸被他牵进去,她适应的非常快,并没有因为到了新的环境而感到陌生,绢儿知道,这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缘故。
    次日她邀请了同学来家里做客,谢隐亲自下厨,让她们在院子里露天烧烤,全程谢隐做事都很体贴,话又少,偏偏跟别人说话和对绢儿说话完全不同,都是温和的模样,惟独看绢儿时眼睛是有光的。
    黄冉冉小小声说:“都说老男人会疼人,原来是真的,之前有个追我的男生干什么都只顾着自己,一点都不体贴,我拒绝他,他还说我没眼光。”
    张爱娟也双手捧脸:“感觉好浪漫啊,老男人真好~比青涩的大男生不知好了多少倍。”
    绢儿拿着烤好的鸡翅过来,听见她们这么说,摇头:“不是这样的。”
    “嗯?”
    她把鸡翅分给好朋友,坐到小马扎上,小脸很是认真严肃:“以前我也这么觉得,小时候在村子里,也有很多大龄光棍娶了年轻媳妇,那时候大家都说老男人会疼人,比年轻男人有见识,但隐哥说这都是谎言,全是骗人的,就跟广告一样,不说的天花乱坠,哪有傻子会信呢?难不成要跟那些年轻媳妇说,老男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年轻力壮,那人家哪里乐意嫁呀!”
    听绢儿这么一说,张爱娟跟黄冉冉觉得也有道理,张爱娟道:“好像真的是这样,我们村里也有老男人娶小媳妇的,没看小媳妇过得多好,还不是照样得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奶孩子?”
    黄冉冉想想:“我们觉得绢儿的隐哥好,那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高又帅不说,还很显年轻,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三十几岁的人,说白了,一般的老男人,他真的就只有老而已。”
    “不错不错。”绢儿用力点头,生怕好友因为自己的缘故也想找个老男人,“老男人最喜欢骗小姑娘,你们俩可不能上当。”
    此时此刻,拿着三瓶汽水送来的谢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要说“老”,怕是孙大爷在他跟前都要甘拜下风。
    瞧见谢隐,绢儿连忙解释:“隐哥,我们说着玩的,不针对你。”
    谢隐轻笑:“说得没错,老男人会疼人是骗人的,不然年纪大的拿什么去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呢?男人四十一枝花也是这个道理,其实哪有四十岁的男人像花,就算像,也只像没钱花,所以别被骗了。”
    说着揉揉绢儿的头,绢儿抱住他的手傻笑两声,“我懂的。”
    谢隐不打扰她们女孩子聊天,又继续去忙活,从前小毛毛捡回来那只小橘猫已经长大了,横向发展,肥的像头小猪,谢隐不让它吃人类的饭,每天给它做专门的猫饭,偏偏它总是对人类的食物充满兴趣,这会儿馋嘴想去偷烧烤架上的肉,结果那一身毛碰到炭火呲溜一声焦黑一片,胖橘很人性化地愣住了,然后凄惨的喵喵叫。
    女孩子们都很喜欢小猫,见它惨叫,瞬间围成一团来关心,绢儿检查了胖橘,发现只是毛烧坏了,没伤着其他地方,松了口气之余又觉得好笑,胖橘生无可恋地趴在绢儿腿上,不停舔着身上被烧焦的毛毛。
    当天谢隐开车把其他女孩都送回学校,冉冉跟爱娟和绢儿关系最好,留宿,晚上三个姑娘彻夜长谈,第二天早上集体睡过头,好在上午没课。
    绢儿喜欢老男人的谣言不攻自破,从这之后,滨江大学经常能看见谢隐的身影,他总是会接送绢儿上下课,曲建国根本没有接近绢儿的机会,渐渐地他也死心了,在学校里又找到了其他的目标,谈过几次恋爱都以分手告终,但在曲建国看来自己是绝对没有错的,错的都是那些女生!
    势利眼、拜金、虚荣、现实!
    就连绢儿也是这样!
    随着时间过去,绢儿毕业后选择继续深造,一直读到博士,之后留校任教,成为了一名老师,而谢隐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绢儿开始工作后两人便结婚了,还给当年的大学同学发了请帖,大家多年后再见面才发现绢儿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更加温柔、坚定、美好。
    张爱娟也选择继续读书,同样留校,跟绢儿仍然是好朋友,她爸妈来滨江看过她,还特别喜欢绢儿,尤其是她妈,恨不得认个干闺女。
    冉冉大四就进了自己厂子,因为绢儿的缘故,谢隐最终选择了改和黄家罐头厂合作,之后联手开发了多种方便食品,等绢儿结婚时,冉冉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女强人啦!
    至于关系不好的陈芳跟徐红艳,婚礼上再见,也没有那么多仇,大家相视一笑,介意的不介意的都已经过去了。
    谢隐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以绢儿的名义捐了许多希望小学以及物资,尤其非常注重女孩的教育与帮助,公司名下还有个专门向女孩开放,帮助女孩求学的慈善基金会,希望小学遍布全国,其中也包括当年他们逃离的谢家村,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
    又是一年求职季。
    曲建国在上一家公司被主管打压,人到中年,明明已经习惯了,却突然又憋出了那么一口气想要跳槽,本来家里给他安排了工作,可惜虽然是铁饭碗,但曲建国看不上,他在职场这么多年,跳槽后终于开始走运,两年时间就成了副总,今天是他来谢氏集团谈合作的日子,身边都是对手,所以他再三小心。
    谢氏集团的老总出了名的喜欢做慈善,基本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即便里谈合作,见到的也一般都是高级主管及助理,现在谢氏规模庞大,几乎占据了全国百分之七十的方便食品市场,购物及外卖app更是做得风生水起,听说老板也是白手起家,曲建国忍不住羡慕,当初自己要是也能有这样的机遇该多好啊!
    只可惜那时候的自己不能预料未来,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副总,虽然身价也高,不过到现在快四十了也还没结婚。
    虽然还没到四十,但兴许是家族遗传,身为精英年薪近百万的曲建国发际线已经疯狂后移,身体也渐渐开始发福,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那些相亲对象为什么瞧不起自己,名校毕业、年薪百万、有车有房,那些肤浅的女人却看不上他,而愿意和他多说两句话的,他又觉得人家配不上自己。
    边上传来其他人的对话,好像是在谈论谢氏老总跟夫人。
    曲建国听了两句觉得无聊,这些有钱人真是一天天矫情的不行,还亲自去穷乡僻壤慰问,据说还去做了半年的支教老师――曲建国真想挖开他们的大脑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日子不过偏要去遭罪,真是有病!
    “夫人来了?董事长在开会呢,马上就好,他让我转告您,要是您来了,稍微等他一会儿。”
    “没关系的。”
    女人的声音非常温柔好听,不知为何,曲建国总觉得有一丝丝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高跟鞋的声音缓缓走近,他抬起头看过去,顿时直了眼,那、那不是谢绢吗?!
    午夜梦回时,他总是无法忘怀的初恋,虽然对方自甘堕落令他痛心失望,但每每相亲失败,曲建国总会想起这个女人,只要一想到她跟了老男人,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过着苦日子,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生,却嫁了个满身油烟的厨子,她会后悔的,她一定会后悔的!
    当年欺负她的时候,曲建国就这么说过,等身材走形变成中年大妈的谢绢,看到年薪百万有车有房的他,一定会后悔死当年没有跟他的吧?
    可、可是时间不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吗?他们都毕业十来年了,怎么谢绢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哦,还是有的,她变得更漂亮、更有气质了,有几个年轻员工从她身边经过,还很尊敬地叫她谢教授。
    正在曲建国出神时,会议室的门打开,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仍旧身姿挺拔,腰细腿长,头发浓密容貌英俊,曲建国不由自主吸了吸肚子,沮丧地发现手机上倒映着自己反光的脑壳,他只能低下头来,希望别被注意到,希望别被认出来……
    他所幻想的那种自己逆袭成神打脸有眼不识泰山初恋的情节并没有在现实中发生,他单方面的初恋甚至都认不出他来了,夫妻两人牵了手往后头的办公室走,曲建国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有钱又有什么用呢?听说谢氏的老总到现在都没有小孩,对外宣称是丁克,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俩其中一个不能生?
    没有儿子,家产再大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便宜别人?
    没什么好羡慕的,对,没什么好羡慕的,他不羡慕!
    他不羡慕……
    抬眼瞧见的那双背影渐渐消失,曲建国仍旧在重复着他不羡慕。
    那样的幸福,他才不羡慕。
    第43章 第四枝红莲(一)
    “陈耀祖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
    “陈耀祖的屁!真有力!八十米的大楼呲成平地!”
    “陈耀祖!流鼻涕!肚子窜稀要拉屎!一摸口袋没有纸,只能勉强用手指!”
    ……
    小孩子清脆的笑骂声在放学路上格外响亮且刺耳,他们联手把另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儿狠狠推倒在地上,对方人多,被推倒的小孩儿不敢反抗,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正巧不远处一个背着背篓的女孩经过,见状连忙大叫:“你们在干啥!”
    几个唱着顺口溜的小孩见状,一溜烟散开,女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去追谁,只好先来扶倒在地上弟弟,偏偏这个弟弟在外头任人欺负,在家里却格外的横,女孩怕极了他回家告状,到时候自己又要挨一顿打,“耀祖你没事吧?快起来……”
    她伸出去的手有些怯生生,怕弟弟狠狠地打自己,和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比起来,已经九岁的陈福娣显得格外瘦小,枯黄的头发破旧的衣服,都与白胖的陈耀祖形成鲜明对比。
    但出乎意料的,弟弟没有打她,反而真搭上了她的手,陈福娣悄悄松了口气,蹲在陈耀祖身前:“我背你回家。”
    背篓被她放了下来,这样的话她可以背着弟弟再提起背篓,回家兴许就不会挨骂了。
    谢隐看着眼前瘦弱的小女孩,再看看自己肥胖的胳膊,实在不认为小女孩真的背得起。
    陈福娣蹲在地上好久都没等弟弟压上来,她胆怯地回头看一看,却见弟弟冲着自己笑,直接把陈福娣吓得背篓被抓稳,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两圈,里头的猪草倒的满地都是,她连忙去捡,手忙假乱的。
    从他们身边还有其他人家的女孩经过,虽然穿得都不算好,但至少干干净净板板正正,只有陈福娣,她捡猪草时快速而欣羡地看了一眼,随即继续低头干自己的活儿,家里是不可能送她去上学的。
    谢隐蹲下来也帮忙捡,陈福娣吓了一跳,赶紧要阻止,耀祖在家里可什么都不用干,她慌张地阻拦谢隐:“耀祖你放着,我来捡我来捡!”
    似乎谢隐越对她和颜悦色,她越是害怕,万般无奈之下,谢隐只好拉着一张脸:“你不许动!再动我就生气了!”
    别看他是弟弟,陈福娣是姐姐,但却被谢隐这一声吓得站在原地僵硬地像根木头!
    谢隐把猪草都捡起来放进背篓,说实在的,这背篓跟陈福娣人差不多高,真亏她能背起来。
    陈福娣看着捡起来的猪草不敢说话,谢隐一松手,她连忙又蹲下:“耀祖我背你回家啊?”
    谢隐暂时还没时间接收记忆,但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让这样的小女孩背自己的,看两人体型的对比,究竟应该谁背谁?
    他背着书包走在前头,陈福娣赶紧背起背篓追上去,这条土路有些坑洼不平,谢隐注意到小女孩脚上的布鞋底子都磨薄了,十根脚趾头露出来七个,脚趾甲不知多久没剪,身上脏兮兮的,跟生活在旧社会一样,但如果没记错,刚才谢隐在那几个欺负自己的小孩手上看见了汽水泡泡糖等东西,这会儿少说也该是九十年代吧?
    不说家家户户买彩电冰箱,但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不至于像从前吃不上饭。
    再看看自己的打扮,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补丁,光是一条胳膊上的肉就抵得上这小女孩一身,肥的像头猪,就这还想让小女孩背着自己回家?真不怕摔出个好歹来。
    因为谢隐一直没开口,陈福娣也不敢说话,谢隐一直皱着眉头在接收记忆,不接收还好,这一接收,真是令他眉头拧成麻花!
    小陈庄上的人大多都姓陈,陈前进一家住在村头一大队,家里就两个孩子,一个陈福娣,一个陈耀祖,光从名字上看就知道这对姐弟俩在家里分别是什么待遇,陈耀祖在家里那就是名副其实一小祖宗,爷奶爹妈都惯得厉害,这家人极度重男轻女,压根儿不把陈福娣当小孩看,小小年纪就让陈福娣干活,到了适龄年纪也不送去学校。
    陈福娣就是在这样的人生中慢慢长大的,她勤劳肯干又老实听话,陈家人恨不得把她的骨髓都吸出来喂给陈耀祖,偏偏陈耀祖是坨糊不上墙的烂泥,陈福娣十五岁就被送去打工,干的是剥龙虾肉的活儿,又辛苦又赚不到什么钱,就这么点钱,她自己还不能留,全得交回去,自己住在厂子里吃糠咽菜,也得供养弟弟。
    陈耀祖成绩差,中考没考好,想上高中得交一万二择校费,家里没钱,就又把主意打到了陈福娣身上,给陈福娣说了个对象,是个老瘸子,给的钱倒是不少,陈福娣就这么嫁了过去。
    嫁过去之后,那老瘸子人倒是不坏,可惜陈福娣肚皮不争气,一气生了仨闺女,老瘸子着急了,逼着陈福娣怀,然后偷偷查,查了不是男胎就打,陈福娣便这样死在了小诊所里。
    她的一生乏善可陈,因为从小就被洗脑,根本没有一天是快活日子,年纪轻轻便苍老的像四五十岁的妇女,常年驼着背,眼神麻木。
    谢隐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今年才九岁的陈福娣惶恐地回过头,生怕弟弟又因此不高兴,等到回家一告状自己便要挨打,便问谢隐怎么了,谢隐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急出了眼泪,奶会拿柳条抽她,妈会用衣架打,爸会用脚踹,爷倒是不会动手,可会骂她是个赔钱货,每当这种时候弟弟都在笑,她被打得满院子乱窜,弟弟还会拍手,于是为了让弟弟高兴,他们会打得更狠。
    “你生气了吗?你咋生气了呢?是我哪里没做好惹你不开心了吗?”陈福娣忍着眼泪询问谢隐,“你、你跟我说,我会改的,我保证我会改的!”
    诚惶诚恐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发酸,谢隐看到她身上复杂的因果之线,她一生的悲剧,源头都在陈耀祖身上,但谢隐不大敢靠近她,她太害怕了,哪怕谢隐伸出手,陈福娣都以为弟弟是要发脾气打自己。
    “我没有生气。”
    “真……真的吗?”
    陈福娣小心翼翼地看着谢隐,有点不大敢走在他前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她走在前头,弟弟突然脾气上来便给自己一脚,有一回摔得鼻子嘴巴都破了,流了好多血,她怕得大哭起来,回家却又被爸妈臭骂一顿,打那之后,陈福娣都走谢隐后边。
    虽然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但她脸上还是有着些微的疤痕,粗看不显眼,仔细瞧却能看清楚。
    谢隐背起书包走在了前面:“嗯,真没生气,你跟着我吧。”
    和陈福娣好声好气说话,她反倒害怕,若是凶巴巴或是冷漠以对,她反倒习惯,觉得安心,该是怎样的家庭,才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样呢?
    陈耀祖在学校里成绩差,又胖,脸上的肉挤作一堆,眼睛因此变成一条线,于是常常受人欺负。
    别看他在家里宛如小祖宗,可在学校那真是怂的一批,别说还手,连告状都不敢,回家就把气都朝姐姐身上撒,爷奶爸妈再以“照顾不好弟弟”为由对陈福娣动手,真就全家没一个拿陈福娣当人看,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
    远远地还没到家,就看见陈老头蹲在门口抽旱烟,瞧见陈耀祖连忙迎上来:“乖孙回家啦?快进屋,你奶给你煮了鸡蛋。”
    谢隐一进家门,蹲在院子里洗衣服的钱秀萍便朝他笑:“耀祖回了?”
    陈老太从锅屋出来,手里端着刚煮好的鸡蛋,怕太烫了乖孙不好吃,还放在冷水里过凉,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谢隐不由得回头看了眼陈福娣,她的眼睛里没有羡慕,只是习以为常的平静,因为她知道那个鸡蛋根本不会属于她,永远都不会。她只要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吵闹不要打扰,不要挨打,就很好了。
    钱秀萍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看见谢隐衣服上的尘土,二话不说转头就骂陈福娣:“你这废物东西!让你去接你弟弟,你看他身上衣服被你弄的!真是见不得别人好的贱骨头!”
    一边说一边想帮谢隐把外衣脱下来,钱秀萍之所以会这样骂也是有原因的,陈耀祖这小孩心眼坏得很,虽然在学校里又怂又挫,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吭声,偏偏又很爱面子,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衣服总是弄脏是被同学欺负了,因此就把锅全推到陈福娣身上,家里人不会怀疑他说的话,陈福娣因此挨了几顿毒打,从那之后她就很怕陈耀祖衣服脏掉,所以才会想背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