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至少是单灵根。”
    “呵，笑话。”离水门的那个冷笑了下，“谁说让测灵石碎裂的，就是好的灵根？”
    众人视线看向那个站在戚小小后头不远处的，随即心情复杂了下。
    虽然与大道无缘，但小小年纪能斩杀妖兽，让灵剑认主，这气运也不错了。
    他们底下的弟子可能还不如他。
    他们觉得离水门这回是丢大脸了。
    他们重新看向要摸测灵石的戚小小，还是关注这个比较好。只见两三岁的小娃娃，在巨大测灵石边上，小的可怜。
    戚远看着自家闺女，视线落在她那一串上，等她测完，让杨岳买下好了。
    她一小孩子，卖这些，被人骗还是轻的，被抢才是严重的。
    他端起茶，随即喝了口，茶香浓郁，灵气充沛，回头捎点回家，娘子学刺绣应该学的挺痛苦的。
    这时候，沧明宗百里外，十几只堪比金丹期修士的魔物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挪进树林里，借着底下灵脉，掩藏魔气，然后各自挑了个茂盛的草丛，老实的趴好。
    “主子。”一红衣女子走过去，“藏好了。”
    庄菲站在湖边，望着沧明宗的方向：“等着。”
    沧明宗最好是别发现她家小小有问题，不然，她挑衅沧明宗事小，搬家事大，到时候她还得跟戚远，长风解释她隐瞒身份的事。
    “是。”
    大总管也递上储物袋，戚长风捏着储物袋，里面放了一整个储物袋的上品灵石。
    差不多可以将那些东西从小小手里买回来了。
    凡间还是有地方灵石换黄金的，怎么也比那些灵器安全的多。
    他总算可以把钱光明正大的弄进家门，还不用解释钱是哪来的。
    戚小小一手拍在测灵石上，虽然她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但蚊子肉也是肉，她不能看不起十两黄金。
    下一瞬，“嗖”的一下，一道蓝光冲破天际。
    戚远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落地。
    戚小小仰头看着，还……挺好看的？
    满场安静了下，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居然是天灵根！”
    向来走端正风的一众掌门，刷的一下，全站了起来，一双双眼睛发亮的看向戚小小，仿佛看到了九品的神器摆在了他们面前。
    连着沧明宗的都惊了把。
    议事堂，一群孩子还在无聊的等着，等久了，就开始等不住了。
    把一群年纪小，心性不定，背景天差地别的小孩放一块，矛盾就开始了。
    齐乐护着一衣衫破旧的小孩，对上对面那个说是什么齐家的小姑娘。
    “是你先弄坏人家娘亲给她的东西，你该道歉！”齐乐道。
    姓齐的下巴微抬，轻蔑道：“是她自己不长眼撞上来的，关我什么事？况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
    齐乐微怒，她刚想说那香囊的破损样只有剑气能做到，但她忽然想起木亦也在，她抿了下唇，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异样。
    木亦看着跟人起冲突的齐乐，隐在暗处，嘴角轻勾，一手捏着慕府的通灵玉牌，传音：“姑姑。你猜我在这看到了谁？”
    另一边，慕府慕夫人已经得到了消息，齐乐失踪这么久，问谁都说没看到，她早就去查了，现在消息也恰好递到她手里。
    “你在沧明宗看到她了？”
    她冷笑着，他倒是对这个捡来的好的很？
    他明知道清儿想去沧明宗的。
    木亦见姑姑已经知道，正打算收了玉牌，忽然的一下子，灵气涌动，他看过去，只见一道蓝光冲破了云霄。
    他愣了下。
    凡间来的不明白，还能兴奋的跑到门口看，出自名门的，却清楚的很，脸色微白。
    天……灵根？
    他们大半是冲着沈渊去的，如今出了天灵根，还能轮到他们？
    齐乐看过去，她知道那是戚小小，但原来以前她是这样的光景。
    天之娇女？
    戚小小收回手，转头看向怔住的刘仁松：“测完了。然后，沧明宗回收灵器吗？”
    她一路拖了那么久，拖不动了。
    刘仁松低头，一侧的小孩扯起那一串，似乎想请他估价，他神情复杂。
    她知不知道自己刚刚测出了什么？
    第12章
    “你是不是一开始存了护着那孩子，还点人情的想法，毕竟她没有要求抹除灵剑意识。”
    秦修泽正看着戚小小，看着她显现出惊人的天赋，这时候，脑海里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他记得这声音是……
    他看向那个外门长老，东娄。
    东娄无奈着继续传音：“那你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歇了这心思了，你可能这辈子都没资格护着她了。”
    那边，戚小小正一手缓缓的揪上刘仁松的衣服。
    秦修泽指尖紧着。
    东娄：“普通修士修仙，是逆天而行，每每突破都是生死劫难。天灵根不一样，他们是天道认可的，喜欢的，被天道追着喂饭的。别说突破的雷劫，他们平常睡个觉，吃个饭，都有灵气往他们身体里钻。”
    说完，她瞥了眼那少年，少年一手紧握着那把五品灵剑，薄唇紧抿。
    她叹了口气。
    “来沧明宗外门吗？平常秘境的消息多，没准可以在你百年归老前，让你把钱还清。”
    “运气再好点的话，还有机会还人情。”
    秦修泽怔了下，他没想到沧明宗打算收他，他视线落在戚小小身上。
    “好。”他唯独不想跟她差距太大。
    前头，坐在沈渊旁边的一长老看着跟刘仁松卖东西的戚小小，喝着茶道：“沈长老。你也该多收点徒弟了。”
    “我没多大兴趣。”沈渊道。
    一旁的长老对这答案不意外，无奈了下：“要不是我徒弟太多，我是想收的啊。”
    “毕竟是天灵根啊，能省多少心？”
    可惜，他徒弟已经太多，没太多资源供她。
    沈渊垂眸喝茶：“麻烦。我已经有两个弟子了。”
    “两个而已。而且，你上回答应过掌门的，这次大选，你会选弟子的。”那长老道，“沧明宗十二峰，除了你跟道远师叔，没哪座峰这么冷清的。”
    “而道远师叔喜欢闭关修炼，掌门向来拿他没办法。”
    沈渊沉默了下，上一次，莫英的确提过，让他多收徒弟，他起身：“知道了。”
    然后向着戚小小走过去。
    戚小小轻晃了下刘仁松的衣摆：“灵器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卖给你的。”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打包价。”
    刘仁松低头看着不断揪自己的小家伙，沉默了下，开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灵根吗？”
    戚小小正想说她可以不用知道。
    “天灵根。”刘仁松道，“你这种灵根无论去哪，都有门派抢着要，一旦入门派，都将是最重点培养对象。”
    “这些灵器，你将来用的到。”
    戚小小点头：“我知道，但我用不上。”
    刘仁松觉得她还是不知道，正想开口，就看到沈渊走过来，他不再开口。
    戚小小：“？？？”
    刚刚他是不是想说要全款买下？
    “你可愿做我弟子？”淡漠声音如山间溪水，戚小小愣了下，松手，转身，抬头，只见身后男子一身白衣，神情清冷，眼眸深邃。
    戚小小：“！！！”
    沈渊！
    剔骨头的沈渊！
    其它门派的看到倒是羡慕了下，那是沈渊啊，短短两百年，就步入元婴，成一峰长老，座下弟子，一个是吾剑宗长老之子，一个也是出自人间皇族。
    来这的不少孩子，大半都是冲沈渊来的，就是他不太热衷收徒弟。
    现在居然主动要收徒弟。
    戚小小一手拎着瑶光锁，拼命摇头：“不愿意。”
    随即，她发现安全感好像不够，另一手重新揪住了一旁刘仁松的裤子，拽紧。
    众人：“！！！”
    沈渊闻言，眉头紧皱，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孩，白白嫩嫩，透着股灵动，刚刚还能对着刘仁松耍嘴皮子，但此刻对上他却委屈害怕的不行。
    “理由？”沈渊道。
    戚小小扭头，看着刘仁松的大腿，努力想理由。
    察觉到闺女被吓坏的戚远道：“既然孩子不愿意，也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