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一会蘅芷就醒了过来，吃了点东西以后，她就虚弱地躺着昏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蘅芷才面色稍微正常了点，不再是可怕的青白色了。“蓝姐姐，你开始洗灵吧。”她坐起来就这么说。
    蓝灵却还是等隔了一天，蘅芷恢复了一点，才开始打坐，然后吞服丹药。
    第一颗她就吞的那颗中品炼灵丹，丹药一下去，就像吞下去一座熔炉，但觉五脏六腑直接都快融化了一般，疼得蓝灵差点昏过去。
    无名真人提到，资质越差者，遭受的痛苦就越重。蘅芷第一颗丹药下去，面上还是有人色的。
    蓝灵却才熬过第一颗，就面无人色了。吓得蘅芷眼泪水忍不住一颗一颗地掉，她好想阻止蓝灵，不要再吞服了。
    可是这种炼灵过程，是无法中间中断的，否则既达不到洗灵效果，吞服丹药的痛苦也白挨了。
    而且蘅芷知道，她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蓝灵的决心的。
    蓝灵吞服了四颗，还没有碎裂资质最差的土灵根。炼灵丹其实就是打碎灵根，重新洗炼。蓝灵的土灵根根植才五十五，不及格，实在是太差了，炼灵过程就土灵根一直岿然不动。四颗下去居然只撼动一半，而第五颗是极限了！
    蓝灵心底一阵悲凉，如果这颗下去还不成功，她这辈子，就……
    但是，此时不能放弃希望。第五颗丹药，蓝灵含恨吞了下去。
    此时她面色青白，已经不成个人形。蘅芷眼泪水掉得更凶了。她打定主意，如果这颗丹药服下，蓝姐姐还没成功的话，那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继续吞服第六颗。资质差一点，总算还在修仙界。如果丹田毁了，那蓝姐姐以后的人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已经深了，外面虫子叽叽咕咕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蘅芷紧张地盯着蓝灵，发现她面色白中带青，竟然有些死灰色，她顿时吓坏了，手指忍不住颤抖着探到她鼻息下去。
    此时，蓝灵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成了。”
    说完此语，眼睛一闭，蓝灵直接昏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晨，蓝灵才睁开眼看了蘅芷一眼。“你去给我请假。”蘅芷却执意喂她喝了一碗灵粥，才不要命地冲出宿舍，花钱打了灵龟，飞身到师堂。
    此时铃声响起了三次，弟子们都去了教室。仙师们也都御剑飞行而来。
    蘅芷一见到司楼，就眼眶红红冲上前去，到了跟前，又想起要行礼。司楼却拦住了她。“出了什么事，你神色怎么这么慌张。”
    “蓝姐姐、蓝姐姐……”蘅芷说没一句话，眼泪水就簌簌地掉。
    司楼面色一变。“蓝灵她出了什么事。”
    其他仙师见这边情形都忍不住看了过来。蘅芷赶忙止住悲声，“蓝姐姐生病了，起不来，仙师，我给蓝姐姐告假，然后我也请假，我要去照顾蓝姐姐。”
    仙师们听说只是生病，就都面色淡然地去了教室。
    司楼自然准了蘅芷的假。然后他去教室，让弟子们先自习一炷香时间。
    他便出门，飞身去向白玉峰。
    司楼敲响蓝灵宿舍门时，蓝灵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蘅芷推开门，见到司楼，吓得差点把门关上。“仙师，您、您怎么来了。”她前天也请假了一天，不见司楼仙师来看望的啊。
    她也不想想，她那个面无人色，眼泪直掉的样子，得多吓人。蓝灵给蘅芷告假的时候，说的是做任务不小心伤了脸，要在宿舍休养一下，这个理由真的无关痛痒，司楼才没在意的。
    司楼看着关了一半的门，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防备心怎么这么重。
    “我来看看，蓝灵她身体怎么样？”
    他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然后见到躺在床上，面色青白的蓝灵，他不觉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严重。”
    蘅芷见他向前就要去抓蓝灵的脉门，顿时吓坏了。蓝姐姐的状态，肯定灵根还未平复，要是被司楼仙师察觉出来那还得了。
    她飞身扑过去，抱住了蓝灵的手藏在怀里，然后回头跟司楼面红耳赤地道，“仙师，蓝姐姐、蓝姐姐她来了月事，这次有点严重，所以才、才这样。蓝姐姐已经吃过药，没事了的，仙师。”
    月事……的话，司楼还真不适合多问了，这毕竟是女孩子的私密之事。
    不过，月事会让人痛成这个样子吗？司楼充满了疑虑。
    蘅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向前推着司楼。“仙师，您、您还是快回去上课吧。”
    司楼：“……”他无语地被蘅芷推出了门，然后蘅芷一声，“仙师，对不起，蓝姐姐头很疼，需要静养。您、您快些走吧。”
    这话吧。司楼无语地站了站，还是在蘅芷期待的神色中，不放心地离开了。
    第20章 仙师好温柔   炼气三层天以下……
    炼气三层天以下弟子还属凡胎之体，会生病，也很正常。
    女人来了月事，会虚弱一点，也也很正常。
    但是一个月事，疼到昏过去这种，司楼还真有点难以想象。
    他这边实在不放心，等上午的课散了，就御剑飞行，直接停在蓝灵的宿舍跟前。
    蘅芷当时候去食堂打了饭回来，见到飘身下来的司楼，吓得差点把餐盒都丢了。
    “仙师，您、您怎么又来了。”
    蘅芷差点哭出来。司楼仙师今天怎么跟牛皮糖似的，都说了是女人的月事，居然厚着脸皮又来探望蓝姐姐来了。
    “小芷，什么事？”
    此时屋内蓝灵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蘅芷顿时也顾不得司楼仙师了，欢喜地推开门窜进屋子里。
    “蓝姐姐，你醒了。”顾不得放下饭盒，蘅芷弯腰凑床前，开心地盯着蓝灵。
    蓝灵此时浑身还在疼痛的余波里，身体稍微动一动，头就嗡嗡作响，眼睛疼到快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她吸了一口冷气，忍着疼。“我刚刚仿佛听你提到司楼仙师？”
    蘅芷这才记起来这事，顿时鹌鹑似的，小心翼翼到宿舍门口。
    司楼还站在院子里呢。
    “司楼仙师，您、您要进来看看蓝姐姐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总算记得要行礼了。
    司楼看着她这个做错事正在悔改的模样，心底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方便的话，我就进去瞧瞧。”
    “方、方便，当然方便。”蘅芷吞了吞口水，她想起来，今天好像很多次在司楼仙师跟前非常无礼了，不会因此又惹司楼仙师生气了吧。“仙师，您请。”
    蘅芷心底很害怕，弯腰恭敬地请司楼进去的时候，小手都攥白了。
    司楼无语地走进了屋子。
    “仙师！”
    蓝灵见到司楼进来，想动一动，头立即疼到差点炸开，她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司楼见此，赶紧道，“你快别动。”
    “对不起，仙师，我头实在太疼了，不能给你行礼。”蓝灵虚弱地道。
    司楼心底不觉一叹。上次那药，下的太猛了。
    “无妨，你不必在意这些。你身体，怎么样？如果月事实在严重……我给你渡一点灵力，或许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蓝灵：“……”所以蘅芷给她请假的理由，是这个？
    这……她这小脑袋瓜子，都想些什么啊。
    “仙师，这、这不好吧。”蓝灵装着羞涩的样子，“我还好，只是头疼的厉害，躺躺应该就好了。”
    蘅芷在一旁重重点头。“仙师，蓝姐姐吃过药了，现在比早上好多了，真的！”
    司楼也感觉到，蓝灵确实比早上的样子看起来好了一点。而且，难得见到蓝灵露出害羞的神色，司楼不觉有些莞尔。这孩子，神色总是特别严肃，感觉不到半点少女的天真，会让人忍不住心疼，小小年纪这么老成，一般都逼迫长成这样的，估计打小没少受苦。
    “这样吧，我这里有些雪地红花，女孩子服用很有好处，很方便，只需要煎服即可。蘅芷，你拿去把药煎了来。”
    司楼掏出一个玉盒交给蘅芷。
    蘅芷捧着玉盒，神情特别纠结。她不敢走，怕司楼仙师去摸蓝姐姐脉门，那就麻烦大了。
    蓝灵却道：“小芷，你先帮我去煎药吧。咱们可不能白费了仙师一番心意。”
    可是蓝姐姐你又不是月事中，吃这个补品干啥。蘅芷心底这么想，却还是苦着脸，去外面煎药去了。
    她和蓝灵有买小炉子和小锅子放乾坤袋，还有一些木炭。偶尔晚上饿了，热点食物吃，开个小灶还是可以的。
    白雅和詹茜此时已经回到宿舍，听到了司楼的声音。
    她们面色红红，凑蘅芷跟前。“司楼仙师怎么来了。”
    蘅芷指着炉子。“蓝姐姐病了，司楼仙师过来看看。”
    詹茜一见那雪地红花，她倒是有些见识，就道，“蓝灵来月事了，疼得很厉害吗？”
    蘅芷正儿八经地叹气。“蓝姐姐疼到起不来床了都。”
    詹茜和白雅对视一眼。“那司楼仙师来探望，这女人的月事……”她们面色特别红。
    蘅芷脸颊也红了。蓝姐姐一会肯定会掐死她，说啥病不好，偏偏说个月事啊啊啊！当时候，她这不是被逼急了，想起来娘有时候月事来了，也会疼到躺会儿的，所以就…啊啊啊！蓝姐姐一定会掐死她的。
    司楼仙师也真是的，女孩子都说来了月事，还一而再地来探望，一丁点不知道避嫌。
    詹茜和白雅见蘅芷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脸白，纠结烦恼到要死的样子，就有点同情蓝灵。哎哟，这种事，居然让司楼仙师知道了，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屋内，司楼还是尝试着问蓝灵，要不要给她渡一点灵力。
    实在是蓝灵的样子看起来，太虚弱了。
    蓝灵那个无语。她头太疼了，都看大清司楼的脸，也不知道他此时什么神色。
    但是渡灵力是不可能渡灵力的，丹田内的灵根还在喧嚣没有停下来呢。
    要是被察觉了，那不得完蛋。
    “仙师，您、您……这是女孩子的私事，您一个男子……”
    其实月事算个啥啊，她后世人会在乎这个。
    但是蓝灵吞吞吐吐的，不敢看司楼的样子，看起来真的特别害羞。
    司楼便也有点局促起来。“或者，我喊紫青过来帮帮你。”
    蓝灵：“……”求您老放过我吧。“还是不用了吧，我一个外门弟子，哪敢劳动紫青仙师。仙师，我头实在疼，您、您要不然……”快回去吧！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