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又各自放了几轮齐射。
    只是能够给对方造成的伤亡有限。
    想要分出胜负，还是要看骑兵对冲的结果，双方骑兵之间的距离飞速接近。
    双方骑兵各自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借助马力向着对方挥砍。
    双方骑兵对冲而过，左营骑兵有十余人落马，而昭武军骑兵却是落马将近二十人。
    这还是昭武军甲胄人数都占优的情况下，只能说左营的骑兵果真是精锐，马背上的功夫远超昭武军。
    双方各自调转马头，再次向着对方发起了冲锋。
    接连几次对冲之后，左营骑兵伤亡过半，实在没能力再和昭武军骑兵对阵，狼狈败逃。
    在双方第一接战的骑兵交锋中，昭武军凭借人数和装备优势，在付出比对方还要多一些的伤亡之后，取得了胜利。
    双方之间的第一次接触战，昭武军获胜！
    刘易看着得胜而归的昭武军骑兵，开怀大笑，下令重赏所有参战骑兵，伤残和阵亡抚恤加倍。
    ……
    左良玉看着狼狈逃回的残兵败将，脸色变得很难看，颌下的三缕短须也是翘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败？”
    左良玉开口询问道，他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麾下的精骑竟然会败给名不见经传的对方。
    “大帅，对方人多，身上的甲胄也很精良，我们的马刀砍不动啊！”
    骑兵将领苦笑着说道。
    谁能想象他一刀砍过去，却是连敌人身上的甲胄都破不开的绝望。
    左良玉摆摆手，语气冷硬的说道。
    “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待会儿交战，你带着你的麾下去做死兵。”
    骑兵将领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但却不敢违逆左良玉的意思，苦笑着应诺下来。
    何为死兵？
    顾名思义，就是必死之兵。
    战时冲锋在前，和敌人死战，后面还有自己人压阵，胆敢后退的都会被无情斩杀，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换句话也就是敢死队！
    ……
    双方大军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被拉近，双方的前锋已经距离不足五里。
    就这个距离，若是在平原地形，双方已经能够看到对方了。
    但是这是山西，有山峦阻隔，双方明知道对方就在不远处，但却看不到敌人的行踪。
    刘易骑着战马，前后巡视正在行进的昭武军，给那些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的军士鼓舞士气。
    半个时辰之后，双方的前锋进行了第一次交锋。
    人喊马嘶声响彻整个战场，骑兵来回驱驰，步兵向前冲杀。
    昭武军的前锋是一个老营头了，其中很多的士兵都参加过不止一场的战争，双方只是一接触，昭武军的前锋就表现出了他们不俗的战力。
    而左营的前锋却算不上什么精锐，大部分都是左良玉裹挟的民众，再加上一些死兵。
    这样的军队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昭武军的前锋结阵而战，一起迈步，踏步，举盾，挥刀……
    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一种暴力美感。
    但是，和他们对阵的左营军士却不这么认为。
    对面的敌人太可怕了，根本无法抵挡，昭武军挥刀的时候，几十把刀一起挥刀，迎面的敌人根本就没办法抵抗。
    就会被砍成血葫芦，一看就肯定活不成了！
    除此之外，刘易刻意给昭武军的前锋加强了武备，每人都是双甲。
    胸甲外套着一层棉甲，防御力绝对可观。
    嗯，左营军士手上那些“破伤风”之刃肯定是破不了防的。
    所以，前锋交战中，就出现了一面倒的战况。
    昭武军结阵稳步推进，左营军士几乎没什么抵抗之力，被打的节节败退。
    那些死兵倒是敢上前厮杀，但是在完备严整的军阵面前，个人的勇武是不起作用的。
    那些披甲敢战的死兵全部战死之后，那些被裹挟而来的民众也是一哄而散。
    这些民众本就是被迫裹挟进左营的，平时吃不饱饭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叫他们去送死！
    这些民众又不傻，逃跑就是很正常的操作了！
    在与左营的交战中，昭武军再胜一场。
    其实前锋交战左良玉如果派出左营那些精锐主力，昭武军绝对不可能赢得这么轻松，就算是能赢，也只会是惨胜。
    左营的主力还是很能打的，在关外敢和建奴交手，怎么可能不能打！
    刘易得到了前锋获胜的消息，大喜的朗笑三声，心情愉悦，并且下令将此消息通报全军，把大军的士气给鼓舞起来。
    “万胜！万胜！万胜！”
    “……”
    但是，左良玉那边心情就不是那么的美好。
    前锋交战又败一场，他现在都有些怀疑了，这特么叫乌合之众？
    谁家的乌合之众能连败自己两次？！
    只是，被他打入死兵的骑兵将官已经战死了，左良玉心中有火却无处可发。
    侯方域呵呵笑着说道。
    “左大帅不必担心，刘易那小瘪三应该是把他的主力放在前锋了。”
    “嗯。”
    左良玉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侯方域的看法。
    大军继续向前推进，双方主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左良玉已经能够看到高高飘扬的昭武军战旗。
    没多长时间，昭武军便出现在了左良玉眼前。
    左良玉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出现在他眼前的昭武军人人披甲，阵型严整，大军行进起见竟然阵型丝毫不乱。
    可见其纪律性和组织力有多强！
    看着漫山遍野而来的，人人披甲的昭武军，左良玉心跳的厉害。
    要说双方军队人数对比，其实左营还要多些，足足有一万三千余人，昭武军只有六千多。
    但左营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裹挟而来的民众，左营真正的精锐战兵不超过五千。
    并且就这五千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披甲的。
    披甲率只有四成多一些，大部分人拿着的兵器还都是生了锈的破伤风之刃。
    武备算的上精良的，只有他的几百家丁。
    而在关外和建奴作战，左良玉靠的也正是这几百家丁。
    看着人人披甲的昭武军，左良玉实名羡慕了。
    ……
    看着出现在地平线尽头的左营，打量了一下四周较为平坦的地势，刘易挥挥手下令道。
    “传令铁浮屠准备！”
    “目标冲破敌军阵型！”
    随着刘易下令，昭武军阵型开始了变换，阵型变幻进行的十分迅速，并且不见丝毫的混乱。
    左良玉看着昭武军变阵，虽然不知道昭武军想要做什么，但心中却是越发沉重。
    对阵昭武军时，左良玉竟然产生了一种对阵建奴八旗的感觉。
    虽然对面的昭武军士兵身上，没有建奴八旗的那种野蛮和残暴，以及久经战阵的血气，但其纪律性组织性却是建奴八旗也比不上的。
    他如果早知道昭武军的精锐，压根就不会来招惹昭武军。
    妈的，他这次是被侯方域这个纨绔子弟给害惨了！
    但是箭在弦上，双方以及摆开阵势准备开打了，这时候想要退去以及迟了。
    一退，说不定就会是一场惨败！
    就在这时候，左良玉忽然感觉到了大地在震动，视线尽头扬起了一大股烟尘。
    他身体猛然僵硬，久经战阵的左良玉能够判断的出来，这是大股骑兵在行进。
    昭武军的重骑铁浮屠忽然冲出，披甲的战马狂奔，拉着沉重的战车奔来，碾压大地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向着左营大阵冲来。
    看那架势，是准备直接冲阵！
    “杀！ ”
    左良玉：“……”
    “放箭，放箭！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冲乱我们的大阵！”
    铁浮屠这种东西在中国历史上已经消失了好几百年了，主要是铁浮屠这玩意的局限性太大。
    机动性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别说和骑兵比了，甚至是还比不上步兵，对作战地形还有很高的要求。
    可以说除了对付重步兵时强大的破阵能力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优点。
    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现在被刘易从历史的垃圾堆中翻出来，可想而知给对方造成的震惊。
    这是个什么玩意？
    但是，措手不及之下，这玩意还真就是无解的。
    铁浮屠一但冲起来，几乎没什么能够阻拦住他们的冲锋。
    想对付冲起来的铁浮屠，唯一的办法就是岳家军的斩马腿了。
    但是，左营能够办到吗？
    扛着巨大的伤亡，直面铺天盖地压来的铁浮屠，用自己的生命去阻拦铁浮屠的冲锋。
    很显然，左营不行！
    别说是左营了，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军队都不行。
    谁能做到像岳家军一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视生死如无物？
    戚继光还活着时的戚家军可以，建奴的巴牙喇白甲兵说不定也行，明军将领的亲信家丁应该也能试一试。
    嗯，这里边包括刘易的亲卫营，全部穿戴全身板甲的铁罐头亲卫营！
    但是，左良玉舍得拿自己的家丁住阻挡昭武军冲起来的铁浮屠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他舍不得。
    所以，铁浮屠没有受到一点阻碍的就冲入了左营的大阵。
    左营的大阵就像是豆腐做的一般，很轻易的就被撕裂。
    铁浮屠冲入大阵之后，虽然将左营的大阵撕裂，但其速度明显受到了阻碍，一点点的慢了下来。
    铁滑车上身披重甲的昭武军军士跳下铁滑车，凭借着身上的重甲，在左营阵中肆意的大砍大杀，没有人能够阻挡。
    一时间，整个左营的前军大阵溃败，左营的士卒开始狼狈奔逃，溃败就这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