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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铁浮屠——折中的重骑兵
    刘易的想法是想要组建一只重骑兵,用于正面冲阵对付重步兵的重骑兵。
    昭武军的骑兵马队可算不上真正的重骑,真正的重骑不光是人要披甲,就连马也要披马甲。
    加起来三四百斤还是有的,就凭昭武军现在的这些马匹,根本驮不动!
    要说中国历史上,最出名的重步兵是哪一只?
    两宋的步人甲绝对名列其中。
    两宋开国时就失去了养马地,先天不足的情况下,无法发展大规模的骑兵部队。
    想要对抗北方胡虏的威胁,只能是发展重步兵。
    用重步兵结阵,来对抗胡虏的大规模骑兵。
    两宋靠着重步兵集团,抗住了契丹,抗住了党项,抗住了金国,甚至是抗住了巅峰时期的蒙古铁骑几十年进攻。
    虽然他们没有主动出击的能力,但谁也无法否认的是,两宋的步人甲战力并不差。
    而这个时代,满清的压箱底的军队就是满洲重步,刘易已经在提前思考对付满洲重步的方法了。
    想来想去,刘易有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重骑兵!
    金国灭北宋,除去女真人刚刚走出山林的野蛮彪悍之外,靠的就是铁浮屠重骑。
    若不是岳飞的岳家军搞出了斩马腿的战法,克制了金军的铁浮屠,华夏神州说不定会提前百多年上演被异族征服的血泪史。
    蒙元灭南宋不必说,靠的是战无不胜的蒙古铁骑,蒙古铁骑中有很多的重骑兵。
    蒙古铁骑就是靠这些重骑兵去破南宋步人甲的战阵的。
    由此可见,能对付重步兵,除去重步兵之外,那就是重骑兵了。
    刘易也想要组建一只重骑,以备将来对上满清的满洲重步之后能有手段应对。
    但是,他手上的那些马匹质量算不上太好,能够驮着一个披甲的军士作战,就已经是极限了。
    要是再给马也披上甲,那可就真是走也走不动了!
    想到这里,刘易想起了金国的铁浮屠。
    什么是铁浮屠?
    用铁链将几名重骑兵相连,再拖上一辆铁滑车,铁滑车上站着重步兵,这就是铁浮屠。
    等铁浮屠拉着铁滑车,凭借冲击力破阵之后,重步兵再下车厮杀。
    就这样,北宋的禁军和西军精锐步人甲,被金国铁浮屠一次次葬送!
    刘易深思,金国的重骑兵为什么是铁浮屠,而不是传统的人马皆披甲的重骑呢?
    忽然刘易想通了,马种!
    是因为马种!
    和占据了广泛领土,兵峰抵达中亚西亚,甚至是欧洲的蒙元不同,金国是自辽东兴起的!
    蒙元有来自中亚西亚和欧洲的高大马种,想弄一只重骑兵出来不难,在蒙古人眼中,全世界都是他们的牧场。
    就算是中亚西亚欧洲的马种耐力差,娇贵,寿命短,他们也不在乎,马匹他们多的是。
    能搭载重骑兵冲锋的马匹他们一点也不缺!
    而金国呢?
    自辽东兴起,势力范围内虽然不缺战马,但他们的马种也是传统的蒙古马。
    都有低矮,冲击力不行的问题,其中能驮动重骑冲锋的战马不多。
    所以,他们才折中了一下搞出了铁浮屠。
    一匹马驮不动重骑,那就好几匹马一起,再拉个铁滑车,用于增加冲击力。
    战斗表现的也不差!
    刘易有搞一批铁浮屠重骑出来的意思。
    刘易对着赵东,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这是我的打算,我要打造一批铁浮屠出来,不过在战场上重骑的发挥太受限制,光是铁浮屠也不行。”
    “用于侦查,索敌,配合步兵和重骑作战的轻骑兵也是需要的,并且规模也不能小。”
    “东叔别着急,等我拿个章程出来,你帮我参谋参谋,咱们再具体定计。”
    赵东听完刘易的话,眼睛变得很亮,开口主动要求道。
    “大将军,末将请求统带重骑兵!”
    重骑是男儿的浪漫,赵东显然也动心了。
    “那轻骑兵怎么办?该交给谁去统带?”
    刘易蹙着眉,开口询问道。
    赵东开口说道。
    “可以交给博达尔,他是鞑官出身,从小精于骑射,骑射的本领要比末将强很多。”
    “他对于轻骑兵的作战方式也要比末将熟稔好多,轻骑兵交给他统帅正合适不过。”
    刘易蹙眉沉思,思虑了片刻之后说道。
    “倒也不是不行。”
    刘易终于下了决心,将逐渐一只重骑的任务分配了下去。
    没多久,赵东和博达尔就接到了刘易的手令。
    成立重骑营,调任赵东为重骑营营官。
    原骑兵马队扩为轻骑营,原副队官博达尔升任轻骑营营官。
    赵东和博达尔接到刘易的手令之后,都是非常的感激涕零,发誓要报答刘易的知遇之恩。
    如果没有刘易的知遇之恩,赵东不过是一个地方豪商养的打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博达尔也不过是一个卫所的百户官,被朝廷克扣军饷,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连家人都无法养活。
    现在他的家人在原平县,过的可是相当不错。
    几个兄弟也都加入了昭武军,家中被赏赐了屋舍田亩,以及不少的粮食油盐布匹等生活所需。
    现在博达尔全家生活直接奔小康,他对刘易自然是感激的。
    ……
    代州城外,汇聚满了饥不果腹的流民。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脸色蜡黄,靠在城墙上,躺在避风处,一动不动。
    幸亏现在才刚刚九月,还不是深秋,夜晚天气虽然凉,但也不至于冻死人。
    不过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流民都着了凉,一时间咳嗽声不断。
    王大狗只是无数流民中不起眼的普通一员,他是河南中州人。
    黄河决口后,他家被水淹了,虽然人没事,但家中的财物房屋,粮食,田地都被水给淹了。
    一家人衣食无着,朝廷也不给赈济,眼看就要饿死。
    王大狗一咬牙,带着一家人当了流民,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一家四口,老娘,媳妇,他和儿子,现在只剩他和儿子两个人了。
    在河南的时候,一次他带着儿子媳妇外出找食,老娘走不动,就在原地等着,没想到却是被几个饿急了的流民给吃了。
    等他回去,原地就只剩下了半颗被啃的血肉模糊的脑袋。
    他草草的埋了老娘,带着老婆儿子继续上路。
    他们到了山西,刚入太行山,一家人就又断粮了,他的老婆为了儿子有口饭吃,就将自己卖给了当地的一家大户,换了三斗米。
    这下,他和儿子才活了下来。
    一路到了代州,走不动了,他再也走不动了!
    他的儿子生病了,身上烫的吓人,不停的打着摆子。
    可这时候,王大狗别说是治病的药了,他就连一口果腹的白粥,一碗热水都没有!
    如果有一碗白粥,说不定他的儿子就能熬下去了!
    但现在,他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一点点的虚弱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
    这种绝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王大狗很痛苦,无比的痛苦,他发誓,现在如果有人能够救救他儿子,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报答!
    王大狗的儿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呼吸微弱,王大狗目光呆滞的坐在自己儿子身边,紧紧的攥着儿子的小手。
    就在这时候,王大狗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敲锣声。
    噹噹噹噹……
    几个身穿玄色军服的男子登上了一座高台,大声的说道。
    “诸位乡亲,我昭武军大将军仁义,见不得诸位乡亲活活饿死,下令我等施粥放粮,救济百姓……”
    “都来我这里登记自己的信息,登记完之后拿着碗去领粥喝了!”
    “都不许乱,都给我排队,人人都有,不许抢!”
    身穿棉甲的昭武军将士腰挎长刀维持秩序,威慑着流民们排队。
    一锅锅飘着浓浓米香的白粥在铁锅中翻滚,四周的流民看着这一切,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流民们登记完信息,从登记处领了一个大碗,小跑着来到了粥棚,干瘦的脸上满是垂涎。
    负责施粥的人给每人舀了满满一大碗白粥,白粥十分的浓稠,做到了插筷不倒。
    流民们都对着施粥的人一阵千恩万谢,端起碗呼噜噜的喝了起来,即使是被烫的龇牙咧嘴,也不肯漏掉一粒米。
    他们将粥碗都给舔的一干二净,亮的能照出人脸来。
    王大狗泪流满面,手上端着粥碗,小口小口的喂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儿子不断的吞咽,他虽然饿的肚子要造反,但还是无比的满足。
    “这孩子怎么了?”
    一个声音在王大狗耳边响起,王大狗抬头,便看到了一个身穿华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
    王大狗连忙放下粥碗,五体投地的大声感谢道。
    “谢恩公,多谢恩公救我父子性命!”
    说着,他给面前的刘易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变得一片通红。
    “这孩子是生病了吗?”
    刘易扶起王大狗,开口询问道。
    王大狗点点头。
    “这是我儿子,前几天夜里着了凉,便这样了。”
    刘易点点头,吩咐道。
    “吩咐下去,找几个大夫来城外,给生病了的百姓们看看,医药费到时候来找我要。”
    刘易的亲随领命而去。
    没多时,代州城外支起了一个棚子,几个白胡子的大夫坐在里边,给生病了的流民看诊。
    王大狗将自己的儿子送进棚子,对着刘易再次跪倒了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小人谢谢大人恩典,大人的 恩典小人没齿难忘,从今天开始,小人这条贱命就是大人了!”
    “愿意为了大人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