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在沐惜惜的身上掠过,仅仅只是一扫而过。
电光火石间,倏的一股凉意,从脚底生出,瞬间便蔓延了四肢百骸,她仓促的扭转了头。
“嗤……这下有好戏看了,后妈的年纪比他都小,齐少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耳边再次响起八卦女宾客的声音,惜惜听得心里一沉。
“哇噻,那个就是齐少骥啊?真的好帅噢!”
听着仿佛要流出口水的花痴声音,惜惜再次中盅似的望过去,眼面的男人像雕塑一样矗立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司仪台上的沐惟惟。
沐惜惜从侧面暗暗的打量着,齐少骥身形高大挺拔,轮廓鲜明的脸好似刀刻一般,乌黑的头发,饱满的额头,高高挺直的鼻梁,薄唇紧抿,一双狭长的双眸,此刻正泛着冷峻而深邃的光。
虽然与他隔着一段距离,但惜惜却强烈的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寒意,仿佛再近一步,便可以在瞬间把人给冰冻死。
突然齐少骥眯起狭长的眼睛,慢慢迈开步子,身形有些微微摇晃,一步步的走向司仪台……
身后一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紧跟了上来,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少骥,别这样,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放开我,今天是我父亲的新婚之喜,我岂有不恭贺的道理?怎么说,我都得敬二位新人一杯酒。”齐少骥一个转身,大力推开后面的男人,步履踉跄的步上司仪台。
他端着漂亮的水晶高脚杯,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晃动,在杯壁形成或深或浅的颜色。
他先走到齐庆州的面前,主动去碰他的杯子,‘碰’两只漂亮的高脚杯碰撞出脆脆的音律。
齐少骥挑了一下眉,“父亲,新婚之喜,儿子恭贺您娶回美艳娇妻,从此,夫妻恩爱和美,白头偕老。”
接着齐少骥又把杯子举到沐惟惟的面前,唇角微勾起一抹弧,一声嗤笑,带着不屑,“沐小姐,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嫁入豪门,成为台北第一贵妇。”
他的目光深幽的让人胆颤心寒,沐惟惟默默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目光更似有意的回避着他。
但齐少骥却似乎并不满足,他阴沉的笑容冷到极致,身子前倾,更近的贴近沐惟惟,阴鸷的眸光如淬了毒的银针,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声音冷如刀匕,一字一顿,“我保证,未来的日子,你在我们齐家一定会过的很愉快!”
刹那间血色从沐惟惟的脸上迅速褪去,一张脸比纸还要白,嘴唇不住的颤抖,漂亮的眼睛凝聚起水雾,忧怨而又复杂的看向齐少骥。
“呵呵……”齐少骥轻声冷笑,手中的杯子飞快的撞了一下沐惟惟的,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随后,他的手微微一扬,仿佛是不经意,晶莹的高脚酒杯从手中滑落。
‘啪’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四下飞溅。
沐惟惟惊声尖叫,眼中的泪也随之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