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金色的光线铺满了古堡的外层,黑色的质釉被熏得发亮,是堪堪一眼就可以知晓今日的烈日不能直视。
亚拉德不喜这种骄阳,尽管他热爱身体的痛感,但对于太阳,他是真心实意地厌恶着。这是一种发自心底,扎根于血缘的厌恶,在还未成为血族时,他就厌恶着阳光,
四楼落地窗内侧的布帘被拉开了一些,露出了只容一双眼睛的地方,他在朝着岛的边缘看去,脸色凝重。
他是因这过于晴朗的天气生着闷气,而绝不是因为岸边那对垂在树荫底下碍眼的黑色身影。
下贱。
他听见自己这样骂道。
是在说他,还是她,抑或二者都是。
男人的手刚劲有力犹如一只铁钳夹住了少女的臀肉,挤出来的美肉像是精心捏制的包子透露着一股圆润。覆于其上的蓝色布料并没有出色的遮盖效果,大拇指勾过了胯骨处的铜环,拉扯着这处纤小的细布,透着少女穴肉的形状。
虚浮的手软弱无力地勾挂在他的脖子,迷离的杏眼盯着身前人的面庞,娇嫩的唇瓣一开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下几秒就陡然向前靠去,用幼兽一般根本撕咬不开肉类的贝齿吃住了男人的下巴。
她的动作野性而又胆怯,饱满的胸脯紧被挤得扁压,像是前几日稻草仆人给她做的饭食饼烙。亚拉德知道这处的美妙,可以吸,可以咬,还可以做鸡巴的暂时容器,与她做爱时,除却那紧致发水的小穴,就是这拍打几下就可以漾出水波的奶子更得他心意。
但现在,她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一条人鱼。
她厌恶他,他是心知肚明的。此前,他从不在意这微不足道的情感,因为没有必要,她只会是他的玩偶,喜怒哀乐全由他控制,或许说错了一点,可能并不包含乐。
她不会笑,不会对他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像是一只在春天发情的母猫,软着身子就往男人的身上贴去,柔弱无骨,面容粉晕。
不用多想,那处定是已经泛起了湿意。蓝色的叁角布料根本遮挡不住臀部的肉意,几乎有大半个屁股都露在外头,再往后退几步,就可以接触到今日金色的烈日。
细细的布条被往上扯去,紧绷成一条直线,陷进了屁股缝,只露出些蓝色的倩影。她赤裸着双脚,吃力地踩在刚刚才铺得平整但转瞬又扭曲成逆漩涡的餐布上。她从不会对自己这样,充满着热烈,洋溢着未知的探索,带着羞怯又渴求的心情,施展自己的魅力。
他快要被她迷倒,尽管是在这相隔甚远的距离了一片浓密红杉林的黑色古堡,他也要在这并不是对他释放的求爱中眩晕,蓦地,他有些想把塞弥斯杀了,这样他就可以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独占,让她只能在自己的怀里露出今日今时的模样。
忽然,他又想起了最初在海岸边那个极致撕咬的吻,舌头破烂,铁锈味的血液蔓满了口腔,那时的她还有勇气敢与他抵抗,但现在只剩下纯粹的怯懦。
她真的成为了自己的玩偶,在走廊的转角尽头,扒着墙中的画框,塌着软腰承受他的玩弄。汗湿的黑发缱绻着卷度散落在额角,细腻的肌肤上闪着微微的水光,小巧的头颅轻侧,他抚神吻去,可以在那黑色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好似这样就可以将她完全拥有。
他突然有些明白,或许她从未被自己掌控,柔顺沉沦只是她虚伪的外在,真正的她深居于灵魂,这层内里,他是不配看见的,因着她在自己的面前不再有情感的发声,她成为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玩偶。
黑色的窗帘落下,挡住了露出的缺口,他往回走去,不再去看。
他知道塞弥斯不会和她做爱,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不会看到一对爱意交缠,身体契合的恋侣。
想要杀了他,亚拉德嫉妒着人鱼的好运,愤恨着少女的愚蠢,只是一些姣好的皮囊和虚伪的友善,就可以骗得这犹如娼妇一般下贱的讨好。
想要杀了他,不如就在她的面前将他杀死,就像杀伊洛莱一样,只要稍施加些计谋,就可以用生命的隔阂将他们拆散。
对了,生命。
他忽然想到了今早触摸到的,在桃茵茵的身体里流动的新鲜生命。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根本不用多想一些新的计谋,光是这道阻碍就可以将两人完全分开。啊,真想现在就看见他们决裂的模样。
这还要多多感谢他的宿敌,伊洛莱先生。
毕竟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