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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稀奇
    见宋露从小书房出来,黄芩自然也看到了陆长翊和昌平的身影。小书房的方向进入翠竹居的方向相同,陆长翊时常进出翠竹居,黄芩对见到陆长翊早已习以为常。
    正准备收回看向那道玄色身影的视线,陆长翊却突然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交汇,陆长翊如往常般冷漠。黄芩尴尬地瘪了瘪嘴,低下头,挑了块绿豆糕,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嚼了几口,觉得单吃糕点太过乏趣无味,而且吃了这么多,确是也有些渴了。
    “彩莲,去取些茶水……”
    “参见王爷!”黄芩话还未完,便听到宋露和彩莲的声音。抬头看了过去,而陆长翊也正好往这边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黄芩眨了下眼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黄芩缓缓低下头,然后站起身。等黄芩抬头时,温婉动人的脸上有一个大大的微笑,显得极不和谐。“参见王爷!”黄芩微微福身,只是这行礼的姿势与旁边的彩莲相较,显得甚是不标准。不过,这已经是黄芩所能行的最好的礼了。
    她本来不会这些东西,也不想学这些东西。倒是宋露提起这件事,说,她身为王妃,该有的礼仪是必须的,免得遭人口舌,甚至成为她的罪状。
    黄芩知道这罪状的意思是什么。古代要求女子三从四德,更有颇如《女戒》这样的书。黄宇忠对原主要求严格,特别是在妇徳这方面,因而像《女戒》此类,原主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宋露是怕以后有人会拿无德无礼来指责她,成为陆长翊可以休了她的罪状。
    虽然她对陆长翊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是夫妻之情。但是,如今的自己树敌还真是不少,陆婕瑶、皇后、安帝……他们中的随便一个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可奈何她把他们全惹上了。
    对了,还有李归!
    自那天在六安茶楼遇见李归,她就觉得必须要做一些准备来应对李归了。后来,她让宋露去查了下李归。结果,李归是天平大陆四大世家之一席州李家的嫡出三公子。而李家当今的家主是李归的父亲李凛贺,下一任家主是与李归一母同胞的嫡出大公子李锦。
    而且,最近,不仅是云城,还有京畿地区都流传着战昭王妃是妖女的谣言。
    如果,她现在没了战昭王妃这个身份的荫护,怕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说,宋露不厌其烦地重复,再加上彩莲的唠叨,黄芩的耳朵也受不了了。大不了,就是一个礼仪罢了,又不会掉层皮。索性就狠下心跟着彩莲学习了三天,大概学会了常用的礼仪。
    “还真是稀奇!”陆长翊微启薄唇,走到黄芩旁边,端正地坐在了黄芩刚才坐的竹椅上。
    黄芩弯着身子,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意思?这有什么东西很稀奇吗?
    “本王以前还以为宁国不存在礼仪这种东西呢……”陆长翊声音没有起伏,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竹椅,显得分外漫不经心。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转过身,黄芩再次向陆长翊福了福身。“王爷说笑了!”
    黄芩强挤出一个自认为很温婉有礼的笑容。“宁国自然是礼仪之邦!不过,在宁国,这夫妻之间的礼仪由母亲来负责!而臣妾的娘亲早早地便去了天国…”
    剩下的话,黄芩没有接着说出来。而是低下头,似沉浸于悲伤中。
    “既然如此的话……”陆长翊看着面前之前还满脸虚伪谄媚,如今却低着头,周身被悲伤所环绕的小女人,不知道悲伤是真还是假。“那免礼吧!”陆长翊凤眸轻轻闭上,掩藏住了眸中的复杂情绪。
    “谢王爷!”三人一同起身。
    看着陆长翊坐在她的竹椅上,眯着眼睛,一派悠闲。黄芩有些不爽,但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男人的权势比她大。
    于是乎,虽与其他三人静静地站着,而黄芩心中不停地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许久,陆长翊睁开凤眸,漫不经心地问道:“王妃最近过得如何?”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安好!”黄芩这次没有福身,因为真的麻烦!
    “不必!”陆长翊看了一眼黄芩,又看了一眼昌平,“昌平叔,你们先下去吧!”
    三人没有犹豫,行了一礼,便安静地退了下去。毕竟主子间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问和猜测。
    黄芩撇了撇嘴,他和她之间有什么东西,竟需要单独说。
    待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后,陆长翊站了起来,走向黄芩。
    看着朝自己逼近的陆长翊,黄芩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心也开始“嘣嘣”加速。同时,眼睛直直地看着陆长翊,他想要干嘛?
    陆长翊大步地往前迈,黄芩小步地往后退。
    在离黄芩约有半尺远的地方,陆长翊停了下来。此时,陆长翊能够清除地听到黄芩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的声音。
    陆长翊比黄芩高出一个半头有余,如今靠的如此近,陆长翊身高给黄芩带来的压迫感不言而喻。
    黄芩咽了一口口水,抬头仰视着陆长翊,目光中有些许胆怯,“请问王爷想要作何?”
    陆长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黄芩。陆长翊没有说话,气氛更加的压抑,对黄芩来说,压迫感也越来越重。
    黄芩索性也低下头,不语。只是内心翻江倒海,手也紧紧地抓着衣角。
    许久,陆长翊的声音在头顶悠悠响起,“本王想要知道王妃究竟有何能奈……”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黄芩抓着衣袖的手,更加的用力!
    “能让岭阳发生恶寒……”说完这句话,陆长翊往后退了几步,离黄芩约有两尺远,说近也算不上近,说远也确实算不得远。
    “你什么意思?”黄芩下意识地问出了口。难道她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王妃还不知晓……?”陆长翊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虽是疑问,但却更像是反问。
    “你究竟什么意思?”黄芩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岭阳不是发生雪崩吗?怎么又会扯上恶寒?而且恶寒又关自己什么事情?
    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