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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老鲁火锅鸡。
火锅鸡是冀.州的特色菜,经独特的秘制配方,用特殊的炒制方法入锅焖制而成,既可吃鸡块,又可以涮火锅。
老鲁火锅鸡在石门很有名,很多会吃、爱吃的老饕,都喜欢来这家火锅鸡店吃饭,店面并不大、只有上下两层,装修也不奢华,不过胜在干净,一楼是大堂吃的是个气氛,二楼是雅间、吃的是个清净。
晚上六点,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了火锅鸡店的门口,汽车停放好之后,从里面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是石瑞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吴奎。
吴奎走下汽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茅台酒,随后,兴冲冲的走进了火锅鸡店,还不待他报出身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迎了上来,笑道:“吴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林老板,都是熟人,用不着这一套。”吴奎摆了摆手。
“嘿嘿。”被称为林老板男子嘿嘿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吴总,二楼东侧的雅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我带您上去。”
“用不着,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吴奎撂下一句话,提着两瓶茅台酒,径直向着饭店的二楼走去。
说实话,吴奎并不是很喜欢吃火锅鸡,他更喜欢去东来顺涮羊肉,他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他的叔叔吴三省打电话,叫他今晚一起吃个饭。
是以,虽说吴奎不是很想吃火锅鸡,但是一接到叔叔的电话,立马就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吴奎很清楚,自己能开投资管理公司,能够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有个好叔叔。
只要跟叔叔搞好了关系,吴奎的事业自然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如果,哪天自己的叔叔不待见自己了,吴奎的事业也就做到头了。
据吴奎的了解,自己的叔叔是很喜欢吃火锅鸡的,而且最喜欢的就是这家老鲁火锅鸡,说这里做的味道正,跟早年他母亲做的是一个味。
吴奎的奶奶已经去世了,这些事情已经无法考证了,不过只要吴三省高兴,说啥就是啥被,好不好吃并不重要,关键是吴三省喜欢。
“咚咚咚……”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包间的门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跟吴奎的相貌有些相似,正是他的叔叔吴三省。
“二叔,您来了。”吴奎赶忙站起身来迎接。
“嗯。”吴三省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说起来,这叔侄二人相貌有些相似,年龄也就差个十几岁,但是,两个人的气质确实截然不同的,尤其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吴三省看似神色淡然,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二叔,我去叫他们上菜吧。”吴奎说道。
“不用了,林老板已经看到我来了。吴三省道。
“那行,咱爷俩先喝两杯。”吴奎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茅台酒,就站起身来,准备给一旁的吴三省倒酒。
然而,吴三省却没有要喝酒的意思,一手挡住了自己的酒杯,正色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正事跟你谈。”
看到吴三省这幅神态,吴奎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放下了手中的酒瓶,道:“二叔,什么事呀?您说。”
吴三省沉吟了片刻,盯着自己的侄子,道:“大奎,你最近在富定县还顺利吗?”
“多谢二叔关心,挺顺利的。”吴奎应了一声,同时脑子也在盘算着,吴三省叫自己来的目的。
“大奎,你在富定县,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得罪什么人?”吴三省追问道。
听到吴三省的话,吴奎犹豫了一下,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周强的身影,有他叔叔吴三省这层关系,石门市谁不给他三分薄面,也就是周强这个小子不开眼,不过,好在他已经跟刘希山打了招呼,周强这小子倒霉是迟早的,到时候光大房地产公司也得破产,既然周强注定了要玩完,也就算不是什么困难了。
想到这,吴奎耸了耸肩膀,道:“没有呀。”
吴三省微微皱眉,再次问询道:“真没有?”
此时,吴奎也感觉到,吴三省的态度有些不对,道:“二叔,您为什么这么问?”
看到吴奎目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吴三省也懒得跟对方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认识富定县的刘希山吗?”
“您是说法院的刘院.长?”吴奎有些诧异的问道。
“哼,这么说,你果然惹了不该惹的人?”吴三省冷声说道。
“二叔,您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吴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在我面前,少耍这些小心思,再问你一遍,在富定县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吴三省面色凝重,声音也变的严肃起来。
“有,好像有一个。”吴奎赶忙应道。
“什么叫好像,你跟刘希山合.伙,得罪过什么人,都不记得了吗?”吴三省质问道。
被吴三省这么一说,吴奎心中十分惊愕,深吸了一口气后,脑子才变得清晰起来,吴奎会跟刘希山联系,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周强,那么吴三省口中指的那个人,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得罪了一个叫周强的人。”吴奎道。
“哼。”吴三省哼了一声,神色凝重、目光犀利的盯着吴奎,问道:“把那个周强的身份,以及你们结怨的过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一遍。”
“好的。”吴奎连连点头,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二叔,看到吴三省真的动怒了,哪里还敢有丝毫的隐瞒。
随机,吴奎将他购买地皮,以及跟周强结怨,准备跟刘希山联手对付周强的事,原原本本的都跟吴三省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吴三省沉默了良久,丝毫是在消化吴奎说的事情,沉吟了良久之后,才问道:“你确定,那个叫周强的,比你还先在富定县购买地皮。”
“是的,我后来问过苏重德,那个叫周强的小子,老早就开始打富定县地皮的主意了,要不然,我看中的那块地皮,也不会被他抢先购买了。”吴奎叹了一口气,道。
听到这句话,吴三省心中有些吃惊,体.制内的消息,往往都是自上而下的散播,地位越高的人,越早知道一些消息,自己在确定了石门市政.府要搬迁到富定县的消息,没多久就告诉了吴奎,而那个叫周强的人,却比周强还先一步购买地皮,就是说那个人的背后,应该也有一个高层的人,甚至那个人的职.务,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吴三省心里更不踏实,如果周强真是背.景深厚,消息灵通的人,对方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警.告自己,是不是证明对方知道,自己被‘上面’的人盯上了,所以才不把自己当回事。
越想,吴三省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这个周强的人绝对不简单,吴三省本来就在非.常时期,正在草木皆兵的状态下,可不敢再招惹这种身份不明,看似很有背景的人。
“大奎,知道周强的背.景吗?”吴三省问道。
“我查过,但是,没有查到周强有什么深厚的背.景,要不然,我也不会联合刘希山……”话说到一半,吴奎不敢再说了,因为他发现,吴三省狠狠的瞪着自己,赶忙改口问道:
“二叔,这个周强有什么问题吗?”
吴三省沉着脸,伸出右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不是他有问题,是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