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冷星辰还是没有求饶。
只是,随着时间越长,她身体已经完全麻木的没了知觉。
屁股上血糊糊的,周围全是血腥的味道。
对冷星辰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然而,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
要坚持一个晚上,这漫长的时间对她来说是一份极其残酷的考验。
她现在好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
这样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可是,玻璃刺进肉里的疼痛还不足以让她失去意识。
而这种既让她疼痛又痛不到晕倒的程度,往往是最残忍的!
至于北堂西狠,他此刻正不断的被困意席卷。
但他始终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他在等她求饶。
只要她开口,他会立刻放过她,并且为她处理伤口。
可惜,这个女人倔强的像头牛。
他始终等不来她的求饶。
“现在求我,我就放过你!”命令的口气却没之前的那么阴冷。
彼此视线对峙,冷星辰苍白着一张脸没有吭声。
刚才都没有求他,现在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冷星辰更不可能求他,一副要和他死磕到底的样子。
北堂西狠算是见识了她的倔强执拗,尤其是她倔强盯着她的眼神,清澈澄净,像明镜一样的天空。
真是个倔强的小女人。
看着这样的她,北堂西狠阴霾的心情突然一扫而过。
尽管强大的困意让他的大脑混沌不堪。
但他还是用着最后凝聚出来的一股力气,起身过去将她移到床上。
冷星辰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剧烈挣扎起来。
“你要做什么?我做了选择题,为何你还要这样对我?你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我不碰你!”
冷星辰不信,不碰她……为何要把她弄到床上?
她继续挣扎。
北堂西狠冷声警告,“不想我吃掉你的话,最好不要动。”
“……”
冷星辰不敢再动了。
房间的灯被他打开,瞬间通亮。
北堂西狠出了房间,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他的手里还多了一个医药箱。
下一秒,她的裙子被撩起。
冷星辰惊慌的想要爬起来。
北堂西狠已经先她一步按压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你觉得面对这么个血肉模糊又刺着玻璃渣的屁股,我会有兴趣?”
“……”
冷星辰咬着唇,心中暗想,他这种bt异于常人,他什么做不出来?
“不想遭罪,就给我乖一点。我现在给你把这些玻璃渣取出来。”
“……”
他会这么好心?
前一秒还bt的用这样一种残忍的手段折磨她,现在又要为她把玻璃渣取出来?
冷星辰将信将疑。
没想到接下来,北堂西狠还真的开始给她取起了肉里的玻璃碎片。
因为脚上刺的不多,所以,他先从脚上开始的。
玻璃渣刺的太深,在取的过程中,冷星辰的额头直冒冷汗。
她吃痛的握着拳。
他每取一颗出来,她就疼痛的闷叫一声。
“不是骨头很硬么?这就受不了了?”
“……”
冷星辰在心里暗暗的想,总有一天她也要让这个bt尝试一下这种滋味。
看看他能不能承受的了!
可是似乎这种机会不可能有……
她能不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都是个问题。
脚上的玻璃渣很快被全部取出。
北堂西狠用消毒水给她清洗了一下伤口,而后又洒了一层止血药粉上去,随后为她的脚裹上纱布。
冷星辰以为这个bt最多帮自己取出脚力扎进去的玻璃碴,不可能还好心的帮她消毒上药并且包扎起来……
他做完这些的时候,她很诧异。
想了想,冷星辰咬牙道了声,“谢谢,先生。”
她不是真的在谢他。
原本这些伤就是他造成的……
不是这个bt,她不可能会遭受这些摧残!
她之所以会说感谢的话,其实算的上是一种讨好。
看在她的好态度份儿上,不要再冒出什么bt折磨她的想法。
北堂西狠没有吭声,只冷笑一声。
他想要听的可不是谢谢,他要的是她的求饶,要的是她的诚服。
该死,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
竟然会放过这个女人!
不但放过,还亲自为她处理伤口。
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善心的他,这是第一次,会对一个女人心慈手软。
接着就是重灾区屁股了。
北堂西狠要用剪子把她被血染红的贴身衣服剪开。
冷星辰下意识伸手去制止。
北堂西狠好笑的看着她说,“是在害羞么?”
“……”
“我记得你可没少看我的,又看又摸,也没见你害羞!”
“……”
这大概是冷星辰这辈子做过最令她恶心的事情。
但是,她没有办法!
遇上这么个bt,她只能忍着恶心被迫去做。
北堂西狠又说,“你现在的这个屁股一点诱惑力都没有,还指望我碰你,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
冷星辰捏握着贴身内y,她巴不得他不要对自己有想法。
只要能让这bt对自己不再有邪念。
她受这些痛楚也是值得的!
“不想痛着,就把手拿开。”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抓紧。
冷星辰不想他继续。
可是屁股上扎的那些玻璃渣,如果不去医院,她自己根本没办法清理掉。
蓝眼混球不可能好心把她送去医院。
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让他帮忙处理。
她妥协的拿开手。
下一刻,贴身的衣服被剪开扔到一旁。
凉意侵袭而来,冷星辰紧张了紧绷住身体。
被蓝眼混球直观着自己这个部位,她又羞又难为情,同时还觉得有丝诡异。
可是,很快这种感觉就被疼痛代替。
因为这些碎片刺的又多又深,在弄出来的时候,冷星辰闷叫连连,痛的直冒冷汗。
“女人学不会乖,只会吃苦头!”
“……”
这个乖,就是乖乖的爬上他的床……
别做梦了。
她宁可死,也不要被禽兽侵犯。
玻璃渣被一颗颗取出,有些大片的,也有很多小碎渣。
大片的取的时候相对容易些,但小碎渣就没那么容易了。
北堂西狠坚持着帮她清理掉所有的玻璃碎渣。
直到给她消了毒洒了止血药粉,终于抵挡不住困意,他深蓝的眼眸一闭,整个身子沉沉的横压在冷星辰的身上,昏昏睡去。
其实北堂西狠还想在给她清理完伤口后让人直接把她送去医院。
只是,他没有坚持到下这个命令,就倒下了。
北堂西狠性格冰冷绝杀,对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有善心。
只除了这个女人。
之所以想要把她送去医院。
不是因为她的伤,而是怕北堂西野醒来后,对她下手。
这个女人他想留给自己。
至于为何,他也不清楚!
许是她倔强的性格,许是她与众不同的灵魂,又或者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轻易会对他沦陷一颗心勾起了他的一种征服欲……或者等等其他的原因。
总之都是一些比较吸引他的点。
她比起别的女人要有趣的多!
他不想北堂西野捷足先登。
虽说她是北堂西野先盯上的猎物,但只要在他没有得到她之前,他都有机会的。
可惜——
他却没能坚持住。
下一次再醒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感受到背上突然压上来的重力,冷星辰紧张的倒抽了口气。
明明刚才还说不碰她,现在又压上自己……
该死,难怪他会突发善心给她处理伤口,原来就是为了方便侵犯自己。
冷星辰崩溃的失了理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个禽兽。你敢碰我,我会杀了你。”
背上压着他全身的重力,冷星辰本来力气就不比男人,加上刚才还遭受过残忍的折磨,她的力气更弱,根本没办法从这个男人的身下挣脱开。
源源不绝的恨意流泻,她怒声,“你从我身上滚下去,你这个禽兽!”
“……”
“我让你滚下去!”
“……”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冷星辰安静下来。
她这么骂他,他不可能不出声。
又等了会儿,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压着自己。
冷星辰试着想要挪动一下身子,但他一米八几的大块头,身体那么壮实,又是横压在她背上的,冷星辰还受着伤,她试了半天,也没能从这个男人身下移开。
她骂了他,还折腾了半天,他依旧没反应。
冷星辰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不像是正常压到她身上的。
更像是突然砸过来一样。
他这么长时间没有休息,再强壮健康的人都受不了……
难道说他猝死了?
经历了刚才的折磨,冷星辰没有下午那会的好心,她恨不得这个人渣猝死掉!
冷星辰将手反过后边去探他的鼻息,结果,有气息。
他没死,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该死,为什么老天不收了这样的人渣?
让他活着,只会是更多少人的悲剧!
尽管恶魔没有死掉让她有些可惜。
但他的突然晕倒,冷星辰还是松了口气。
他没有意识,她也就不用再绞尽脑汁的应对他,更不用担心这个bt会再用什么bt的手段来对付她。
他晕过去了,这本是她最好的逃跑机会,可是因为脚伤和屁股伤,她今天想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逃不了,她也不可能待在蓝眼混球的房间里。
万一他再醒来,指不定会不会再对自己做禽兽的事情。
这个男人出尔反尔的次数还少?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冷星辰休息了片刻,再次尝试将这个男人从自己身上弄开。
只是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周身都是他散发的男性气息,冷星辰闻到他身上散发而出的男性味道。
那是一种蛊惑女人的气味。
这样的姿势压着自己本就暧昧,又闻着他的气息,关键她的屁股还是光溜溜的,上面啥也没有穿,冷星辰十分郁闷纠结。
可是又挣不开他。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动不了,加上实在太痛了,冷星辰渐渐的痛出困意。
夜已深,冷星辰抵挡不住疼痛也睡了过去。
……
天渐渐的亮起。
早晨,天边第一缕曙光照耀进来,在窗边投下温暖的金色。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休息,北堂西野突然睁开眼,他揉了揉疼痛的额头。
这一觉睡得很沉。
但却很累!
身体似乎极度的疲惫……
鼻息间是来自女人的香气,他从她身上坐起身。
记忆还停留在那晚,他的房间有钟点工没有在规定的时间离开。
他发现没离开的钟点工正是他要找的女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捉弄他,他派人去抓,结果好几天都没有抓到她。
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他准备在床上收拾这个女人,结果被她砸晕过去。
他下意识的摸向头部,没有伤口。
他清楚记得他的头被砸出了血。
为何现在摸不到任何的伤口。
房间的灯是全亮的,他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趴在床上,屁股是光裸着的,一眼看过去上面一道道的口子结着没有完全凝固的血痂。
而且在她的脚上也裹着纱布……
从她的背影看,北堂西野一点不觉得陌生。
他探过手,抬起她的头去看。
果然是那该死的女人!
其实在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时,他就猜到了是这个女人。
只是,到底怎么回事?
她为何受着伤,而他为何头部没有伤。
他就和断片了一样,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
床头柜上还放着打开的医药箱,还有一堆黏着血肉的玻璃渣。
北堂西狠再次看向冷星辰身上的那些伤口。
不用想也知道是从她的身体里取出来的。
他环视一圈卧室,看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也是被血染红的玻璃碎片。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解不开的谜题。
不管他怎么努力去想都想不起来。
北堂西野摁了内线。
不到片刻,霍克敲响门。
“进。”
接到命令霍克走进去,还没恭敬开口问,‘请问狠少爷找我有什么事。’
北堂西野已经开口问,“今天几号。”
霍克抬起头愣了愣,少爷怎么会突然问几号,而且,少爷的声音好像变的柔和了一些。
他小心回,“23号。”
“23号?”
北堂西野蹙起眉头。
距离他最后那天的记忆过去了十多天。
难怪他头上没有伤痕……
他再次看向冷星辰,她的这些伤,不用想也知道这段时间出现的是他的哪一种人格。
“狠少爷,为何突然问起我这个?”
霍克小声探究的询问。
北堂西野湛蓝的眼眸,透出一股阴霾,果然是他的阴狠人格出现了。
他看向霍克,他的眼神目光完全没了北堂西狠时那种凶残的狠厉。
霍克观察片刻,欣喜说,“是少爷么?”
“是我。”
闻言,霍克差点老泪众恒哭出泪水,真的是少爷,少爷本格回来了。
霍克激动说,“太好了,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北堂西野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他让管家去将这期间的全部监控视频掉出来。
霍克出了房间,北堂西野再次看向床上的冷星辰。
十多天的时间,他的另一重人格和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很想知道。
当然,更想知道的是,他的阴狠人格到底和她发展到了哪一步。
……
冷星辰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北堂西野的房间里了。
由于她是趴着的姿势,所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木质的床头。
她朝着四周圈视了一圈,发现确实是在佣人房里。
至于,她什么时候被送回到佣人房的,她并不知道。
身上盖着毯子。
屁股很痛,脚底也很痛。
冷星辰撩开毯子去摸,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医用防菌裤。
因为屁股受伤的关系,她不能坐起身,只能艰难的撑着手臂下床。
小腹很胀,她现在顾不上去思索别的,首要的是去上个洗手间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只是脚挨到地面的那一刻,冷星辰吃痛的连连倒抽冷气。
痛——
感觉比昨晚更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疼痛艰难进到洗手间的。
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脱下防菌保护裤坐到马桶上去的。
总之整个过程实在太过痛苦。
冷星辰痛出一身的冷汗。
刚出到洗手间,她就听到门口一阵稀碎的说话声。
冷星辰再仔细一听,说话的全都是女声。
她透过窗户看出去,外边有几个钟点工在打扫院子。
冷星辰震愣了好长的时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她一觉醒来,这些钟点工又出现了。
还有,是不是有了这些钟点工,她以后就不用再做那么多事情了?
冷星辰眉头紧皱,正纳闷着。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钟点工走进来,看到她从床上起来站在地上,她赶忙走过去扶住她,“你怎么醒来就乱动呀?”
“我去上厕所……”
“上厕所可以叫我们的,不用下床。”
“……”
冷星辰又愣了愣。
为何这个钟点工对自己说话的态度这么和善?
冷星辰被扶到床上趴好。
“你要是小号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叫我们帮你,也可以在无菌裤上解决,到时候我们只需帮你换一条新的就可以。”
让她直接在无菌裤上解决,冷星辰根本做不到好么。
她宁可忍着痛去洗手间。
“你们……”
“什么?”
冷星辰想问,“你们恢复工作了?”
“对啊。”
听她这么一说,冷星辰有些小小的开心。
这些钟点工复工了,也就是以后她不用再做那么多活了?
接着钟点工又问她,“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么?”
还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如果没有蓝眼混球的命令,钟点工不可能会问这些。
太不可思议了。
她没有吭声,钟点工就自顾自说道,“那我就给你做一些清淡的食物吧,你受着伤,不适合吃盐味太重的食物。”
说完,钟点工就去给她准备了。
房间关合上,冷星辰不由的皱起眉头。
蓝眼混球到底再搞什么把戏?
昨晚用那么bt的方式折磨她后,先是良心发现的给她处理伤口,然后紧贴还找钟点工伺候她,还给她做吃的。
这么多天的相处,冷星辰见识了蓝眼混球无数bt混蛋禽兽的一面。
突然变得这么有人性……她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人性这种东西压根和他挂不上钩。
为何会这样?
冷星辰实在是想不通!
……
整个一天冷星辰都待在佣人房里。
北堂西野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不但他没有出现过,他的狗腿们也没有出现过。
时不时进来佣人房的都是钟点工。
晚上六点,按理说这些钟点工在到点的时间就要全部离开别墅的。
没想到这次却留下了两个,而这两个是白天轮流过来照看她的。
这两个钟点工告诉她,以后每天都会待在别墅里。
还让她有什么需求随时叫她们。
这一天下来,冷星辰满腹心事。
她实在无法理解蓝眼混球到底为什么突然良心发现……
到了晚上夜幕还没有降临。
钟点工再次敲开她的门给她端来一碗粥。
冷星辰喝下粥后。
钟点工拿出一块新的医用裤子给她换。
冷星辰赶忙制止说,“我自己来。”
“你别动,你自己换肯定会碰到伤口,我来就好。”
冷星辰哪里好意思。
但最终还是没拗过钟点工。
医用裤子和小孩的纸尿裤设计相同,都是两侧用粘扯的魔术贴,不用直接穿上来会避免碰触到伤处。
所以整个换的过程冷星辰一点没感觉到痛。
钟点工不但给她换了医用库还给她擦了止痛药膏。
做完这些钟点工又出去了。
冷星辰趴着难受,想换个侧着的姿势,刚翻侧过身。
窗户外面一排车子停了下来。
冷星辰怔忡的望着窗外。
难怪今天一天他和他的狗腿没有出现,原来是出去了。
今天一天平安无事,还被他的钟点工伺候,冷星辰却一点都不踏实。
尤其是在看到北堂西野回来后。
她更不踏实了。
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折磨方式等着她。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冷星辰等啊等……
到了夜深人静。
除了钟点工偶尔进来一下看看她要不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没有别的人过来找过她……
蓝眼混球不来找她,她本该高兴的。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试想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对你做惯了禽兽的事情,他突然有一天不再对你做这些禽兽的事情,人的第一反应不是他变性了,而是他在酝酿大招。可能接下来等着你的,是更残暴的事情发生。
冷星辰睡不着。
她很想实施自己的逃跑计划,但是自己受着伤,走几步都吃力,怎么可能爬上那高墙逃出去。
冷星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星空,惆怅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