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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当即,我在前面带路,领着众人往天然呆所在的那个大殿走。

    一边走,马胖子一边道:“你们说这地方奇怪不奇怪,怎么好像就咱们几个活人似的。”

    我道:“这里人还是有的,只是很少,我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个女人在哭呢。”

    周玄业道:“女人在哭?”

    “是啊。”我指着远处黑暗中那个亮着灯的小楼,道:“就那个,唯一亮灯的那个,有个女人在哭。”

    estelle踮着脚道:“哪里有灯,我怎么看不见?”

    “那里啊,那么明显。”我又指了下。

    这时,所有人都看着我,露出一脸古怪的神色,周玄业微微皱眉,声音有些低沉:“天顾,我也没看到有灯。”

    马胖子咽了咽口水,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也没看见,你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远处亮着灯的小楼,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第346章 尸体

    黑暗中,众人的神情都跟凝固了似的,我盯着那个透出灯光的小楼,头皮一阵发麻:“你们真的看不见?别吓我,人吓人吓死人的。”

    谭刃不冷不热道:“当我时间多,没事儿逗着你玩儿?”谭刃要是会开玩笑,天都要塌下来,他可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我看了周玄业一眼,他也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冲我点了点头,神色严峻。

    马胖子抹了把脸,说:“是你眼花了,还是闹鬼了?”

    我道:“大半夜的,别神神鬼鬼的行吗?”

    马胖子道:“我以前也不信啊,可美女蛇都出来了,我不得不信啊。现在怎么办?咱们还要不要往前走?”周玄业走在最前面,手中提着司鬼剑,沉声道:“跟紧我。”说完,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去那个大殿,必然要经过那个亮着灯的小楼。很快,我们就逐渐靠近了,而周玄业等人,却仿佛根本看不到一样,直直的往前走。我不得不提醒他们一句:“周哥,到了。”此刻,我们走在一条木质的狭窄回廊上,回廊的两侧都是高低错落的阁楼,那栋亮着灯光的小楼,这会儿就在我的左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

    那哭声已经停止了,但窗户中透出的灯光却忽明忽暗。周玄业等人显然根本看不见这个景象,他们朝着我所注视的地方齐齐张望了一会儿,最后谭刃对我说:“别管这个,走。”

    此时,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如果说是闹鬼,那么鬼又在哪儿?它为什么只缠着我一个人?无奈之下,只能强行忽略那栋只有我能看见的小楼,跟着周玄业等人往前走。

    这地方修在冰壁上,没有岔路,所以指明了方向就可以直接走,也用不着我带路。

    前进了百来米左右,众人到达了天然呆睡觉的那个大殿。那门还是我离开时的那样半掩着,在寒风中开开合合,发出阵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天然呆怎么样。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是醒了,也发现我不见了,但愿那小子别因此生气,甩手不干之内的。

    我打着手电筒率先进了门,一推开,我就觉得不对。

    这不是之前的那个大殿,因为里面的摆设完全变了。

    天然呆带我去的那个大殿其实很空旷,是个供神的厅堂,而这地方,外观虽然差不多,但内部却摆了很多家当。长桌、毡子、挂饰,满满当当,倒像是一个住家户的屋子,而且是条件比较好的那种。

    马胖子等人紧跟着冲进来,见我愣在原地没动静,便说:“走啊,杵在这儿干什么,那小子睡哪儿?”

    我回过神来,立刻后退,说:“咱们走错了,不是这儿。”话虽如此,但我心里其实是有些没底儿的,因为这地方只有左右一条路,距离我也是估算好的,按理说不会走错,天然呆所在的大殿,明明就在这一带。

    再说了,我当时跟着他来的时候,也没看见那大殿周围有类似的建筑啊。

    马胖子打量了这地方两眼,说:“不是这儿?这地方的主人怎么不关门呢?看样子这地方治安好啊,这么一屋子的宝贝,都不怕人偷的。”说着,他的手有些不规矩了,走到了一个桌案上,到处摸,那上面放了些金鹰汽贸打造的摆件,看马胖子那模样,估计是恨不得都打包带走。

    我道:“不是这儿,不过大殿应该在附近,咱们出去。”

    这时,谭刃道:“晚了。”我转头一看,只见他的手正放在木门上,试图将门给拉开,但那门却纹丝不动。很显然谭刃用的劲儿很大,木门被他弄得砰砰作响,但却没有丝毫打开的痕迹。

    我吓了一跳,上前去一起拉门,只觉得这木门,仿佛从外面被锁上了一般,根本打不开。

    estelle惊呼道:“门怎么打不开了。”

    谭刃道:“刚才外面有个人影,把咱们给锁住了。”看样子那人的动作很快,否则谭刃不可能给他锁门的机会。大晚上的,到底谁给我们过不去?为什么要把我们锁在这里?难不成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的人?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有将木门给弄开,便在这时,周玄业示意我们闪开,紧接着,他找了个木门最薄弱的位置,举剑就砍。

    这司鬼剑本就是把重剑,能砍妖魔鬼怪不说,自身也是相当锋利。周玄业这一剑是朝上砍的,那地方是透雕的门花。正常情况下,如果要闯出去,那斧头砍两下,也就砍出个洞了。即便我们现在没斧头,用剑砍,砍个四五下也该差不多了。

    谁知周玄业连着还几剑劈下去,那薄弱的透雕处,竟然连一根都没断,凑近了一看,上面只留下了一道极浅的痕迹。马胖子怪叫道:“这什么木头,这么硬?”

    其实之前坐那条船的时候,我就觉得那船的料子古怪,乌黑乌黑,触手冰凉,敲击起来,有若金石声,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这小扶桑的建筑,所用的木材显然和那船是一模一样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坚硬,刀枪不入。

    周玄业连砍几下都没成功,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视了一圈,又走到了右边,撩开挡着的毡子,走到了窗户口。他拉了下窗户,发现窗户同样也打不开。

    我有些纳闷了,按照房屋的结构来说,这扇窗户的朝向,是朝着冰壁外的,也就是说这窗户外面,应该是悬空的,就算有人想锁,也不可能锁的了,除非他能飞,又或者他从楼上吊绳子下来。,这窗户看起来比这门更薄弱,周玄业拉了两下拉不开,便又提着剑砍,这一次连砍了十来下,还真让他砍断了一小截。

    那一小块东西大约有大拇指粗,被砍掉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一看,发现这种木料的内部也是黑的,凑上去一闻,到没有闻见什么味儿。

    这种窗户,不像古时候那种窗户是有糊窗户纸的。它直接就是透雕的,然后用毡子挡住,跟窗帘一样,风也透不进来。这会儿砍掉了一块,其实和没砍一没什么差别,灯光打出去,可以看到外面黑茫茫的夜空。

    周玄业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对estelle招了招手,说:“你的手比较小,伸出去摸一下锁扣。”

    estelle是个非常有活力的人,胆子也很大。或许是不知者不惧,她对于眼前的情况,显得并不担忧,闻言立刻说好,紧接着,就将手顺着周玄业刚才砍掉的位置伸了出去。

    那窗户砍掉一小块后,那地方就和周围透空处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梅花状的孔洞,我们几个老爷们儿的手太粗,也穿不过去,到是estelle的手,大小刚刚好。

    她伸出去摸了会儿,便面露疑惑:“sir周,没有摸到锁,这扇窗户,没有锁。”

    我愣了,没有锁?没锁为什么打不开?

    我道:“你再好好摸摸。”她点了点头,将手缩回来,随即脱了厚外套,将内衫撸到了肩膀上,紧接着伸着光秃秃的手臂第二次去摸。

    这一次她的手臂探的比较长,断裂处有些不平整,再她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痕,对此estelle毫不在意,使劲儿将手往外伸,我都有些担心她会卡住了。

    正当我打算让她别再勉强往外伸时,estelle突然咦了一声,手跟着旋转起来,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我以为是找到锁了,但随着她手臂肌肉使劲儿往上时,我意识到,她应该是摸到了什么比较重的东西,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我们其余人到是想帮把手,但那孔就那么些,所以也只能干看着。

    estelle一边拉,一边道:“好重。”须臾,她所拉着的东西,终于露出了面目。

    一见那玩意儿,马胖子便道:“怎么搞的,居然是一根儿绳子?”那绳子是两头的,estelle抓的是中间部位,两端都在下面。我估计绳索应该是拴在外梁上,绳子上大约拽着什么东西。

    这会儿绳索拉上来,我们就可以帮忙了。马胖子一身的力气,拽着绳子就往上来,下一刻,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突然从窗户上面窜了出来,紧紧贴在窗户上,一双翻着白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

    霎时间,我只觉得头皮一炸,浑身的血液都往心脏里涌,吓的我几乎要心肌梗塞了。

    “啊!”

    谁都没料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马胖子大叫一声,惊的手一松,与此同时,那张人脸又猛地下坠,消失无踪。

    瞬间,众人明白过来,那绳索下面拴着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刚才那突然冒出来的人脸,其实是被我们拉上来的尸体!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阁楼的外梁下面,怎么会拴着一具尸体?

    第347章 床上的女人

    最初的惊吓过后,众人缓了缓情绪,一镇定下来,谭刃便打了个手势,不疾不徐的说道:“再拉上来。”这会儿绳索已经又掉下去了,如果要重新拉上来,得estelle出马才行,不过她显然被吓怕了,闻言摆手道:“no……no,我拒绝,这太可怕了!”

    谭刃对外国同胞,特别是外国女同胞,一点儿都不友好,闻言眉头一皱,抬了抬下巴,说:“你不能拒绝。”

    “why?为什么?”

    谭刃道:“没有为什么,你必须做,否则……killyou!”

    最后一句话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estelle瞪大眼,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说道:“你、你要杀了我。你们不能强迫我,强迫别人,是不道德的。用暴力粗鲁强迫女孩子,是坏人的行为。你们中国男人,不可以这么的lower!”

    我压低声音道:“老板,你别这么威胁人家,瞧瞧,你把咱们中国男人的整体素质都拉低了。”谭刃闻言立刻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杀气十足,让我有种大把钞票要离我而去的感觉。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我在心里默默的说;estelle,好妹子,我帮不了你了。

    最终,她还是被谭刃强迫着,伸手去摸那条绳索,我们重新将绳索往上扯,下方吊着的尸体,也终于被我们扯了上来。

    此刻我们只能看到这具尸体的头,因为绳索是拴在它的脖子处的,尸体的脸非常白,表层还包裹着一层冰晶,眼睛没有闭上,翻着白眼,动的硬邦邦的。

    它的身体垂在下面,由于我们的头伸不出去,所以隔着一扇透雕的窗户,也看不见它下面是个什么情况。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看见,这尸体身上应该是没穿衣服的,箭头部分都是裸露的,所以,这应该是一具被吊着的裸尸。马胖子琢磨道:“这人怎么被人吊在这儿?我说,这窗户又没锁,咱们却打不开,该不会是这玩意儿的鬼魂在作祟吧?”

    我一听到鬼这个字儿就浑身不舒服,于是说道:“别瞎扯,你见过鬼吗?世界上哪儿那么多鬼。”

    马胖子不乐意了:“我虽然没见过鬼,但我见过美女蛇啊,虽然只见到个影子,但那也是……”他话未说话,突然之间,从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了砰咚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上面是阁楼的楼板,也就是说,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周玄业和谭刃对视一眼,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往二楼奔跑。

    这会儿捆着尸体的绳索是在马胖子手里,他一见这情况,立刻大叫:“哎哎,你们怎么都跑了,这尸体、这尸体怎么办……操,我也不管了。”见我们都往二楼跑,马胖子也松了绳索,跟着上楼。

    二楼的房间挺大,但修的比较低矮,一侧有毡子挡着,另一侧摆放着桌案,一些器具看起来比下面还要讲究。周玄业打量了一圈,便走到一侧,撩开了那个垂着的毡子,紧接着,他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了。

    我发现,在撩开毡子的那一瞬间,周玄业眼部的肌肉,急速的抽动了一下。这让我意识到那毡子后面肯定有问题,立刻探头去张望。

    这一看,我也跟着呆住了。

    毡子后面的是个睡觉的榻子,上面铺着雪鬼皮,皮上有一个睡觉的女人。

    那女人头发披散着铺开,颜色乌黑,几乎和雪鬼皮融为一体,她身上的皮肤异常的白,仿佛浑身没有一点儿血色一样,此刻,她正侧躺着,一只手撑着头,双目紧闭。

    她应该是赤身裸体的,因为她身上只盖着一件藏红色的袍子,上面刚好到胸口,下面刚好遮到隐私部位,露出消瘦的肩膀和两条异常白皙的双腿。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副极其撩人的景象,但我一点儿不这么觉得,因为这女人的皮肤太白了,白的跟死猪肉一样,我们这么多人撩开毡子看着她,她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而且,正常人睡觉,谁会支着个脑袋睡?那样睡觉,造型虽然美,但根本不可能睡的着。

    我联想到窗户外梁上吊着的尸体,不禁咽了咽口水,道;“是个死人?”

    谭刃没说话,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撇了下,一副你很怂,我看着你就烦的神情,随后转了转手套口,伸手去推了床上的女人一把。

    这一推,那女人竟然没有推动。

    谭刃皱了皱眉,道:“冻硬了。”

    又来一个死人?

    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心说:这小扶桑里,怎么尽是死人?而且还死的那么诡异?

    等等……

    眼前的一切,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件诡异的联想,这小扶桑,这么庞大的建筑群,但至今为止,除了天然呆以及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外,我们连一个活人也没有见到。不仅如此,到了晚上,这里竟然一间点灯的房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我看见一个点灯的小楼,结果还有可能是鬼点灯。

    所谓的鬼点灯,就是一些走夜路的人,有时候会突然看见远处有房屋和灯火,结果走近一看,房屋和灯火就消失了,而消失的地方,往往能看到一些老坟或者枯骨。

    之前其余人都看不到那点灯小楼时,谭刃就提醒我,让我装作看不见,别理会。

    而现在,种种的一切结合在一起,再想一想黑暗中那些从来不曾亮灯的阁楼,我脑海里那个猜测,就更加不可遏制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