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回去一定跟他说。”张碧野上身微躬，一脸谄媚地对姜泽宇说道。
    如果换成其他人，敢说大哥高长庚狗改不了吃屎，张碧野一定会跟他拼命，但姜泽宇是个例外。
    即便高长庚本人在场，被姜泽宇这么说，也只有虚心接受的份儿。
    “张碧野，帮我个忙行不行？”
    姜泽宇轻轻拍了拍张碧野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问道。
    “嘿嘿，姜先生，您这是哪的话？只要是您的指示，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张碧野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碧野用力拍了拍胸脯，一脸正色地对姜泽宇保证道。
    他不过是高长庚手下的一名小弟，对张碧野而言，姜泽宇放个屁都是圣旨，只要不让他跳楼自杀，再苦再难，他也得硬着头皮去做。
    “好，把郝天财的表弟给我押过来，对，就是那个穿白大褂的小子。”
    姜泽宇一边对张碧野吩咐着，一边用下巴指了指躲在门后的汪祥。
    “好嘞！”张碧野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见姜泽宇指的竟然是一个体格连中学生都不如的瘦猴儿，当即心下一安，撸起袖子，便要亲自动手抓人。
    亲眼目睹了局势的反转，汪祥已经吓得快要傻掉了，表哥郝天财是他唯一的靠山，可现在却在办公室里被揍成了猪头，此时此刻，汪祥觉得天都仿佛要塌下来一样。
    “啊！救，救命！”
    见张碧野一脸凶神恶煞地朝自己走过来，汪祥忍不住怪叫了一声，撒腿便跑。
    然而汪祥的周围站着四五个张碧野的手下，他又如何逃得掉？
    还没跑出两步，汪祥便被张碧野一名眼疾手快的小弟，一脚踹到了膝盖弯上，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靠！还特么想跑，信不信我废了你三条腿？”
    张碧野不愧是高长庚手下以狠辣著称的干部，走到摔倒的汪祥近前后，不由分说，便用皮鞋跟狠狠跺向他的脚踝。
    “好了，别给弄昏过去，我还有事要问他。”
    姜泽宇来到走廊外劝说道。汪祥固然可恨，但他罪不至死，姜泽宇赏罚分明，还不至于像高长庚那么心狠手辣。
    “是，您请。”张碧野立刻停手，侧身给姜泽宇让开位置。
    “汪祥，我最后问你一遍，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你。”姜泽宇眉头轻皱，一字一顿地问向汪祥道。
    “我……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是分给朋友了。”汪祥目光躲闪，几经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
    “呵呵，行，嘴硬是吧，张碧野，用不用我教你？”
    听闻此言，姜泽宇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容对张碧野说道。
    孔子有云，无知者无畏，无畏者无惧。
    像汪祥这种人最容易被利用，同样也是最危险的，姜泽宇觉得自己有必要扮演一回人生导师的角色，让汪祥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明白，姜先生，您就瞧好吧，我今天绝对让这个臭小子开口。”张碧野咬着牙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汪祥的嘴里藏着什么秘密，这是姜泽宇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必须完成。
    “汪祥，你傻啊！那人跟你什么交情，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
    张碧野正要上大刑，瘫坐在办公室门口，刚刚恢复意识的郝天财便高声喊道。
    汪祥的父母是郝天财的恩人，如果今天被张碧野打出个三长两短，他无法向二老交代。
    “别，别打！我全说！”
    一语点醒梦中人，郝天财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瞬间便瓦解了汪祥的心理防线，他选择了放弃继续替那人保密。
    “是谁？”姜泽宇不耐烦地催促道。
    “卢成荣，让我偷肉的人是卢成荣！”汪祥语无伦次地说道。
    “哦？他是干什么的。”姜泽宇继续追问道，这个名字他从没听说过。
    “他……他是摄影师。”汪祥撇开视线，语气有些心虚地说道。
    “呵呵，这真是怪了，他一个摄影师，为什么要针对我？”姜泽宇不禁冷笑出声，显然，他认为汪祥仍在撒谎，没有说实话。
    这时，一旁的张碧野突然大笑起来，对姜泽宇解释道：“姜先生，卢成荣我认识，他确实是个摄影师，但您也别把他想得太高大上了。”
    经过张碧野的一番解释，姜泽宇这才了解到，原来卢成荣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到户外拍风景照，玩高雅艺术的摄影师，而是专门给野模拍写真的。
    说是拍写真，其实就是做些限制类的音像制品，通过小广告、微商等渠道售卖。
    写真被客人买走后，如果看上了上面的女孩，就会和卢成荣联系，由他在中间牵线搭桥。
    “妈的，原来是这种人。”姜泽宇啐了口唾沫，面露鄙夷之色道。
    归结起来，卢成荣的工作性质类似于会所里的妈咪，不过因为流动性强，所以做起来安全一些，并且遇到一些姿色好的女孩儿时，他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姜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卢成荣的势力比我表哥大，要是跟您说了，我们一家人都有生命危险。”汪祥涕泪横流，大声求饶道。
    “安静点！”姜泽宇被吵得烦了，厉声呵斥道，“我再问你，那些生态畜肉是怎么处理的？”
    卢成荣的职业和餐饮八竿子打不着，他很好奇前者的销售渠道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卢成荣按照普通畜肉的三倍市价向我收购，别的我都没打听。”汪祥据实说道。
    虽然十几万元对姜泽宇而言并不算多，但是对于每个月只能拿三千多死工资的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从卢成荣那里拿到钱后，汪祥高兴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自然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
    “汪祥，现在配合我把卢成荣揪出来，我保证你家人的安全。”姜泽宇蹲下身，沉声对躺在地板上的汪祥说道。
    姜泽宇并不认识卢成荣，再加上后者的职业与食品餐饮无关，他暗暗推测，卢成荣应该不是事件的主使，真正的黑手现在还隐藏于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