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已经赶着马车过来。
他看见倒在旁边的无名氏,非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低声地呵斥道:“快点滚开,要是让我再看到你,绝对会要了你的性命。”
无名氏躺在地上不吭声。
他现在就是耍无赖,反正已经快要不行了,如果有人杀了自己,他觉得自己还非常的幸福,免得活着受罪。
欧阳海倒是非常同情他,连忙把他的人搬到了路边,免得他被马车碾压。
无名氏非常的感激他:“你是个好人我告诉你千万不要相信别人的话,神仙草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要碰。”
欧阳海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忍不住问道:“我听说人家吃了神仙草,都会化身神仙的,你怎么会变得枯瘦如柴?”
老板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有些慌慌张张地解释道:“你们听谁说的神仙草,根本就没有这玩意,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一丝风声,这家伙就是胡说八道,你们不要相信他。”
无名氏用那些枯草盖住了自己的身子,对老板非常的不屑:“你没听说过,只怕是哄这些外地人的,这里的人哪个不吃神仙草?”
老板更加地惊慌。
他不敢在这里继续停留,看到沈北阴晴不变的脸色,立刻急急地说道:“我已经给你们把马车送过来,这家伙就是胡说八道,我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先走一步。”
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北一点都不相信无名氏的话,现在看见老板跑得这么快,就觉得他的话说的很正确,肯定不会是假的。
“喂,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沈北一本正经的问道,说不定他也是自己要找的人。
无名氏耷拉着脑袋。
他不想说出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还活着,更不想让家人知道。
紫玉有些生气,用脚踢了踢无名氏:“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师傅问你话,你就赶紧说出来,要不然,我会使用手段,让你后悔这辈子到世上来一趟。”
沈北忍不住想笑。
紫玉每次都弄成凶神恶煞的样子,其实她没有想象中的凶,只是装成这个样子,把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给毁掉。
“他不说算了。”沈北觉得没有必要勉强,这家伙算得上是奄奄一息,如果是陌生人,他当然不用施以援手:“我就是担心他是我们要找的人。”
无名氏依然不吭声。
他对沈北的话无动于衷,欧阳海便招呼众人上马车,他刚才把马车检测了一番,发现这辆马车倒是非常的轻便。
只是车上有气味。
“沈北,我们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这家伙坚持不了几天,恐怕就会气绝身亡。”欧阳海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司马雪终究是个心善的家伙。
他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无名氏的身上,非常温柔的说道:“大哥,我把这件衣裳给你,你就不用盖着稻草,可以到别的地方去乞讨,别人会给你一口饭吃。”
无名氏摸索着身上的衣衫,他突然看见衣衫的袖口绣着的标记,冲着正要离开的马车,大声的喊道:“等等!”
司马雪让沈北不要停车,既然已经决定把衣服给别人,当然不能够小气,那家伙肯定是不想要自己的衣服,他可不想要回来。
“师傅,咱们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不要再理睬这个家伙,他肯定又是耍诡计,说不定想找我们要灵石。”
沈北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可是无名氏正在发足追赶,他完全像疯了一样的。
“等等!”无名氏大声地吼道:“我叫司马昭,你们不能抛下我。”
司马雪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立刻对沈北喊道:“师傅,你赶紧停车,司马昭是我大哥,没想到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完全都不认得。”
沈北把马车停了下来。
司马昭还在拼命的奔跑,根本没有想到马车会停下来,整个人撞在马车上,立刻就仰天倒下,直接昏了过去。
沈北只好拿出了自己的丹药,喂了一颗在他口中,司马昭才醒得过来。
“好弟弟,你变化这么大,我完全没有认出你来,早知道是你,我就帮你把那个家伙的大铁钩找过抢过来。”司马昭自责不已。
沈北打量着他的样子,见他身上的骨骼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真得是骨瘦如柴,他的身上也散发着臭味。
紫玉早就捂着鼻子走开,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沈北也不想闻。
“司马大哥,听说当年你可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非常的威风凛凛,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我们真的是搞不明白。”沈北直奔主题,他不想再绕圈子。
司马昭缓缓地坐了起来,他现在非常的激动,能够在死之前,见到自己的弟弟,他觉得心满意足。
“我一直在想着回去,可是这些家伙们真的是太狠,在这里设置了幻阵,我被阻挡在这个地方过不去。”司马昭心中无比难过的说道。
紫玉最关心的还是神仙草:“你说说神仙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吃了神仙草的缘故?”
司马昭的嘴不停地抖动着,他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这些事情都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当初,以为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任务,没想到却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司马昭心情激动,他握着是马雪的手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沈北站起来看了看。
这个地方离小镇非常的近,如果老板对他们别有用心,很快就会赶上来,不如现在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司马大哥,我们这次就是来找你们的,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去离岛,我也会帮助你回到皇城。”
司马昭拼命的摇着头。
他现在哪里有脸回去,只希望大家都把自己忘掉,不要有人再记住自己。
“我已经不想回去。”司马昭难过的要命:“神仙草消磨了我的意志,现在唯有死路一条,我只想把司马家的心法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