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后院,死一般的平静。
地上倒下的尸体,使人触目惊险。
适才扬言连天王老子都敢灭杀的十大豪门的一众家主,忽在此刻颤意不绝,一阵阵的悔意涌起,十个豪门家主,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
这趟浑水,可是贱着脸非要来淌。而这一淌不要紧,恐性命难保。
袁弘大抵上已经彻底被激怒。
在他心目当中,犹若神一般的沈北,受到此等的凌辱。若是沈北不在,他恐早已大开杀戒。
以至于此时盯着地上跪着的蔡文渊,他敢保证,对方只要一个不字,立刻砍了他的脑袋。
……
气氛,极为的诡异。
这时的蔡文渊,再不敢饶舌,哪怕,他有一百个胆子:“蔡氏在空城,那里是蔡氏所在的地方。”
空城?
此话落下,唐衣默念一声,转而看向沈北,道:“天王,空城在西境,是西境守护管辖的地盘。看样子,我的目标出现了。”
在本国的地图版块当中,的确是有着这么一座城市。
空城位居西境中心,一座千古流传的大城市。
这座城市,拥有几近五千万的人数,可以说,完全属于一座一线大都市。虽无帝都的排场,但由来的空城,都是人杰地灵之处。
夏国的地图,于沈北脑海中快速形成。
当听到这么一句话,沈北站了起来。
双手负背身后,踏出步伐,朝地上跪着的蔡文渊走去。每踏出一步,便是一股威严压迫而来,每迈动步伐,身边伴随着劲风响起。
那黑色的北境战袍,发出猎猎声动,犹若一曲战场厮杀的烈歌一般。
踏~~!
于蔡文渊面前停下,沈北抬起脚,直接踩在蔡文渊的脸上。
后者被迫趴俯在地,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喘着粗气,浑身颤抖不已。
纳兰天成、乔龙等人,无不是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似火。
“刀来。”沈北道。
“是!”
袁弘应了一声,这一把大刀,直接递给了沈北:“天王,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由手下代劳。”
沈北摇头。
“我大哥的仇,我当亲力亲为。”
话毕,沈北举起手中大刀。那蔡文渊挥汗如雨,身子狂颤:“不……不,天王,求您饶命,求您了,求您饶了我吧,我儿子和女儿已经被你杀了,求您不要斩尽杀绝!”
从未想过自己会死的蔡文渊,极力的想要生存下来。
饶命?
沈北目无波澜,微微摇头。“饶命?蔡文渊,当初,我大哥被杀之时,你蔡文渊,在做什么?”
“我……我……”
蔡文渊语噎。
命令传达君城。沈明被杀那天,蔡文渊记得自己在家中喝茶。
“当初,你害我大哥之时,又可曾想过,饶他一命?但凡你饶我大哥一命,哪怕是断了他的腿,废了他的手,我沈某人便会感恩戴德。可你却害他性命,今日又求我饶你一命?”
沈北抛去杂念。
于北天王的字典当中,只有杀戮。
可沈北的这一番话,不仅是让蔡文渊痛苦无比,哪怕是天都豪门的其他家主,也便是低下头来。
在这种情况求饶,只怕死的毫无尊严。
“我大哥好生年华,可惜命不长,甚至,他还未来得及,与他那位七年前北境求学的二弟重逢,便不得已离开这个世界。”沈北摇头苦笑。
蔡玉琴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命不由己。
那时候,真的是命不由己。
“蔡文渊,你还要求饶?”沈北收回目光,淡淡询问。
听到沈北的这一席话,蔡文渊彻底绝望。
但凡他有那么一点预知,他也绝对不会再动沈明一下。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商人出身的沈明,其背后,居然还有一位位列当今北天王,朝廷三公之一的二弟?
杀错人了!
蔡文渊满脸眼泪,与地板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天王,您杀了我,求您放过,我的兄弟姐妹。”蔡文渊闭上眼睛。
自知走上绝路的自己,已无活下来的希望。
可这临死之前的愿望,似乎也无法达成。
“你,无权与本王,讨价还价。”
噗嗤!!
刀锋犀利。
在天都十大豪门的各个家主注目之下,蔡文渊的脑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鲜血溅射出来,染红了沈北的战袍。
适时,唐衣连忙上前,于包中拿出纸巾,帮他擦拭。
……
刀,丢在了地上。
沈北稍息片刻,忽而说道:“袁弘。”
“我在!”
袁弘迈步走来。
天都豪门各大家主,更加颤抖起来,一个个,等待着他们命运的到来。
“传我军令,北境军队,进驻天都十大豪门,十大豪门的子嗣当中,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成年与否,但凡手上握着人命,或有前科,一律,祭天。”
轰!!
沈北话音落下,犹若重雷击下,十大豪门的一众家主全部跪倒在地,吼道:
“北天王,不要……不要啊。”
“北天王,我天都十大豪门向来做事稳妥,绝不会干伤天害理之事。”
“北天王,请您明察。”
这一众豪门家主,豪情万丈的来拯救蔡文渊,义薄云天。可事实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今天这一趟,便是灾难。
态度转变的天都豪门各家主,想要力挽狂澜,可事实上,沈北未曾理会其中的任何一人。
“这里太吵了,清理一下。”沈北道。
正是这么一句话,十大豪门家主,全然陷入呆滞。
可未曾让众人反应过来,袁弘已经踏前一步,开口道:“来人,统统杀光!”
“是!”
一呼百应,劲军杀来,所向披靡。
短短一瞬,十大豪门家主,仅存的发出哀嚎,拔腿四散。一连串的惊响声下,哪怕是身份如此高贵的天都豪门,至此,全部倒在地上。
随这些人倒下,蔡府的后院,适才安静下来。
而整个蔡府已经乱做一团,佣人四散而逃,无一人再敢停留。
……
秋风拂面,凉意袭来。
沈北仰起头,微微合上双眸,任凭身后战袍猎动。
至此,本悬挂在心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同样的院子里,蔡玉琴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一位,自己从小拉扯长大的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