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韬很是震惊,等走出东街后,才小心翼翼开口,“阿姊,生意人都是这样。”
“知道,无利不起早嘛!”
洛青没好气的顶了一句,止步侧头,瞪着薛子韬,“可你绝不许学他们的商贾之术,先给我学会怎么做人,毕竟我的铺子不需要租子。”
薛子韬有些尴尬,心下还在想,阿姊这样的性子,真不适合做生意,看来以后得跟姐夫说说,让阿姊少去县城铺子,免得她讨厌这些人和事。
“走,带我去看看铺子!”
洛青虽然赌气自己被杨掌柜的算计,可现在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以后就算卖东西,她也要让薛子韬不许乱喊价,也不许敲诈客人,不然就算赚钱,她也不会开心。
薛子韬也不敢说什么,这就带着洛青去了南街的铺子。
洛青还未进门,先看了一眼双开门的小青瓦房子,再看了看四周,东边临着紫溪湖,西边是西市,地段倒是不错。
薛子韬先去扣门,“东家,我是昨日给定钱的小薛,今日我带着阿姊来买铺子了。”
少顷,门吱呀开启,出来昨日的中年男子,薛子韬立刻拉着洛青上前介绍双方。
那东家立刻笑逐颜开,这就对洛青说起他这门面的好处,都快把自己这里夸出一朵花了。
“阿姊,你先去看看后院,这后院真的不小,足足有一亩地。”
薛子韬也小声对洛青说一下。
一亩地,六百多平方,外加外面的两百多平米,都九百平米,才三百两银子,确实价格公道啊!
洛青也是开心,直接去了后院。
薛子韬也跟着进来,还说道:“阿姊,这后就挨着的两个房子,回头我歇在一间,一间用来做仓房,你也不用担心铺子的生意了。”
是啊,反正她也没想来铺子上,不过这后院也太浪费了,且杂草丛生,想来也荒了好久吧!
要是有钱了,她就把这里从新修一下,直接修成二进的两层四合院,闲来无事,她还可以在这里举办茶话会,顺便熟悉一下紫溪县的贵圈……
到那时候,她这银子可就真的赚不完了啊!
“走,去衙门过户!”
铺子买下来,洛青也不问薛子韬要怎么收拾,直接招呼他先跟着她回去。
“阿姊,这里还需要收拾和购置……”
“不急!”
洛青打断他的话,神秘兮兮的笑了,就在隔壁接了纸笔,写下:(蜀纸阁整改中)六个大字,贴在门上,晃着钥匙,就准备回家了。
薛子韬一脸茫然,这明明没开张了,她怎么就写这样的话啊!
“阿姊,就算铺子是你买下的,这样空置着,真的很浪费……”
“小子,你不懂,回头等开张,就明白了。”
洛青觉得自己卖东西本事不高,但怎么卖噱头的本事还是比薛子韬强多了,而且这市面买的家具,哪有独特的性?!
等她回去,设计一下招牌和家具,回头找人定制好,那定会吸入一部分爱慕虚荣的才子佳人啊!
薛子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跟着洛青回去了。
一到家里,洛青先去找了白鹭洲,眉飞色舞的跟他说了今天卖画的过程,别提多开心了。
白鹭洲笑了,深邃的眸子,深情的凝望着她,隐匿着宠溺,“你开心就好了!”
“对了,相公!”
“嗯?!”
洛青立刻笑嘻嘻的看着他,“蛮牛了?!蛮牛什么时候回来?!”
“最少七日吧!”
白鹭洲话落,有些好奇,“怎么,需要蛮牛给你做家具?!”
洛青点点头,但七天她等不起,噘了噘嘴,“算了,我赶时间,他来不及的。”说着,挥了挥手,“我去画一下铺子需要的各种家具,回头我让田保和田旺给我找木匠吧!”
“那你还是让子韬去吧!”
白鹭洲反驳后,还说道:“田保忙,田旺是江田村的人,要是不小心说漏嘴了,你这营生还没开始了,就被人惦记上了。”
洛青想想也对,猛地点头,好俏皮的抱拳一礼,“多谢相公大人提醒,娘子先去忙了。”说完,转身就去西厢了。
白鹭洲摇摇头,那一抹宠溺的笑,直到小妻离开,都还没散去,这个小妻,还真是事事要独特,真怕以后到了应天她不能随顺啊!
算了,慢慢来吧,现在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
于此同时,在云翠坊的雅阁内,刚回来的容钰,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的疲劳,杨掌柜就迫不及待将今日的事回禀了,还拿出样式稿子,“王爷,你看看,这洛娘子还真是一个奇女子。”
“倒是一个妙手丹青的女人。”
容钰勾唇浅笑,夸了一句,却瞧着还有一套劲衣图,便笑问道:“那你三百两买两幅,也是……”
“不,主子,这一套,是洛娘子为了卖这儒服样稿,亲自为主子画的。”
杨掌柜话落,容钰一愣,抬手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是啊,王爷!”
杨掌柜笑眯眯的应着,还说道:“自打老王妃走了以后,老王爷续弦后,主子就不愿意接受南郡王府任何东西,老奴都不记得,王爷穿什么合适了,今儿老奴做了主,也是因为这套图纸,还请王爷别怪罪,毕竟今日是王爷生辰,权当是老奴送给王爷的一份礼物吧!”
容钰微微紧了紧手,薄寡的唇抿了抿,多少年了,他都没有收到真心的礼物,今年倒是一个例外……
“多谢杨老!”
容钰平静的感谢一句,伸手抚摸着画,这女人倒是个懂得人心的主,只是目的让他有些不爽。
“对了,王爷,东蒙的太子昨儿离开了,肖公公说了,一个月后,便收服白鹭洲,还请王爷配合他,不然他定会到主君面前说上几句。”
杨掌柜话落,容钰冷哼一声,“哼,阉狗,就凭他也配跟白鹭洲斗,本王就看着他如何威胁那混蛋。”
“王爷,万一白鹭洲真的在乎他妻子,我们怕是……”
“不可能!”
容钰很肯定的打断杨掌柜的话,勾唇冷笑,“他如在乎,就不会用不能人事的借口,更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众人,他为了妻儿才回去。”
这还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