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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未免清冷,秦此间却偏要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在返程的路上。
    “你叫他们回来好不好。”
    白灵挺着个肚子。
    秦此间定是在为难她。
    叁年的相处,说秦此间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也不为过。
    今日在街上只她只多看了一眼的物件,或者是秦此间觉得适合她的物件,他都大手一挥买了下来。
    在天机楼这几年秦此间给她的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辞海繁华,虽比不得天机楼的珍贵,物件也大多不差。
    之前白灵逛街时也未免不心动,只是碍于司越给她的再多也是有限的,在想清楚不打算和司越再见面后,这段时间也定是能省则省。
    白灵敲敲睥睨着身边人的表情,也看不出来秦此间在想什么。
    他打发走了暗卫先一步将置买的东西带回宅子,偏要和她步行回去。
    她撑的不行,走了两步都觉得难受。
    难不成他还没消气吗?
    白灵有些拿不准。
    男人勾住她的腰,熟悉的温和声线从头顶传来:
    “我们慢慢走。”
    “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
    “之前让你多吃饭你不肯,今日又暴饮暴食。”
    拉着她欢好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贴心...能把这尊佛哄好都不错了,哪有心思吃饭。
    怕秦此间又问起她出走缘由,白灵死命的转着话题:
    “我只是不想你对我心有芥蒂...”
    “白灵。”
    “嗯?”
    秦此间深吸一口气:“你和周礼炀,怎么认识的?”
    “这个啊...”
    想起了初见周礼炀衣衫褴褛的糟糕样子,真没想到当初那个荒郊野外的流浪汉,竟然能变成隔着家族之仇的太子。
    白灵伸出手抬起手臂露出一小截手腕,在秦此间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特别的,我救过他一次。”
    秦此间垂下眼眸,任由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神采。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不会了。”
    自从知道交欢疗效更好她又不会疼的时候,确实没有再伤害过自己了。
    虽然也只为司越和秦此间治疗过。
    除了和温羽迟那一次她是没把握住,把人强了。
    天空恰逢其时的下起了小雪,这是今年辞海的初雪。
    秦此间撑起一把伞,却挡不住风雪飘摇进入。白灵伸手接住一片,立刻在手中化成小小的水粒。
    冰冰凉凉的雪籽打在手上,比起冬季,她还是更喜欢夏天。
    咯吱咯吱的触感从脚下传来,秦此间忽然贴近她几分: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
    白灵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为何忽然问这个?
    肯定是刚刚的纸条写的太过分了,秦此间八成起疑了。
    他俩的关系就像是搭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
    可话又不好说的难听,白灵难以把握哄他的分寸,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堆能描述两人关系的词语,吞吞吐吐道:
    “挚...友?”
    “挚友?”
    她最清楚不过秦此间只是表面温和,想起那两年的疏离,白灵急忙改口:
    “不对不对,是好友。”
    “好友?”
    秦此间忽然也觉得着漫天的小雪也有些刺眼。
    “你在床上可没喊过我好友。”
    “那不都是你,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明知道我最见不得人受伤了。”
    想到这白灵就来气,她不是欲望很强的类型。
    奈何天机楼夺宝着众多,一月里总有那么四五波,秦此间为人谨慎,几乎总是亲历亲为击退来人,动不动还头疼脑热的。
    除了小部分时候她是尝到了欢好的甜头主动求欢,大部分都是给秦此间治这治那的,有时候一点小毛病也要拉着她做好久。
    “朋友之间,你可以不管我。”
    白灵颇为难言的瞅了一眼他,怎么听着酸溜溜的,感觉秦此间问了个傻问题。
    “你不是想我帮你吗?”
    秦此间叹了口气,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对待。
    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快把她开发到床上去。
    “嗯...那周礼炀呢?”
    “什么也不是。”
    再怎么说,按俗礼来讲,他们之间的矛盾虽然可大可小,但总归是挡在他们之间是无法回头,不可调和的。
    周礼炀教她射箭的那些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语气中尽是不解:
    “既然如此,你还想千里迢迢来找他。”
    “可能,和想你的想不一样吧。”自从皇帝下旨灭了白家满门起,他们也回不去了:“我不想看他过的好。”
    风雪渐起,秦此间的撑伞的手有些动容。
    “你这是讨厌他。”
    “是吧。”
    “那便继续讨厌吧。”
    秦此间想到那日周礼炀将她托付给他时,说的那些话。
    白灵对他这个常年冷落她的人,她都能毫不犹豫的救他,周礼炀对她那样好,他未必不动心。
    “周礼炀不在辞海。”
    “嗯,我在辞海这边曾有位故人,就过来看看。”
    “见到了吗?”
    白灵丧气的垂头:
    “被你找到的时候,我都被拐了两道了,幸好最后还算是解决了赵彦,不然真还什么事也没做成。”
    “我想了很久,我们应该时常出来走走。”温暖的大手牵起她的,秦此间玄色的外袍毛茸茸的袖口盖住了他紧握住她的手:
    “既找不到故人,我带你去看他,看他过得不好,步步为营,看他身居高位却无人可依。”
    他从未忘记白灵第一次为她治疗时,白灵毫不犹豫的划开了手腕的样子。
    那时他们已经朝夕相伴两年,平日里他对这个包袱说不上讨厌,自然也说不出喜欢。
    他忙着筹谋天机的事,偶尔两人遇上的时候才礼貌的笑笑。
    幸而她是个懂事安分的,几年间从没给他添过什么麻烦。
    直到他被人袭击后高烧不退,白灵也是在一个雪夜里,推开众多侍卫强闯到了他的床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划开了手将血抹在他的伤口处。
    倒是他给她添麻烦了,就算他不曾给他好脸色看。
    那一瞬间竟然有了她能与他同生共死的错觉。
    高烧急速的褪下,伤口几乎不到半刻就恢复如初。
    他才明白周礼炀赐给他的是多大的恩典。
    天机城几年的经营已经逐渐稳固,看来他要好好的和这位神兽小姐培养下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