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果真如同程沐瑶所说，楚岚拿着合同书递给苏琪，“虽然我们合同终结，但是跟程总这样的人合作，那真是我们三生有幸啊。”
    客套了一番之后，程沐瑶笑着点头，离开了他们的办公室。
    虽然合同书里面看起来是万启吃亏，可是谁都不是喜欢吃亏的主，程沐瑶没有直接点明告诉苏琪，只让她慢慢领悟就好。
    只听苏琪的手机响起来，应该是小王打的电话，给她车子上发了一个定位。
    “怎么？”苏琪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刚刚觉得有点困的程沐瑶睁开眼睛。
    苏琪不忍心欺骗她，“找到张珊了。”
    说完立刻朝着定位的地点奔过去，
    河水边上，是一具女人的尸体，今天出来晨跑的人发现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扒干净，或者是被河水冲洗掉了衣服，尸体散发出阵阵臭味，估计在河水之中泡了有些时间。
    程沐瑶满心惊讶，但是她表现的很平静，人都会死去，但是张珊死的十分意外，法医检查报告要再等等才会出来结果。
    她的尸体上可以清晰看到黑紫色的伤口，还有一种身为女性感觉到的可悲，程沐瑶不知为什么，脱下自己的黑灰色大衣，盖在了张珊的尸体上。
    苏琪连忙拉走程沐瑶，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她，又要发给那一帮子讨厌的记者，到时候继续往程沐瑶身上泼脏水。
    这些可悲的人呐……
    小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程沐瑶身上，听程沐瑶跟他们说辛苦，觉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相处了这么久，感觉早已不是上司下属，就像是朋友一般。
    “我没事。”程沐瑶深吸一口气，瞧着张珊这样子，人在做，天在看，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令苏琪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珊久不出面也不是办法，法医鉴定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那些人想的不是保密，给被害人一个尊严，而是直接公开报道给了媒体：‘14日早上清晨，一男子散步发现溺水尸体，根据调查是失踪已久的张珊。’
    另外附带了几张张珊生前的照片，看的人气愤，人身死，竟然还不放过这些，更有心者发现，这与陈奕伟出轨门事件的女主角长的一模一样，这点让人不由得将最近几件事情联想在了一起。
    等程沐瑶睡醒来，发现自己家的房子外面有狗仔的痕迹。
    家里待不住，就只能去公司，谁知万启集团大楼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郭方归的妻子拿着喇叭大喊：“无良公司，害我丈夫性命，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公道！”
    更甚的，有人将程沐瑶的大衣照片和张珊身上的大衣照片做了对比，“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比我们都知道张珊的死，啧啧啧，鳄鱼的眼泪。”
    “几件事情联想在一起真的好可怕。”
    “我以前还喜欢过她，最是人间不值得。”网上就跟炸了锅一样，还把程沐瑶从前的痴傻病症发出来公之于众。
    程沐瑶在家里就被人吵个不停，睡不着觉，只能在公司里面躲躲，可是外面的人咋呼声实在是太大，根本就阻止不了。
    苏琪见状，放下手边的东西：“我去跟他们理论！”
    “理论什么，他们是弱势群体，他们说了算。”
    “可是！”
    瞧见苏琪一脸气不过的样子，程沐瑶拿过一旁放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冷咖啡有点不好喝。
    她放下杯子对苏琪说：“你去把郭方归的妻子喊过来吧。”
    ……
    程沐瑶看着面前特别精神的女人，跟上一次穿着保洁人员的衣服来伤她的女人完全两个样儿，对方还带了几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程沐瑶笑着伸出手，示意他们坐下，瞧见对方冷哼一声，双手环抱于胸前：“嫂子莫怕，俺在这里，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郭方归的妻子更是点头，对着程沐瑶冷哼一声，小声的用程沐瑶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不怕，这个女人不敢把我怎么样。”
    程沐瑶找了个舒适的坐姿，招呼苏琪拿过来咖啡，端到郭方归妻子和几名男子面前。
    那人暗自示意：“嫂子别喝，指不定里面放了什么。”
    程沐瑶把咖啡全收回，仰头一口，一杯将这几杯咖啡一饮而尽，抬起头来，勾起嘴角淡淡的微笑，对着方才的男子笑道：“我曾见过你一面，记得你好像也是万启的员工吧？三分道，c组，十六区。”
    “哼，你别以为我们好欺负。”男子眉头微蹙，像是被程沐瑶说中了一般。
    “怎么会，凡事都要就事论事，我程沐瑶行事全凭借一个理字，你为什么过来，为之前自己被万启辞退而生气不是吗？”
    程沐瑶见那人点头，拿出手机来，让那人仔细看了公司裁员流程。
    “因为你工作期间的错误，导致万启亏空了几十万，你要是我，会不会辞掉这样的员工？”
    “是，我承认万启裁员是我的错，可是我给你们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也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在此之前找到新的工作。”
    对方哑口无言，因为还真的确有其事，当时他还以为是公司财务部门发错了，一到账立刻将钱转走，生怕有人在把钱给收回来。
    那人讪笑，随后找了个机会溜走了。
    程沐瑶瞧着在现场的几位，除了几个不认识的，还有就是郭方归的妻子了，她是农村妇女，看起来不大，保养得还挺不错。
    “程小姐真是好手段啊。”
    程沐瑶冷笑，“比不得郭太太你啊。”
    “你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郭方归的妻子嗓门大的可以做扩音器了，尤其是那一拍桌子的动作，一股子地痞流氓的感觉。
    程沐瑶招招手：“苏琪，把郭方归先生生前买的保险拿出来，郭夫人小点儿声，我刚刚还犯困呢，被你这么一嚷嚷，立刻清醒了。”
    等苏琪拿过来，程沐瑶将保险合同一张张摊开，放到了郭方归妻子面前，时间日期都是最近才有的，还有一张郭方归的体检和心理报告。长期以来的来自社会、家庭和亲人之间的压力，早就把这个人给逼的烦不胜烦。
    程沐瑶更是在夹层里面发现了一张手写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