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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4)夺位(二十三)
    沈冬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看起来吊儿郎当一事无成的弟弟,居然会瞒着他查自己,还查了个清清楚楚底朝天。
    当沈云拿着通过秘密手段弄到的沈冬临的银行流水单,看到沈冬临在事发那几日,转了一笔不小的钱到了一个银行账户上,而那个银行账户,恰好属于那几个大汉中的一个,气得手直抖。
    铁证如山,他相信自己哥哥沈冬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唐雅琪显然就比他淡定多了,不是自己的哥哥,她就没有那么失望。她拍了拍沈云的肩膀,安慰他道:“出生在豪门里,谁还没个家族争斗?谁让你不是独生子女呢?”
    “我以前真是太天真了……”沈云呢喃自语。
    从前的他,真的是沈冬临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沈冬临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他如此不争气,自己只能扛起家族接班大任的模样,还真是骗过了他太多年。
    尤其是沈冬临那副心疼弟弟、关怀弟弟的姿态做多了,沈云真拿沈冬临当亲哥哥一般对待了——不,是比亲哥哥还要亲啊!
    “现在醒悟还不晚。我们要小心了。”
    唐雅琪觉得,既然沈冬临对自己的弟弟能下这种黑手,还故意在那个时间段出国出差避开他们,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说明他是有所预谋心机很深了。
    对付这样的对手,一定要万分小心,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猪队友沈云。
    果然,猪队友够猪,一点也没让唐雅琪失望,沈云眼里容不得沙子冲动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告诉我爸!”
    “你回来!”唐雅琪一把拉住沈云道,“你告诉你爸什么?说你哥跟黑社会的人一起联合起来坑你?”
    “对啊!”
    “你爸会信你吗?就算是信了你,两个儿子都是亲儿子,你觉得你爸会偏袒谁?为了你废了你哥吗?”唐雅琪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沈云还真是冲动了,就沈云这样的,就算沈父有废了沈冬临的想法,看看沈云这副沉不住气还成不了大事的模样,也不敢把班交给他,多半只会警告警告沈冬临,让沈冬临以后别干蠢事,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大事化小,就这么算了的。
    “那我也要去说!”
    “你这和幼儿园的小孩子受了欺负要去告状有什么区别?成熟一点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权衡一下利弊啊?”唐雅琪吼他。
    还好沈家大宅是最顶级的别墅,每间房间的封闭性都非常之良好,就算她现在在房间里吼沈云,房间外的人也听不见。
    “那你要我怎么办?就让一只会害我们的毒蛇在我们身边潜伏吗?你忘了?他跟害你流产的那群野猫也还有说不清的关系呢?”沈云也吼。
    他从来不会吼唐雅琪,因为他从来没有生气过。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如此失态地冲着唐雅琪吼道。
    说起流产的野猫,唐雅琪突然想起来了。
    “对,野猫,你现在就去告诉你爸,家里的野猫和你哥有关系,你爸会不会觉得你疯了,或者是被我挑唆了?”唐雅琪的声音只比沈云大不比沈云小,“你和你哥几十年如亲兄弟一般亲,到了我进了家门,你跟你哥就翻脸不认人了,你爸会觉得是谁的问题?”
    她的问题让沈云沉默了。
    是的,这二十多年来,沈冬临表面上如亲兄弟一般待他,甚至比亲兄弟还要好,正如他隐藏多年的真面目一般,从未暴露过一丝一毫出来。
    这时候向沈父告沈冬临的状,沈父能信吗?
    沉默了许久,沈云才抬起头来,似乎是深思熟虑了之后,才问唐雅琪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唐雅琪没有真刀实枪地经历过豪门争斗,不过豪门争斗的电视剧她可没少看。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继续装糊涂,韬光养晦,麻痹你哥,争取拿到更多的证据,顺便争取在沈氏集团里掌权,不能像现在这样,你哥一断了我们的信用卡,我们身上就没钱花了。”唐雅琪想起在沈家零花钱只给信用卡这茬,就打了个冷颤,细极思恐,仿佛有一只无形中的大手掐在她的喉咙之上,随时可能掐断她的脖子。
    “掌权也不是说说就能掌的……”
    装糊涂倒是可以说说就能装的,只是,这装糊涂,要装到何时去啊?装得了一时,装得了一世吗?
    “总比永远落后永远被动挨打要好。”唐雅琪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自己足够幸运,嫁入豪门,一家人都对自己足够好,却没想到,人还没进来呢,就要面对的是豪门争斗这个危险重重的大沼泽。
    “唉,真的要斗吗?”
    “随你……我也不知道了,可我们有其他出路吗?”
    这是沈家的家务事,唐雅琪也不方便插手太多,说多错多,万一沈云懦弱不堪,根本不想跟沈冬临斗呢?又或者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没斗呢就败下阵来,那就瞎了她一番操心操肺了。
    “唉,如果真的能证明,我们的孩子没了和我哥有关,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沈云捏紧了拳头,“无论是谁动我们的孩子,不管他姓什么,都是我沈云的仇人!”
    “要证明这个,其实也很简单。”
    唐雅琪眉头一动,一计上了心头来。
    “怎么证明?”
    “你想啊,如果这事是你哥做的,那么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会不会有些不自然?”
    “什么意思?”沈云不理解。
    “不如这样,你去跟你爸提一提,说我们的孩子丢了,你心里特别难过,想给孩子在家中做一场法事,替他超度超度,还希望在家里举办了家庭内部的追悼会,算是你为孩子做点事情。”
    “做这个干嘛?有用?”沈家一贯都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沈云自然也不信,“我爸估计都带头不同意这么干,他肯定觉得装神弄鬼,乌烟瘴气。”
    “同意不同意无所谓,你就这么说,悲伤的戏做足一点,你观察观察你哥是个什么神情,就大概知道他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了。”
    “悲伤还用演戏吗?我的孩子没了,我是真的悲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