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执着的举着花,却不说话。
“算了,不想打高尔夫的话,其实早上你可以跟我说的,”女人无奈的摇摇头,接过花的时候担忧的摸了摸小正太的头。
小正太顺势抱住了她的脖颈,虽然不说话,这意思却是在要她抱抱。
“一一。”
身后一道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男人颀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提着一个蓝色的纸袋子,从透明外壳可以看到里面是一艘船模。
小正太立马松开手,朝着那道身影扑了过去。
准确的说,是朝着船模扑了过去。
“北钦,”女人站起身,目光落在已经被小正太抱在手上的船模上,有些埋怨,“你又给他搜罗船模,房间里面现在哪儿像个卧室,活像个陈列馆。”
顾北钦笑的温柔又宠溺,“他平时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船模,要是这都不满足的话,我还算什么父亲?”
女人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招呼佣人来先把小正太领进屋去玩,自己则是跟顾北钦俩人在蔷薇院落的一角遮阳棚下,坐了下来。
“你这次这么早就回来,是为了今天晚上家族晚宴的事情吧?”
顾北钦点点头,“算是,也不全是,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有了点收获,之前不是跟你说我有个研修心理学的朋友么?他前段时间环游世界回来了。”
“真的?”女人眼中有眸光闪动。
“嗯,”顾北钦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今天晚上他也会来,到时候一一的问题,让他看看,或许可以调理。”
说到一一,女人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当初要是不是我坚持要给他服用那药,或许不会有后来这样的副作用。”
“洛夕,我说过了,这未必是那药的副作用。”
顾北钦安慰道,“他声带受损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情,用那药也是迫不得已,心理上的自闭,不仅仅是因为你或者是药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被叫做洛夕的女人神色微微一动,似乎缓和了些,却还是有些愧疚。
五年前她带着这个孩子从江城到美国,住进了顾北钦的庄园,五年来经历了大大小小二十多次全身的植皮手术,期间住院时间过多,几乎没有时间陪伴这个跟她缘分匪浅的孩子,两年前才发现这孩子有自闭症,总是不喜跟人交谈,即便是跟她和顾北钦说话都非常少。
“你呢?最近身体怎么样?”顾北钦看向她。
“挺好的,距离上次手术都过去大半年了,谢谢你。”
“我从没见过有人真的能坚持下来。”
“这都不算什么。”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洛夕脸上的温和之意渐渐消散,转而换上的,是几分冷冽。
顾北钦皱了皱眉,“所以,你考虑了这么久,还是打算回去?”
“嗯。”
“即便是你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而这五年,那个人从来没有找过你,你还是决定要找回那段痛苦的过去?”
女人攥紧了手指,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不堪的事情一样,温和的神色此刻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露出内里的倔强执着,
“我不是要找回痛苦的过去,我是想找回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