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的言谈举止完全彰显出他的绅士气度,让人感到十分舒适。雪白的花瓣对于他的邀请虽然感到惊讶,但是却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她只是含笑回答,“自然可以。不过,我们谈话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在现实中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鬼才说。
对于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大家纵然好奇,但是也不会贸然询问。既然鬼才已经说了要与雪白的花瓣私下谈话,那么他们的谈话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不愿意公诸于人前的。
“我们先回去吧,小雪待会儿跟鬼才谈完话估计就要下线了。”热情小火说。
于是,白起与七夏的队伍一起离开。
他们下的副本本来就在光明领域,他们回到光明领域的主城,却发现街上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这是怎么了?”白起踮起脚望向前方。
“不知道。”热情小火摇头,然后她一手拉住白起,一手拉住队伍中的一个妹子就往人群里挤去,“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
光明领域主城的街道上,两侧是美丽的欧式建筑。白色的墙壁,金色的华丽花纹,圆顶尖饰,显得庄严而肃穆。街道上,是古堡的npc,是从青州传送而来的众多玩家。
此时,npc与玩家完全无法分辨,他们都黑压压的挤在街道的两侧。宽大的街道的中央被两排带刀士兵清理出了一条真空地带。士兵们站在两侧,其他人都拥挤在士兵身后,无法透过他们的阻拦往街道中央再踏近一步。
渐渐的,从街道的转角处走出了两对并排而行的手持战戟的士兵,还有一辆又一辆囚车,囚车数量之多令人叹为观止。囚车中或老或少,最能引起白起注目的却是被囚禁在第三辆囚车中的人——花斟。
他不再身穿华服,白色的囚衣已经将他所有的骄傲覆盖。他不再温润而笑,脸上仅有的是如寒冰一般的沉重。
曾经位高权重的花家,在所有阴谋败露的那一天已经被一脚踩入了尘埃之中。从今以后,光明领域再也没有花家,光明领域的第一大家族将会被过去的风家取代。风家风月平反昭雪,所有的立场在朝夕间完全颠覆。
“囚车?囚车哎!”热情小火激动的跳了起来,企图获得更高更全的视野。
“天呐,古堡里面竟然还有这种剧情?”被热情小火拉过来的妹子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惊讶。
“小雪没看见她肯定会后悔死的,这么难见的一幕……”热情小火还在喃喃自语。
而白起,站在她们的身边,站在热闹的人群之中,静静的看着囚车一点一点的前进。
囚车的队伍缓缓而来,在人们的喧嚣之中,这整支队伍就是完全安静的存在。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一言不发,遭受承重打击的花家更是没有力气发表任何言论。囚车缓缓经过热情小火等人的面前,花斟的目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落在了白起的身上。
花斟张了张唇。那本来饱满红润的双唇似乎是因为干渴而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唇,在这一片喧嚣之中,白起完全无法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她清楚的看见这张合了一下的唇唇角上提,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或许,他已经知道,白起就是将最重要的消息送给若叶的人。
两人之间的对视在片刻之间已经结束。花斟转回了脸,直直的看着前方,目光不再四顾,只有眼前的路。
“哎?小起,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有点小帅的npc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啊?”热情小火扯了扯白起。
“他看就看呗,难道他在囚车上之后就没有看人的权限了吗?”白起十分从容的说,似乎刚才与花斟对视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倒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热情小火耸了耸肩膀,对此也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其他人吸引过去。
倏然,白起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人在暗处注视着自己。她四处看了看,目光流转之间,她赫然看见了远处的一座华丽阁楼。阁楼上,栏杆旁,两个男子正悠然而立。若非白起的种族是夜族,只怕她都无法认出他们是谁。
风月,风阳。
此时的他们,让人很难与他们流落在光明大陆上的落魄形象联系在一起。华服于身,长发顺直,腰佩玉饰。他们终于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风阳单手撑着栏杆,目光眺望着长长的囚车队伍,怅然的模样似乎是回忆起了他与风月被光明领域驱逐的光景。而风月,此时长身而立,目光朝白起而来。在白起迎上他的目光之后,他抬手招了招,示意她过去。
登时,白起双眸瞪大,第一反应就是目测了一下自己与那栋楼阁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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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怎么会如此肯定她游戏视力那么好,好到可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认出他是谁……
但事实上,无论白起怎么猜测,她都不得不过去。告别了热情小火,她尽可能的避开人群,朝那栋华丽的阁楼而去。
虽然距离遥远,但是白起还是没有让风月等待太长的时间。所以,当白起畅通无阻的从阁楼下守卫着的士兵面前走进阁楼的时候,风月他们刚刚从阁楼上下来,时间掐得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咦?你怎么在这里?”风阳明显没有注意到刚才风月与白起之间的远距离互动,他看见白起,一脸惊讶。
“风月找我来的。”白起如实回答。
“哥?”闻言,风阳看向身边的风月。然而,风月只给了风阳一个眼神,就对着白起说道,“若叶想见见你。”
风月依旧内敛沉稳,见面之后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奔主题。恢复身份的他有着一种更加吸引人的成熟魅力,让人难以忘怀。只不过,对于白起而言,她只觉得风月太不解风情,面对一个帮助了他大忙的人,他怎么还可以如此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