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弟几人面带笑意,友好地交谈时,那边的凤逸已经到了凤瑾面前。
凤逸很恭敬地向着凤瑾行礼。
“凤逸见过叔父,叔父可安好?”
凤瑾不动声色地将他打量了一番,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有多么喜悦,也让人看不出厌恶。
“好!之前一直听睿王殿下说你在为他效力,有殿下照拂,我也放心。”
“是,侄儿在外一直受殿下栽培,只是无所建树时实在没脸回来面对叔父,过去这段时日劳叔父挂念了。”
这就是说,他如今已经小有成就了?
萧鸾在一旁说道:“三郎十分有才干,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本王已经向父皇呈递奏章,准备提拔三郎为安东司马。”
安东司马?
凤瑾也曾经做过安东司马,后来一路升迁,如今这凤逸也做了安东司马,这背后意义就实在耐人寻味了。
凤瑾道:“一家人,岂有高低之分?无论是高官王侯,还是贩夫走卒,只要是凤家的子弟,随时都可以回家。”
“噗……”凤凌忍不住笑出了声,赶忙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抬手掩嘴,低着头悄悄地乐。
这一次,凤修却难得没有责备他。
他们都听出来了,凤逸的话看似是胸怀大志,没有成就绝不回家,这本是值得赞赏的,可若是换做了解他秉性的人,就会从这话中听出别的意思。
追名逐利,他功利心太重!
凤瑾看似是在宽慰他,实则却是在告诫他,无论你是王侯,还是布衣,只要回到这个家族,你与其他族人都是一样的,不要将功名利禄看得太重。
在场众人都是心思澄明之人,当然听出了其中端倪,他们这些人识人看物,早已将世间的人与事看得通透,也暗暗赞同凤瑾,觉得这凤逸虽然沉稳了不少,可终究还是火候欠缺。
凤逸倒是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颔首道:“是,叔父宽和仁爱,一直将凤三视若己出,凤逸自小到大也一直将柱国府视为自己的家,将叔父看做父亲一般。”
萧鸾笑道:“三郎所言极是,人人皆知,凤公将三郎养在膝下,尽心栽培,如今三郎终于有所建树,必可成为凤家新一辈的支柱!”
新一辈的支柱?
这不就是冲着少主之位来的吗?
楚秀等人纷纷移开目光,举杯自饮,淡然悠然,仿佛浑然超脱于世外,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然而,他们几人视线相接时,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不以为然的轻蔑。
凤逸?支柱?
恐怕这根支柱中看不中用,外表描龙画凤,内里,虫蛀蚁溃。
凤瑾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萧鸾的话,让他和凤逸先入座。
凤逸如众人所料想的,径直坐到了南边的坐席上,这便是要参加大选的意思。
凤瑾扫了眼那些后辈子侄,转身与主位的长辈们对视,那些人纷纷点头,于是,凤瑾转身,扬声道:“凤氏一族决定于近日择选出一名德才兼备的族中子弟,任凤家少主之位,以待他日承接家主之权,使我凤氏一族门楣清正,长兴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