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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周到
    辽王黄袍加身在即,却被苏穆狠狠摆了一道,他不是不生气的,如果可以,他宁要杀了四女,也不愿对苏穆妥协。
    然而,林大儒可以号令南方儒生,严大家足以影响昌洲和许州两地才子,魏家在军中影响极大,掌握重兵的陶善更不必说,为了不横生枝节,辽王宁可放了简一重,放弃唾手可得的太平教情报,也不能让她们出事。
    王爷都站起来了,蒋老先生也坐不下了,他起了身,说道:“所以,王爷要放了简一重吗?”
    “放是肯定要放的,但不能苏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定的两天时间不够,我们得想办法拖延几天,用极刑,务必问出些真材实料来。”辽王咬牙说道。
    蒋老先生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苏穆没有提到花娘子,想必是不想放回来的,只怕太平军的军医也要使用缝合术了。我们回信,要求他连同花娘子一并放回,信件一去一回,最少能争取两天时间,趁此机会,派能人跟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
    “也好!就用这个法子。”辽王赞同,“本王并不担心缝合术,便是新型弓箭泄露出去也不打紧,这些都是必然的事,迟一些,早一些,决定不了战局。本王现在更想知道太平教的情报,他们对本王了如指掌,而本王对他们却还是雾里看花,这如何使得?”
    他话音降落,外面通传,柯时铭到了。
    “怎么来得如此快?”辽王奇道,他在书案后重新坐下,“先生安坐。”
    蒋老先生拱手谢过,仍旧坐了半个屁股,担忧地说道:“想来他也收到了苏穆的书信。”
    柯时铭进得门来,给辽王和蒋先生各行一礼,道:“启禀王爷,下官收到太平教反贼一封信。”他恭敬地将信呈了上来,“不单属下收到了,城中鼓楼处,一早有人贴了告示,王爷请过目。”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铺开,“王爷,此告示末尾是这样的,从即日起,简一重每多一道伤,吾便杀一人,如确认完好,定将四女完璧归赵……如此一来,下官便是用刑也不行了,而且更为严重的是,简一重已经知道这个消息,这显然说明青卫内部有太平教的人,下官就是立即着手整顿青卫,却也需要时日……”
    “咚咚!”门又被敲响了。
    “父王,明溪进来了!”洛小鱼也拿着一张信笺匆匆而来,打断柯时铭的话,几步走到辽王书案边,正要把信递给辽王,却看到书案上有张印着兰花的花笺,上面的字迹与他手中信纸上的是一样的,他愣住了,吃惊的问道,“父王也收到信了?”再看柯时铭手里的信纸以及书案上的大毛边纸,他勉强笑了笑,“原来都是苏穆的信,这位苏才子倒也不嫌麻烦。”
    一来羞辱洛小鱼,二来提醒柯时铭不要用刑,三来让辽王做出决策,第四让老百姓共同监督,以免辽王不顾及百姓生死,苏穆真的是面面俱到,算无遗策了。
    “都坐下说吧。”自打洛小鱼银面公子的身份曝光后,辽王对他客气不少,而且防备更多,只要洛小鱼来书房,辽王身后必定有两名暗卫一同伺候。
    “谢父王。”洛小鱼嘴里说着,却没有立刻就坐,而是将三封信和那张告示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了任何一张都没有提及花无尽,他极力克制住失望的心绪,强作若无其事,在柯时铭的上首坐下了。
    柯时铭用袖子遮住嘴角,咳嗽一声,掩住唇角的笑意,自打从洛之安那里收到花无尽被掳的消息,他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如今看到洛小鱼穿着皱巴巴的惨绿棉袍,面色昏暗,眼底血丝浓厚,面容憔悴,他更是开心。未婚妻、小妾和外室姘头齐齐被抓,绿帽子一顶又一顶,于男人来说,这不啻于天大的笑话,他怎能不高兴呢?如果有时间,他要找萧鑫喝上一杯,好好庆贺一下。
    柯时铭如何想如何看,洛小鱼并不在意,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花无尽身上。在昌洲找了整整三天,一无所获,他只能回到辽王这里等消息,如今等到消息了,苏穆却根本没提她,他此时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如果说,林梦夕等四人是苏穆用来与辽王讨价还价的,那么花无尽便是他要留为己用的。如此看来,她应该是安全的,即便辽王对简一重有所动作,不满足苏穆的要求,林梦夕她们都死了,她也不会有事。对,她一定会没事的,苏穆若想要用她,一定会给她找大夫的,那么多女人流产不都活下来了吗,花无尽能死而复生,怎么就不能挺过这个小小的关卡呢?她一定能的!
    洛小鱼再次成功地说服自己,打起精神听蒋老先生说话。
    “……老朽以为,简一重或者在太平教身份不低,或者掌握其他州府太平教的骨干人物,但王爷说得对,大事在即,不宜在此时节外生枝。枉顾四女的性命,将会将我们陷于被动,所以,柯统领对简一重的讯问要重新考虑,看看是不是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让简一重就范。”
    “父王,我们不能凉了她们几家的心,先放人吧,至于太平教的情报交给儿子去查好了。”洛小鱼说道,只要放回花如锦,他就知道花无尽到底如何了,现在到底好不好。
    “不过两个女人而已,瞧你那点儿出息。”辽王呵斥他一句,“我们先不慌,拖个几天,柯统领有没有好的刑讯方法?”
    柯时铭站起身,斟酌着答道:“法子倒是有,只是不知能否奏效。简一重是孤儿,除了几个侍妾,没有可以要挟的亲人,如今已经用了不少重刑,他都挺过来了,这人不一般。”
    孤儿?
    “孤儿?”
    洛小鱼在心里划了个问号,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皮,挡住精明的目光,而蒋老先生却惊诧地问出声来,两人似乎想到了一起。
    果然,蒋老先生问道:“不知军中这样的孤儿多不多。”
    辽王也不笨,登时了悟,“只怕军中和青卫都不少,但不能说只要是孤儿便是太平教的人,从南到北的逃难路上,留下的孤家寡人不是少数。”
    柯时铭瞄了洛小鱼一眼,见他没有因孤儿二字而变色,以为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鄙夷,道:“如果孤儿的身份是个疑点,青卫便可以稍稍净化一下。另外,按照蒋老先生的思路,将来腾出手,可以派青卫去查一查华国其他州府,估计一下有多少州府被太平教实际控制着。”
    辽王道:“守拙能想到此处甚好,青卫暂且不要大动,你回去后,先着手建立一支亲卫,机密事宜由亲卫来做,简一重的事,从现在开始,由你亲自审讯,不要再假手他人,现在你说说看,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