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边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下不了手？为什么？”
    于欣连忙倒苦水，“我们总监这几天一直在公司，她盯得太紧了，我什么都做不了，要是贸然行事，一定又会被她抓个正着！”
    对方却压根不买账，“没机会就找机会，她温栩栩总不会一直盯着你，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她？”
    “我……”
    于欣捏了捏手心，格外焦躁，“我还能找到什么机会？每份设计稿，他们都会仔细审核，特别是我们总监，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啊……”
    男人十分不耐烦，“你就不能在交稿截止日那天交？到时，她急着完成任务，自然不会像平常那么认真，你找机会动手，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
    于欣犹豫了下，还没来得及回应，洗手间的门就被人推开。
    她脑袋下意识一抬，就透过镜子看见了来人。
    正是温栩栩！
    她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温栩栩闻声低头，没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弯腰帮忙捡起来。
    起身时，她无意间扫过屏幕，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是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不过，她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也没在意，递还给于欣时，才发现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抱歉，吓到你了？”
    她没多想，温声致歉。
    “没、没有！”于欣忙不迭摇了摇头，接过手机，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她紧张得心脏直跳，后背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就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温栩栩似乎并未发觉，只转身打开水龙头，神色自若地洗了下手。
    而后，她从一旁抽出纸巾，边擦手边问道：“你这两天的设计稿都被打回去了，是不是压力还是很大？”
    于欣的一颗心高高悬着，听见她说的是关心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嗯……”
    她不敢多说什么，怕说得多了，会被看出什么来。
    温栩栩语气愈发平和，“你不用太着急，要是压力太大，可以来找我聊聊。我虽然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多少能给你一些纾解。”
    她的神情平静，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上级对下属的关怀，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于欣见她没有怀疑，心这才真正落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正想离开，却又觉得，眼下正是个好机会。
    脑袋里转了一圈，她心里有了算计，故作迟疑，像是挣扎了一番，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总监，真的可以么？”
    温栩栩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偏头看她，“嗯？”
    于欣低垂着眉眼，期期艾艾道：“我最近的确压力很大，灵感也有些枯竭，真的可以和您聊么？我怕您会觉得烦……”
    温栩栩面色没什么变化，淡淡道：“不会，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于欣装模作样地松了口气，“那就好，那……总监，我中午可以请您吃顿饭么？我们在饭桌上说，就当做是我对您倾听和提点的答谢。”
    温栩栩想也不想，直接婉拒。
    “吃饭就不必了，等忙完了，你来我办公室就行。”
    “这怎么行，我都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没什么麻烦的。”
    温栩栩并未没放在心上，“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