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晓拼命地摇着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全是哆嗦地摇头,还是因为否认舒誉的话而摇头,正要开口说什么,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惊的她身体顿时僵住。
“晓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余博南走了过来道,“害的我到处找你。”
舒誉道,“你来就好了,我看她神色不对,她这是怎么了?”
余博南走到余晓晓的身边,看着余晓晓,叹气道,“自那件事之后,她的情况就越来越糟。”
舒誉当然明白,那件事就是指余振同的事,余晓晓亲眼看到父亲被砸,肯定会加重病情,“她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她这个状态,非常危险。”
余博南摸了摸余晓晓的头,余晓晓头摇的更厉害,似乎想要逃开余博南的抚摸,可又不敢,眼巴巴地看向舒誉。
“父亲和晓晓同时住院,我要同时照顾两个人,实在是分身乏术。中午的时候,就让管家陪着她。没想到,管家去给她端个午饭的功夫,她就跑出来了。”
余博南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抱歉道,“晓晓是无意的,希望两位别跟她计较。”
向幽姿挑挑眉,没说话。
舒誉一开始对余晓晓无感,后来因为向幽姿和向函姿的事情,对余晓晓有很大的意见,如今因为余博南,再加上余晓晓目前这种状况,难免有些恻隐之心。
“算了,你赶紧带她回去吧。”
余博南点点头,拉起余晓晓准备离开。
余晓晓猛地一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我不回去……”
余博南温柔道,“不回去怎么行,晓晓乖,跟哥回去,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余博南像哄孩子一样哄余晓晓,可余晓晓还是摇头,手反倒抓住了舒誉的手,抓得仅仅的。
舒誉微蹙了一下眉头,看向向幽姿。
向幽姿耸耸肩,她也不知道怎么办,笑道,“难得她看得起你,要不你陪她去医院?”
余博南也跟着笑道,“你要是有空,就陪我们一起去吧。”
舒誉有些抱歉地看向向幽姿,向幽姿不想舒誉为难,笑道,“去吧,又不是没人陪我看电影,我要想找个人,分分钟的事情。”
舒誉点头,任由余晓晓抓着她的手,陪着余晓晓一起去了医院。病房里,在余博南和管家的安排下,余晓晓吃了饭,过了半小时后,又吃了药。
舒誉想着送到病房就走,可是余晓晓一直盯着她,她没法走。好不容易哄着余晓晓午睡,余晓晓还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余博南看了一眼余晓晓,对舒誉道,“你要是有事,你先走吧。”
舒誉刚起身,余晓晓眼睛就睁开了,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期切地看着她。舒誉看到余晓晓期待的眼神,于心不忍,重新坐下。而余晓晓见她坐下,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舒誉见状,道,“我再陪她一会儿,等她睡着了,我再走。”
“她睡眠质量不好,难得她信任你,你就陪陪她,让她睡个好觉。”余博南道,“我去隔壁看看。”
隔壁的病房里住着余振同,余博南转身出了病房。
余晓晓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手势,握着舒誉的手。
舒誉看着闭目的余晓晓,对着管家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患有抑郁症的?”
管家见舒誉是少爷要娶回家的人,也不是外人道,“就是那次话剧演出之后,老爷才发现小姐患了抑郁症,不过,去治疗的时候,医生说小姐已经是中度抑郁了。”
那就是说余晓晓已经抑郁了一段时间,只是没被发现而已。可是余晓晓的性格怎么会抑郁了呢?
管家接着道,“经医生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那段时间小姐确实有点不对劲,只是大家都以为她拍戏不顺,也就没当回事。”
舒誉道,“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她不对劲的的?”
管家想了想道,“自从小姐发生车祸后,从医院回来之后情绪就有点问题……”
“你们在聊什么?”余博南回来笑问。
舒誉道,“我问问余晓晓的情况,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早就有问题了,只是你们没发现。”
余博南点点头,叹口气道,“确实是从医院回来之后,可那个时候没想到她会抑郁,看她有时精神不对,以为是那场车祸把她给吓着了。”
所谓的那场车祸,就是余晓晓与向幽姿飙车的那次。
管家道,“这些日子,多亏了少爷。从上次住院,少爷就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细心照顾,如果不是少爷,小姐还不知道……”
余博南拍拍管家的肩头,示意他别难过,“我现在就希望她能赶紧好起来。”
说完,看着舒誉,拉起舒誉的一只手,温柔到,“舒誉,现在看来跟我在一起会比较辛苦。”
舒誉一手握着余博南,一手握住余晓晓,笑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见余晓晓已经睡着,舒誉站了起来,帮余晓晓掖好被子后,站了起来,紧攥着的双手放进裤兜,看了一眼睡着还蹙眉的余晓晓,准备离开。
“我送你吧?”余博南道。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加班,你留在这里陪晓晓吧,”舒誉转身拿起包,又看了一眼余晓晓,“我看她睡的好像不安稳,可能随时会醒,你留在这里,她也会觉得安心,我有空过来看你们。”
今天她要回去加班,如果时间赶得及,最好能去一趟看守所,蛇头的那个案件,有几个问题,她想再问清楚。
“好。”余博南拉起舒誉的手,将她送到电梯,歉意道,“小誉,你也看到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留在医院陪他们,这段时间实在抽不出身陪你,你别生气。回头等晓晓稳定一些,就会好点。”
这段时间,他总是亲昵地叫她小誉。舒誉欣然接受,小誉这个称呼很好听。
“我没那么不懂事,”舒誉反握住余博南的手,还顺势抱了一下余博南,柔声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希望你能平安。”
她希望他平安,这个希望尤为强烈。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掩去了舒誉的笑容,余博南嘴角温和的笑容消散的一干二净,眸底暗淡的犹如掉进了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