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痛,哥!你干嘛敲我头,敲傻了算谁的!”
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的看向自家大哥,说起来二丫这个子已经不矮了,比毛小秋还高些,可跟赵钰一比,还是小矮子。
以至于他敢怒不敢言。
“你跟我来!”
赵钰沉着脸,二丫是真犯怵,原本以为大哥没有听到,可他忘了大哥那该死的内力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赵老爹房门外,二丫正想说什么,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哽咽的声音…
“孩子他娘,是我没用啊,两个孩子…我…我没脸啊!”
二丫整个人都懵了,抬头看向自家哥,只见他的眼中全是凝重。
两人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做声,直到里面的人睡下了,赵钰才将二丫拉着离开了。
“哥,我…我只是…”
他只是想给自己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生辰,不是赵二丫,而是赵嘉佑。
“我知道,这些年你都做的很好!”
这句话直接让赵二丫,哦不,赵嘉佑瞬间红了眼,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他,明明是男儿郎,却偏偏要被当做女孩子养。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却要做一个乡野丫头,前几年更是蓬头垢面,就怕被人认出,也不敢离开村子…
“哥,我…能不能不做二丫了。”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赵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想好了,若不是二丫,你就将回到那个地方,做回自己。你若真的决定好了,再来找我谈!”
那个地方…
赵嘉佑的表情变了,“我…我再想想!”
赵钰没有回答他,大步朝着毛小秋所在的地方走去,今天要去给本家的亲戚拜年,东西早就准备好了,除了村子里的还有外祖家。
赵铁牛的外祖一家在距离这里几里远的田沟村,那里是为数不多远离湖水的村落。
那边只有一条小河沟,浇地都得去到山的另一边。
今年是小秋进门的第一年,按规矩新媳妇要去拜年。
毛小秋也准备好了,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裳,只不过这次却是纯棉的棉袄,上面绣着金色的迎春花。
赵铁牛换上了一身同款棉衣,不过他上面绣的是翠绿的叶,因为要去的地方太穷,他们不好太过张扬。
可即便如此,这衣服在乡下也是独一份了。
更别说马车和佣人了。
“要不,别让他们赶车了,我们自己赶车过去…”
赵钰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不过毛小秋知道,暗处还有人。
她不会自负到让这些人离开,既然赵钰安排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两人在日出前出了门,中午了才赶到田沟村。
赵钰的络腮胡形象深入人心,一路上都是认识的人,不用说这家伙没少来。
“小时候,二丫身体不好,爹没法照顾,都是外祖母和大姨帮忙照顾。”
这是赵钰第一次提起赵家的亲戚,毛小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后来他告诉我说,他的妹妹病重,危在旦夕,求我想办法救救她。我答应了,条件就是换一个人…外祖家真的很穷,我每次打猎回来都会送一些过来,算是我最后的心意了。”
毛小秋握住他的手,“他会明白的!”
感受到温暖的赵钰低下头看向了身边的人,笑了,“嗯!”
“铁牛啊,这是带着新媳妇儿上门拜年来了啊。”
“是啊,四表舅,我先去看嘎公嘎婆了啊,一会儿你也来喝两杯!”
打完招呼,又转头跟毛小秋解释,“这是嘎公的侄儿,按辈分喊一声表舅!”
毛小秋会意的点点头,很快马车就停在了一个木质结构的院子前。
虽然比起赵家秋园差了很多,可是在整个田沟村,这房子应该是比较好的了。
“铁牛!是你吗,铁牛!”
一个白发老婆婆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身旁站着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女。
还有几个小丫头和小伙子。
“奶,是铁牛哥来了。”
穿着碎花裙,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冲着赵铁牛甜甜的喊了一声,仿佛没有看到一旁的毛小秋一样。
“嘎婆,是我,我带我媳妇儿来给您和嘎公拜年了!”
赵铁牛的大嗓门还是很有穿透力的,老人家眯着眼笑眯眯的看向一旁毛小秋,“好看,真好看!”
随后哆哆嗦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红纸封成的红包递给了毛小秋。
毛小秋连忙拒绝,“嘎婆,不用了!”
“不行,新媳妇头一年上门,必须给红包,快收下!也没几个字儿,嘎婆没用只能意思意思了!”
毛小秋求救似的看向赵钰,赵钰笑了道,“嘎婆给的,你就收下吧!”
这一笑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还以为赵铁牛不会笑,可是现在…
“对对对,收下!一会你大舅二舅三舅他们给的红包你也得收下!”
一旁站着的男男女女笑了,赵铁牛指着老人家左边的男子道,“大舅,这是我媳妇儿小秋。小秋,这是大舅和大舅母,这是他们的儿子,这是奎子哥,这是嫂子!”
毛小秋一一见礼,刚拜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是铁牛来了啊!”
“嗯!”
赵钰的表情明显冷了不少,甚至没有跟毛小秋介绍。
不过这也不妨碍对方的热情,旁边那个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粗布的妇人,上下打量着毛小秋,随后嘴巴一撇道,“哟。这么瘦,可不好生养啊,哪里像我们家翩翩,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说完将身后的姑娘往前推了一把,赵钰直接躲开了,那个姑娘差点没站稳,毛小秋上前挡在了前面。
“哎哟,这是表妹吧,我第一次上门,就行这么大的礼,不过嘛我年纪没你大,但辈分在这里,确实当得起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封,里面装了五文钱。
原本毛小秋觉得这太少了,想装五十文的,但是赵钰的那句“胃口养大了就不好办了””后,她就按照赵钰的要求装了两种包。
一个是五文的,一个是十文的,现在看来,她觉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