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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无双 第65节
    魏王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手:“上次我给你那药膏还在吗?”
    “在的在的。”
    梅芳忙去拿了药膏来。
    魏王接过来,让无双坐在他对面,拉着她的手,用指尖挑了一点药膏,涂在她被烫红的地方。
    她被烫到的地方正是指尖,他的指尖触着她的指尖,而后轻轻在上面打着圈。
    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怕弄疼了她,无双低头看着,莫名有些脸红,本来指尖还觉得火辣辣的疼,这会儿也不疼了,凉得很舒服,就是魏王的举动让她忍不住想把手往回抽。
    她突然想到,这已经魏王第三次为她上药了,第一次是她脚受了伤,第二次是在公主别庄那回。
    想到那一回,无双更觉得难耐,就在她忍不住想出声说好了,魏王收回手。
    “应该不会起水泡。”
    无双将手拿了回来,低头嗯了声。
    魏王站了起来:“我去趟书房。”
    无双跟着就站了起来,送他到门边。
    “殿下……”
    魏王转身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
    无双一愣,但没有躲,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殿下?”
    “你在松气,为何松了口气?”不待她答,他收回了手,“王妃不用送本王,本王等会儿就回来。”
    这话说得十分亲昵,听到的下人都懂了,原来王妃是舍不得殿下。不过也是,这才新婚第一日,只有无双听懂了魏王的意思。
    她目送魏王离开。
    看着他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无双不禁有些怔忪。
    .
    这两天无双过得十分忙碌,一边是纪昜缠着她胡天胡地,一边是学着和魏王相处,她就觉得只是眼睛一眨,就到了回门日。
    当天,无双和魏王乘坐马车回长阳侯府。
    马车还没到门前,就看见门前有下人等候,远远瞧见马车来,调头就往府里跑,等马车在门前停稳当时,大门前站了许多人。
    有郿宗曹氏,有三房两口子,还有郿英和张氏,以及郿嫦郿娥她们,赵姨娘也在。
    进了里面,按规矩是男人们一处说话,妇人们一处说话,这也是给新嫁娘一个机会,告诉娘家的人嫁过去后过得好不好。
    分开时无双有些踟蹰,忍不住看了魏王一眼。
    她怕郿宗他们跟魏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或是魏王可能会不习惯这种场面,毕竟不管是魏王还是前世的乾武帝,在她觉得都是和这种‘女婿回门’的场面扯不上什么关系。
    她看了又看魏王的脸,并没有任何不耐,相反他似乎在认真听郿宗说话。
    看到她的眼神,孙氏笑着道:“行了,快别舍不得你夫君,不会有人把他吃了的,也就一会儿不见,这真是出嫁了就是不一样,满腹心思都扑在丈夫身上。”
    孙氏本是说俏皮话讨好,未曾想把无双说成了大红脸。
    魏王往这边看了一眼,无双猜他应该是听见了,因为他格外看了她一眼,这让她不禁脸更红了。
    ……
    无双被一众妇孺拥簇着去了后面。
    她素来跟曹氏没什么话说,不过有孙氏在旁边打圆场,场面倒并不尴尬。
    没人问无双过得好不好,或是魏王对你好不好,因为肉眼看得见无双的气色很好。再说之前大婚,明显看得出魏王府那边很重视,这么娶过去的,怎可能过得不好。
    孙氏羡慕的话说了一箩筐,说无双福气好,早早婚事就定下了,还是这么好的婚事,简直就是天生的有福之命。
    曹氏坐在一旁脸色不太好,无双看得出不是针对自己的,那是怎么回事?
    之后她被郿嫦和郿娥拉下去私下说体己话时,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武乡侯府这两天出了件荒唐事,一个女子挺着大肚子上了门,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孙世显的。也不知当时是什么情况,总之闹得很大,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了,曹氏自然也知道了。
    曹氏听说后,就去了趟武乡侯府,不过没什么用,听说孙家已经打算把那女人留下了,说是孙世显年岁也不小了,至今还没有子嗣,指不定那就是个男丁。
    女儿出嫁才一个多月,就碰上这样的事,嫡子还没生出来,就弄了个不知哪来的野种,你说曹氏她脸色能好看?
    “那郿无暇就让那女人进门了?”
    “料想肯定不愿,但母亲去过了,人家并不理会,打定主意要那孩子,我想大姐就算不愿也没办法。”郿娥含蓄道。
    一旁的郿嫦满脸意兴阑珊,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高枝也不是那么好攀上的,若是家世不行,没人给你撑腰,再碰见个荒唐的夫家,指不定以后过得怎样。”
    说完,她似乎觉得这话有把无双顺带上的嫌疑,忙又道:“三妹妹,我说的不是你,你情况不一样,毕竟有大伯那一层关系,而且魏王殿下看着也不是那种不着五六的人,我就是感叹我自己。”
    郿娥在旁边点点头,看来两人都是感同身受。
    是啊,嫁个高门谁不想呢,可这一出出闹的,闹得两人明明婚事还没着落,都已经开始怕了。
    “我算是想通了,家里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我的婚事只能指望你了,三妹妹。”
    郿嫦看了过来,突然脸色就变得郑重其事:“虽之前那桩婚事,被我和姨娘搅黄了,但指不定等她空闲过来,又打上我的主意,我和姨娘没路子,我是个庶出,我现在就算在外面交上几个朋友,人家也不可能让自己亲哥哥娶了我。”
    “三妹妹,你别嫌弃我赖上你,咱们到底是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今儿就说个明白话,我想求魏王殿下帮我寻门婚事。
    “我也不指望嫁个什么高门,你让你家那位看看他手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或者他能用上的人,替我寻摸一个,我就嫁过去,以我的姿色,和你的关系在,嫁不过去不难。哪怕是帮你,帮魏王拉拢人,总不至于以后出了什么事,也没人撑腰。”
    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无双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看看郿娥看过来的期盼目光,想必郿嫦说这些话,是两人提前就商量好的,更有可能这是赵姨娘和陈姨娘提前商量好的。
    她们可能也清楚仅凭她们自己,就像那困在死水里的鱼,前程不定怎样,就算她帮着寻门好亲事,以后呢?
    长阳侯府的门第在这,没见着郿无暇这个嫡女嫁出去,都受气成这样,更何况是庶女。
    不如彻底跟她捆在一起,方才郿嫦那话明显就是打算嫁出去帮魏王拉拢人去的。以郿嫦和郿娥的阅历,可说不出这样的话,也想不出这种法子。
    无双正打算说话,这时孙氏进来了,只能暂时按下不提。
    ……
    孙氏进来是叫她们去用饭的。
    新娘三朝回门,娘家自然要设席面款待新人。
    男女两边的席面设在一处,但中间隔了间屋子,倒也不算失礼。无双她们这边是先用完的,这边喝了茶又说了会儿话,男的那边才用完。
    魏王似乎喝了酒,无双见他脸虽没红,但眼角有点红。
    用完饭,暂时也不能回去,时下习俗是要留到下午才走的。顾忌到魏王喝了酒,郿宗亲自安排人领着无双和魏王回如意馆小憩。
    到了地方,有人端了醒酒茶来,还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帕子。
    放下东西,下人们都鱼贯下去了,屋中只剩了无双和魏王两个人,无双见魏王扶着额头坐在那儿,想了想,去把帕子用热水浸湿,又拧干拿过去。
    “殿下,擦把脸,再把醒酒茶喝了,就能舒服些。”
    魏王虽没说话,但坐直了起来,又把面朝向她。
    无双开始还没弄懂,很快就明白平时魏王净面净手都是福生服侍的,可福生已经出去了。
    她犹豫了一下,拿着帕子凑上前。
    第62章 第61章
    61
    帕子是温热的, 带着丰沛的水气。
    无双没服侍过人,但看过,便学着样儿将帕子贴在魏王脸上, 给他擦面。没擦两下,帕子凉了,她又去重新将帕子浸湿, 回来继续擦。
    这期间魏王并未闭眼, 无双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给他擦脸上,可她也不知为何越来越慌,动作也越来越慢。
    就在她想潦草完事时, 手上突然覆上一只大掌。
    无双诧异,抬眼,对上魏王的眼睛。
    他眼里的东西她看不懂,却并不妨碍她心跳如擂鼓。
    她想抽回手, 可就在这时,魏王竟拿着她的手给自己擦起脸来。无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就在她心里那根弦儿濒临崩掉的前一刻, 他突然松了手。
    “本王没喝醉,你不用担忧。”魏王道。
    无双去把帕子放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转过身,发现魏王正端着茶盏喝茶,烟气缭绕了他的脸庞,他的姿态一如往日那般, 仿佛方才那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无双心里暗想。
    明明这屋子是她以前的闺房, 此时她却觉得有些逼仄, 她想说点什么也来转移下注意力, 就把方才郿嫦与她说的那些话说给魏王听了。
    “你这个庶姐倒是个聪明人。”魏王放下茶盏道。
    无双也觉得,她更觉得出这个主意的人很聪明,会给郿嫦郿娥出主意的,不外乎赵姨娘陈姨娘二人,这两人不过是内宅妇孺,却仅凭为数不多对外面的了解,就能有这般见识。
    她们也清楚一味索求不付出长久不了,便动了帮魏王拉拢人的心思,以此作为依附,既有远见,又有狠气。
    无双基于前世经历,从不敢小瞧任何人,可这一次又被人刷新了眼界。
    “那殿下觉得她说的这事能成吗?”
    “此事本王会留意。”
    魏王没有承诺,但他既然说会留意,也就是说这事差不离。
    无双想了想,道:“殿下不用顾虑她们与我的关系,该怎样就怎样。”说到这里时,她又觉得自己未免有点自作多情,魏王为何要顾虑她?也因此接下来的话,她说得很急促,“当然,我还是希望她们可以觅一个良配,倒不需什么荣华富贵,只要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女子一生所求,大抵不外乎如此。”
    她似乎说得格外感同身受,魏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而是改为站了起来。
    “你既有午间小睡的习惯,那就睡一会儿。”
    他怎知她有午间小睡的习惯?
    无双来不及细想,因为魏王已经来到床前,微微展开了双臂。
    平时福生他们替他更衣,他就是如此的,这是在让她替他宽衣?可作为一个妻子,本就该服侍丈夫,日常的洗漱更衣不过是最基本的。
    无双捏着手,走到魏王面前,强忍着紧张去解他的腰带。
    鼻尖都是他惯有的香气,明明身体是同一具,味道也是熟悉的味道,偏偏她紧张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