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对战,拉锯战很平常,刚攻占的领土被抢回去太正常了,那个时候朝廷的命官就要倒霉。
再说了,他们在朝堂上想弄垮白谨堂,到了白谨堂的眼皮子底下还有好儿?弄不死他,想有政绩也难。
没有政绩,短期内别想回京城。
彭左相求情:“皇上,兵部侍郎才学出众,去北部苦寒之地,有些大材小用。”
叶天凌冷声道:“你在质疑朕不会识人善用?”
彭左相忙道:“老臣不敢!老臣是觉得,那边刚打下来,还不太平。万一折了,朝廷损失一个好官员,那就得不偿失了。”
叶天凌冷声道:“他白谨堂率军流血流汗打下来的领土,让他去治理,就怕了?那有什么脸在朝堂上叭叭?”
彭左相老脸通红,“皇上说的是。”
经过这几个月的风波,他手低下的人折进去不少,这个兵部侍郎是自己最得力的人,现在也给调走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难说了。
幸亏他没让自己府里和族中的人直接插手,不然现在肯定也被革职或者降职外放了。
于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白简儿知道以后,冷笑一声,“这彭左相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
叶天凌给她扒葡萄皮,扒好一颗送到她嘴里,“他确实有从龙之功,这么多年帮了朕不少,而且朕能这么顺利的拿下天武城、稳定住局面,彭左相和周阁老功劳最大。
所以,朕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处置他们,以免落个兔死狗烹的骂名。不过,朕已经在慢慢的削权了,若是再不收敛,只能让他和周阁老病死了。”
白简儿知道‘病’死是什么意思,想来是下毒,她这里有的是让人悄无声息死掉,现在的技术查不出端倪的毒药。
蹙了蹙眉,问道:“那上天示警的石碑是不是彭左相或者周阁老的人干的?”
叶天凌将手里的葡萄喂给她,道:“刻石碑、往河里扔石碑和发现石碑的人,都找到了,他们都是拿了神秘人的银子做事。
那神秘人蒙着脸、戴着斗笠,他们根本没看清长的什么样子。”
白简儿吃了葡萄,靠在他怀里,道:“那些老狐狸做事,是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的,不然早把那些人灭口了。”
“让你受委屈了。”叶天凌吻住她。
两个人缠吻了一会儿,白简儿得到喘息的机会,才道:“我不委屈,作为帝王,为我做到这些真的很不容易。”
都以为帝王至高无上,其实帝王更是不能随心所欲,为了平衡朝堂权势,往往只能妥协,身不由己的做些不情愿的事。
“简儿真是好皇后!”叶天凌手伸进她的衣襟内揉着。
白简儿拍开他的手,道:“百姓发现石碑,流言漫天飞,石碑却悄无声息的到了京城。这么大的事,当地官员不知情?李御史当真不知情?”
叶天凌将她的小手握在大手里,“李御史刚正不阿,没事儿就爱参几本,是朝中很多官员的眼中钉,这次是想借机除了他。
不过,他买的车夫一家是有问题的,根本就不是真的一家人,知道车夫死了,都服毒自杀了。
当地的县令是彭左相一个姨娘的族侄,娶的是周阁老妻弟姨娘的外甥女。”
白简儿一头黑线:“好乱!这么说,此事可能与彭左相和周阁老有关?”
叶天凌道:“嗯。”
白简儿叹息道:“大宅门儿里这弯弯绕饶的关系,还真是复杂。若不是发生了这事,谁能查到这么拐弯儿的关系?”
叶天凌揉了揉眉心,“官宦和世家大族妻妾众多,这关系错综复杂。都注意子女孙辈、兄弟姐妹这些表面上的关系,姨娘后面的关系却不怎么引人注意,尤其官位还不高。”
白简儿道:“小人物更容易做大事,你该弄个人物家族关系图,这样能一目了然。”
叶天凌挑眉:“什么图?”
白简儿从他怀里挣出来,走到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炭笔和一张纸,画了个简单的人物关系图。
咳咳,这是她在侦探电视剧和谍战电视剧里看到的,人家侦探断案,都在小黑板上画人物图,还贴照片呢。
叶天凌走过去一看,眼睛一亮,“这样果然清晰了许多,比用脑子理要轻松。”
白简儿道:“因为家族庞大,可以分成几家一张图,连线可以用不同颜色的笔,这样更醒目,更好区分。”
叶天凌点头,“好,明日我便让人好好理一理。不光是姨娘,主子身边得力的下属、下人的姻亲也得注明。”
一些龌龊事,往往不能用明面上的关系。
别说,这么一理,还真理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一些表面上看似没关系的官员,实际上却是关系匪浅。
这个关系图,为叶天凌调整官员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白简儿以为‘上天预警’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就专心准备宝儿的四周岁生辰。
可是,过了两天,传来南方大雨成灾的急报。
抗洪救灾的事情还没商议出眉目,西北大旱、西南蝗灾的急报就接连到了京城。
灾区又流传出了皇后是妖孽、上天降下惩罚的谣言来。甚至还说叶天凌被妖精迷惑,被白家控制。
有些百姓受人鼓动,竟然成群结队的去官府前抗议,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还打着替天行道的借口,趁机对回春堂打砸抢。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一波不平又起一波。
白简儿有些烦躁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随时要爆发的样子,宝儿和子玄都不敢淘气了,乖巧的不得了。
早朝上,周阁老道:“陛下,几个灾区的官员的折子里,都有灾民暴乱,纷纷要求废后。说皇后是妖孽,带来了灾难。
虽然这是无稽之谈,但总得想个法子安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陛下!”
苏阁老也附和,“确实得想个法子平复谣言。”
内阁大学士道:“陛下乃真龙天子,难道不辨人妖?怎么能随便就受蛊惑?简直是无稽之谈!”
蒋右相道:“确实如此,陛下圣明,自然能明辨是非!”
彭左相道:“百姓愚昧,他们相信传言未必空穴来风。百姓是江山之根本,还得想法子稳定民心啊!”
叶天凌冷眸眯了眯,“那众爱卿有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