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辰很懂事,他说蓝城需要主母,并非自己需要母亲。
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白简儿是他最理想的母亲。
白简儿治好了他的心疾,等于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在月郡养伤的那段时间,他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母爱。
他觉得,世上没有比白简儿更好的母亲了。
但是,他爹需要一个正妻,这个李月姑姑对爹好,对自己也不错,爷爷奶奶也满意,做他继母也不错。
可是,洛长风有自己的考量,但不想当众给李月没脸,转移了话题,对白简儿道:“娘娘,我们这次进宫是来辞行的。”
洛羽辰一听,眼眶就红了,小嘴儿紧紧抿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他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哭。
宝儿一听就哭了,小手儿握住洛羽辰的手,“羽辰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洛羽辰咽下眼泪,懂事的道:“这里很好,但不是我的家,我是家里的长房长孙,要回去习武、读书,孝敬父亲和祖父祖母。”
宝儿知道,别人家再好,也不如自己家自在。
只得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你经常来天武城玩,等我长大了,也去蓝城做客。”
说着,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洛羽辰拿着自己的小帕子给宝儿擦眼泪,“好了,不哭了,等我长大了,也会来看你的。”
身姿挺拔的小少年,眉眼温柔。
宝儿仰着小脸儿,委屈又不舍。
叶天凌散朝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情景,顿时眸色一沉,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给盯上的危机感。
大步过去,一把抱起宝儿,大手给她擦眼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拿着帕子有些发愣的洛羽辰:“……”
洛长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敢欺负宝儿?
白简儿知道叶天凌这是防狼呢,笑道:“他们是来辞行来的,宝儿舍不得羽辰走。”
叶天凌拍着宝儿的小后背,对洛羽辰道:“这孩子心软,最易伤别离,你别往心里去。”
那意思,我女儿对谁都这样,你别臭美,更别惦记!
洛羽辰感受到了叶天凌的敌意,小家伙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委屈忐忑,不知哪里做错了。
洛长风立刻维护自己儿子,道:“孩子们小,最是真性情。”
叶天凌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难道是他怂恿臭小子要诱拐自己的宝贝女儿?!
洛长风坦然回事,觉得这个一国帝王好幼稚,才多大点儿孩子,这就防备上了。不过,将来若是两个孩子能成,也不错。
两个男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噼里啪啦’的一阵火花带闪电。
白简儿哭笑不得,自家男人有时确实有些幼稚。
在宝儿的眼泪汪汪中,洛长风、洛羽辰、李月和宋子安带着白简儿准备的各种防身、救命的药品告辞出宫。
虞元玺也告辞回西月,现在白景瑜坐镇西月,守着凉月国的西南部边境。
他要将手里的势力全部交给白景瑜,然后动身去温陵码头,从那里与朝廷的出海船队汇合,一起出海。
西洋各国使团,也卖光了带来的物品,买进了大批的瓷器、丝绸、绣品、扇子和各种土特产等,陆续离开天武城,边游览进货边往码头走。
雷十一带着水灵光来告辞,看起来,气色都不错,新婚燕尔的,感情应该还行。
热闹的天武城慢慢的归于平静,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白谨堂的捷报也不断的传进京,战线一点点的北移,北凉的高手也都撤回去保护他们的小皇上了,天武城安定了不少。
叶天凌忙着部署在刚攻占下的领土上建立新秩序,这是他做惯了的,倒是得心应手。
将彭左相的长孙和周阁老最疼爱的小儿子派去了北部后方去做地方官,这两人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去了白谨堂的眼皮子底下为官,给二人的打击不轻。
他们可是一唱一和的说白谨堂有不臣之心的,白谨堂要是放几个敌军进后方,完全可以借刀杀人。
叶天凌此举就是打压二人,别以为自己是元老,就想谗言功臣。
没有证据,单凭一整嘴就挑拨离间,他最烦这样的人了。
白简儿知道后,小小的出了一口气,晚上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犒劳了叶天凌一番,虽然第二天腰酸腿痛,但心里美的冒泡儿。
平时她除了带孩子,就是打理空间,药材和蜂蜜买给了回春医馆,粮食放到皇宫的一个当仓库的宫殿内,会从暗道偷偷运出去做军粮。
还得看那些产业的账本,规划产业的经营,眼看着叶天凌的小金库越来越满。
玄霜拿着一封信进来,道:“娘娘,杏林侯派人给您的信。”
“顾之行?”白简儿诧异,放下手里的账本。
顾之行给她写信做什么?
若是回春堂的事,一般会随账本递上来,昨天才收到回春堂的账本。
白简儿拿过信打开,看了内容不由一笑。
玄霜往窗外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娘娘,陛下在外头看着您呢。”
白简儿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窗口,果然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飞快地闪了一下。
白简儿失笑,这是知道顾之行送了信来,不放心了,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笑道:“请陛下进来吧。”
“是!”玄霜忍笑,示意门口的小太监将门打开。
叶天凌背着双手踱步进来,俊颜笼着一层阴寒,眼底翻涌着怒气。
他像那防御敌人入侵的猛虎一般盯着白简儿手里的信,优雅的坐下来,面无表情的问道:“谁的信?”
白简儿将信摆在桌面上,往他面前推了推,“顾之行的。”
“给你写信作甚?有事不会进宫说吗?!”叶天凌冷哼了一声,眼睛在信上快速扫过。
白简儿含笑看他,道:“李鱼妮又怀孕了,他跟我要些适合孕妇的叶酸和钙片。”
叶天凌神色缓和下来,道:“两个人还挺能生。”
想来是让别的女人怀孕,顾之行心情复杂,不想进宫,也不想让白简儿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才选择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