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儿努力搜寻着原主的记忆,思索着对策,眼睛微微一亮,呼出了一口浊气,故作无奈道:“跟一个随军大夫学的。”
果然,叶天凌立刻就问道:“谁?叫什么名字。”
看这神情,今天她若不说出个所以然,他就不会放过她。
白简儿直视着叶天凌的眼睛,很真诚的道:“是一个俘虏,叫赵单,六十多岁,他是月国的随军大夫。”
说着,忧伤地低下头,“他教了我一些医术,还给了我一本医书。可惜他在一次战争中死了。我就经常翻看那医书自学,学了点皮毛而已。”
古代可没优待俘虏一说,战争打起来,都是被逼到阵前做人肉盾牌的。
原主的记忆中,确实有赵单这么一号人,原主跟着他一起照顾过伤员,学到一些处理外伤的普通手法,但他没留下什么医书。
月国大夫都涉猎巫术,与巫医无异,医术也是稀奇古怪。白简儿的医术特别,这赵单很适合用来做挡箭牌。
叶天凌半信半疑,正要继续问。
白简儿忙补充道:“我军营、边关家里、京城三地来回的住着,那医书不知被我忘在哪里了,找不到了。”
她说完,眸光澄澈,大大方方的迎上叶天凌的目光。
把一切都推给死去的人,死无对证,就算叶天凌不相信,他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叶天凌没说话,垂着眸子睥睨着她,冰冷的眸光似乎要将她看穿……
这质疑的目光相当恐怖,然而,白简儿这给人开膛破肚都不手抖的人,心理素质还是相当强大的,她那样子看起来底气很足,一点都不心虚害怕。
叶天凌盯了半响,见白简儿目光坦然,也没再问,转身就走。
白简儿咬着牙,对着他的背影竖了竖中指。
叶天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白简儿收回手已经来不及,顺势佯装挠头发,呵呵干笑两声。
这家伙后脑勺长眼睛了咋滴!
“哼!”叶天凌冷哼一声,甩给她一个眼刀,然后转身大踏步而去。
白简儿眼珠子转动,抬步跟上去,很好心的提醒道:“你步子迈小一点儿,免得把那里的伤口撑开。”
成功看到叶天凌脚步一个趔趄,白简儿捂嘴偷笑起来。
小样儿的,还臭拽不?
嘿嘿!
出了后门,那里已经候着一辆马车,慕辰坐在驾马车的位置。
叶天凌身上有伤,跟白简儿一起坐马车。
马车疾驰起来,有些颠簸,白简儿从呼呼的风声来判断,马车跑的很快。
马车里只有白简儿和叶天凌,上车以后,叶天凌就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闭上眼睛假寐。
白简儿自认为天生胆大,解剖尸体,开膛破肚,都不带手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家伙的冰冷,她却总会胆怯。
本想问一问叶天凌病人的情况,见他闭着眼,她便闭嘴了。
就像坐公交车一样,眼睛总要看些什么的,不知不觉间,白简儿偷偷的打量起叶天凌来。
这货长的真特麽的好看啊!
连她这见过各种风格明星的现代人都被惊艳了一把。
他的五官就像是造物主精雕细琢而出,凤眸、高鼻、薄唇,无一不完美得无懈可击。
白简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冷峻的男人,即便是安静的闭着眼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让人望而却步。
他这冰冷的性子,真的是被皇上宠大的吗?
他对惠妃、柳如梅似乎也很冷漠,对皇上呢?
可曾有人见过他温情的一面,有谁见过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呢?
柳如梅见过吗?
不像。
这么冷漠无情的男人,他会有感情吗?
忽然,白简儿便自嘲的笑了,这些管她屁事?反正她很快就和他合离了。
思及此,白简儿移开了视线,慵懒的靠在马车上,总觉得这家伙大半夜的带她去救人,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呢?
这个时候,叶天凌缓缓睁开眼,看了白简儿一眼,只是冷漠的一眼而已,便又闭上了眼睛。
白简儿发现他没睡,就趁机问道:“玉翠身子里的虫子是怎么回事?她是什么人?”
看叶天凌一副没听到的样子,白简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谁知,叶天凌淡淡的道:“那是忠心蛊,服下这种蛊虫的人,没有任何背叛的可能。生死完全掌握在下蛊之人的手中,如若他们有背叛的心思,蛊虫就会发作,破心而出。”
白简儿又想起那恐怖的情景,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来,忠心蛊发作造成这么强劲的视觉冲尽力,也是为了震慑作用。不然,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破坏掉心脏。
只听叶天凌继续道:“忠心蛊是月国巫族用来控制手下的。”
白简儿眸光微敛,“你的意思,玉翠是月国巫族的人?”
叶天凌道:“也有可能是月国皇族的奸细。”
白简儿脑海里出现了有关原主对月国的了解,月国的巫族是为皇族服务的,历任国师都是巫族的族长或者长老。
巫族可以观星象、测吉凶、算祸福、祈雨降魔、治病救人……
无所不能的样子,反正,老牛逼了。
巫族除了族长,还有圣女,在月国有着超然的位置,就像神灵在凡间的化身似的,圣洁、尊贵、普度众生,在月国人心目中的位置比月国皇上还要高,是类似于信仰的所在。
白简儿怀疑原主体内的蛊虫与月国有关,闭着眼睛,搜索着有关月国巫族的记忆,但原主并没有与月国人接触过,除了那个俘虏赵单。
可时间上又不对,据白简儿分析,原主的蛊虫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中了,所以应该不是赵单。
白简儿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睡着了。
直到马车停下,她一睁开眼睛,就迎上叶天凌冰冷的凤眸。
“啊!”白简儿吓了一跳,连忙坐直了身子,警惕的道:“你干嘛?”
这家伙靠她那么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