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找什么人做,等给我们加工完之后,制作机器的人必定会将这个机子再制作出来卖给别人,到时候,我们织出来的布可能就不值钱了。”楚云意有些惆怅的说道。
这种新式的纺车纺线的速度应该来说,会比原来用的那种纺车快上一倍,他们每天能生产的速度就会增加不少。
而织布机不光能提高速度,还能在布料上面添加花色。
这样的话,新织的布料只要投放到市场上,必定会引起轰动,她可不想自己家没有从中得利益,就让别人先将利益得了去。
毕竟,他们兄妹现在是弱势,这样的东西要是流传出去之后,他们是不具有竞争力的,或者说,竞争力十分的小。
楚云渡也沉吟起来,妹妹说的是事实,他们家现在这些人,应该没有人会木匠,所以,这事情必须要找别人帮忙来做,但是如果这些事情找人帮忙做的话,肯定会出现的问题就是技术外泄。
“妹,我们再想想。其实就是从外面找人做机子也无妨,毕竟,技术还在我们手中掌握。”楚云渡半晌开口说了一句。
如果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只要技术没有外泄,别人就算有机子也没办法织布。
楚云意无奈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可是,当天到了晚上的时候,楚云渡却兴致勃勃的拉着蔡伯来找楚云意了。
“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蔡伯居然会做木工。”楚云渡一扫平日里的沉稳形象,大喊大叫的说道。
楚云意一愣,蔡伯会木匠?蔡伯怎么会做木匠的?
此时的楚云意浑然忘记了,她经历了后世十几年之后,基本上将家中那些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不要说蔡伯这样一直在前院的人,就是连母亲房中甚至是她房中的那些人,她也记的不是太清楚了。
“我一个人在外面转着,忽然就想起来,我小的时候,蔡伯好像做过一些木头的小玩意儿哄我玩,我就去找蔡伯。谁知道蔡伯正在给潭儿和小喜子做小木马。”楚云渡有些激动的说道。
蔡伯也开口说道:“我年轻的时候确实学过一点木匠的工艺,盖房子做家具可能不行,但是做纺车之类的应该还行。”
得了蔡伯的保证,楚云意彻底安心了,笑着说道:“回头我就把图纸画出来,等新的纺车和织布机弄出来,我们家就能有别的生活来源了。”
虽然家里大大小小的女人一共才四个人,但是,她这种新型的纺车和织布机的速度快,一天下来,也能纺织出不少。
这边的事情商量妥当了,却不知道,富贵已经去了一趟城里楚家。
他忽然会对着少东家发难,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得了别人的指示。
楚齐成知道富贵居然失败了,没能成功的要挟住楚云渡之后,并不觉得是楚云渡兄妹能干了,而是觉得富贵这人也太糟糕了。
原来,早在半个月之前,楚齐成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将楚云渡兄妹的收成都弄到自己手里,所以他打发人找了富贵来。
至于办法,很简单,就是他支持富贵,让富贵赖掉原本应该交给楚云渡的租子,转而交给他,至于回报,就是让富贵家的小子来自己家的铺子里做账房,这可是个不错的差事。
按照两个人的商议,楚齐成这边会打发一个人去给楚云渡说教一番,让他懂得怜贫惜弱。
可实际上,楚齐成不知道的是,他打发了自家侄儿去,却被楚齐鸣发现给叫回来,还说教了一番。
正好,他这个侄儿以前生病的时候,他没有帮,是楚谦朗帮着给看的病,所以,他那侄儿又不敢说他根本没去乡下,索性就对他说,已经去过了,该说的话也按照他说的都转达了。
楚齐成原本以为有了这些铺垫之后,一切会迎刃而解,谁知道现在富贵居然说,这按时没做成。
“既然这件事没做成,那就等你做成了再来找我吧!”看一眼富贵,楚齐成冷漠嫌弃的说道。
富贵没有能给他带来好处,他自然也就没打算收留富贵家的小子。
他家里的铺子,确实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做账房,何况,一个乡下的小孩子,能做得了账房?
实际上,他对富贵也是看不上的,觉得富贵就是个乡下泼皮,哪里能跟他这样城里大户人家的族长做交易?
当时不过是冲着利用的想法,才找富贵做了这笔交易,除了答应他让他家的小子来自家铺子里之外,还同意给他三贯钱。
富贵没想到,他把少东家给惹了,结果,这边连一点好处都没给他。
富贵有心说,是他这边的事情没做好,才让他那边出了问题的,可是看到楚齐成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富贵最终也只是讷讷的支支吾吾两声,到底什么都没敢说,躬身退了下去。
等离开楚齐成的院子,富贵回头朝着楚家的方向啐了一口骂了两句说道:“这老匹夫,就不是个东西,还一本正经的,老子也是蠢货,才听你的话!”
富贵这时候也发现了,楚齐成才是最不可靠的。原来,不是每一个楚家人都是好人,不是每一个楚家人都是东家楚谦朗。
这个楚齐成,就是个王八蛋!连侄儿的安身立命的东西都想夺走,何况是对别人,他真是个蠢货,跟这种人打交道,不就是与虎谋皮吗?
算了,他还是不要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好的让孩子学个手艺,将来也能过日子,何必上赶着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富贵转身就打算回家去了,他现在还要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给弥补好了,要是真的到了明年的时候不让他们这些人种地,他可不是把一个村子里的人都给害了?
他才要走,却冷不防有被人给堵住了。
“你是富贵?”一个年级与楚齐成差不多的老人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
富贵都不知道这一天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一再被人看不起?他在村子里也算个人物了,可是到了城里,却跟个蝼蚁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