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舟因为酒吧的营业,一般的时候都是两三点才入睡的,而醒来的时候一般也都中午了,这个时间明显不是他平时起床的时间,现在困得很。
应染拿起手机看了下,七点二十。
今天是周六,员工放假,公司那边不去也行,这也是他昨天之所以会跑来喝酒的原因。
他现在当个应总当的跟普通打工人也没啥区别了,平时总得跟其他人一样去公司处理各种大小事务,甚至很多员工休息的时候他还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自己去公司,可谓是兢兢业业的楷模了,不过今天他这个楷模明显是想罢工了。
应染简单洗漱了一下,而后就从酒吧离开了,他在街边买了点早点,一路开车回了家,然后在家里洗了个澡,吃了个早饭,感觉还是有点困,又躺下补了个眠,等到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应染不是很喜欢有陌生人出入家门,所以他没请阿姨,基本上就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叫个小时工过来搞搞卫生。
中午他起来就直接叫了个外卖,然后一边吃外卖一边看纪子行发过来的邮件。
关于昨天交代给纪子行的事情,纪子行那边已经开始忙了,到这会儿为止已经把应染看好的那几个人的情况都调查完给他发过来了。
应染大概看了一下,最后选了个性格最为谨慎细致的。
接下来关于生产线这边的情况,全让纪子行一个人来忙也不现实,于是他也跟着关注起了这方面的事情。
等到两个人大概屡出个头绪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应染见此不禁感慨了一句,大周末的,别的员工休息他加班,他这应总当得比员工还辛苦,这么想着,想到和自己一起加了一天班的纪子行,他瞬间发了个2888的红包过去,都不容易啊
纪子行被压榨了一天休息时间的愁苦,成功被红包给安抚了下来。
这边应染闲下来之后开始思量晚上吃什么,昨天宿醉,现在他更想吃点儿清淡的,他在叫外卖和出去吃之间摇摆不定,正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过一看,冷盛的电话。
应染这喝了一顿酒之后就跟丢了大半个脑子似的,关于冷盛的那些百转回肠的纠结醒了之后就全都被他放在了脑后,而这个时候看到冷盛的名字,他却又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给记了起来,顿时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电话固执的一直响着,最后应染还是接了起来。
冷盛在电话里面只说了两个字,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冷盛:都记了起来?那你记得昨晚在酒吧见过我么?
应染:???
第24章
应染想到冷盛一身的伤, 不免轻叹,最后回道:好。
挂了电话后他放下了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二话不说拎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由于前一天分别之际闹得并不算愉快, 应染这次到冷盛家之后十分谨慎的没提前一天的事情。
冷盛也没提, 只问道:吃晚饭了么?
应染唔了一声, 冷盛在这方面好像总是料事如神。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坐到了餐桌前。
应染有时候觉得冷盛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就比如说晚饭这件事吧,冷盛就好像是猜到他肯定没吃晚饭似的, 而且这满桌子都是清淡的饮食, 正是他这个时候想吃的。
应染尝了几口, 味道还挺好,他随口问道:哪家的?下次我也定他家。
我做的, 想吃就过来找我。
应染:???
煎个荷包蛋啥的也就算了, 这满桌子菜也是冷盛自己做的?他怎么不知道冷盛还有这手?关键冷盛这人从里到外就写满了冷漠两个字, 谁能想到他竟然自己下厨做饭, 这也太魔幻了
还有冷盛这话,说得好像他过来,冷盛就给他做一样, 再说了以冷盛那忙碌的日程,就算是有心给他做, 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时间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应染不免有些唾弃自己,都已经分手了,他竟然还真的在考虑过来蹭饭的可能性。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休息了片刻,期间冷盛打开了电视,随意的点开了一部电影。
是个爱情片,悲剧。
应染:
冷盛这真的不是在内涵什么么?
本来是一部还不错的片子,搁在平时来看的话也是应染相对来说比较喜欢的题材, 不过有着冷盛在旁边一起,应染总觉得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眼看电影已经放了快半个小时了,应染有心劝冷盛先做热敷,等热敷完,上完药之后冷盛爱看再继续看,而他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后就想先回去了,结果冷盛却在一边问了一句:你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
这都几点了,他还能有什么事啊
没有。
冷盛听了应染的回答之后还算满意,语气缓和了些说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就先把这部电影看完吧,等看完了之后再上药。
应染在一边哦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应染总觉得冷盛是想通过这部电影让他明白点啥道理。
应染在这一刻突然间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冷盛这是真的情商低吗?他是真的情商低吗!这么含蓄委婉又内涵的表现方式,这他都能想出来,这情商也不算低了吧?
其实爱情之中的悲剧总是类似的,基本上就是误会、错过、挽回、懊恼、遗憾终生,这几个词的搭配组合。
这部电影挺巧,就全都有。
应染有时候觉得人生如戏这句话有很多时候其实也没错,现实生活中的狗血有时候并不比电影里面的少。
正在这时应染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古研东的电话。
应染刚要起身换个地方接电话,就听到冷盛问道:是谁?
应染想了想,反正冷盛和古研东也认识,当着他的面接电话也没什么,于是就没再动,直接接起了电话,同时说了句:东哥。
冷盛听他这么叫,当即就意识到对面是古研东了,也就没再多问。
古研东那边拍摄结束了,今天杀青,现在刚回到B市这边,想到之前应染说要聚聚,于是就打了电话过来。
应染倒是没想到古研东回来的这么巧,要是早知道他今天就回来了,昨天他就不拉着许清韵跑过去喝闷酒了,等着古研东回来大家热热闹闹地一起聚一次多好,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件事倒也不耽误,他跟古研东这边碰了下大概的时间。
古研东上了三十岁之后就很注意保养和调整自己的状态,基本上每部戏杀青之后都要休息一段时间,等把状态调整到最好之后再进行下一部电影的拍摄,他这基本上就是已经在走精品路线了。
所以他这边刚杀青,现在倒是有大量的空闲时间,时间这方面他是什么时候都行。
两人正聊着呢,原本只在一边默默听着的冷盛却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请我?
应染愣了一下儿,电话那边的古研东明显也听到了冷盛的声音,诧异的问道:你跟冷盛在一起呢(了)?
应染应了一声,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古研东这刚说的是呢还是了?这虽然是一字之差这中间的意思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现在的确是跟冷盛在一起,但他们两个并没有在一起!
当着冷盛的面应染不好太过纠结这个细节,不过却也不想造成误会,于是解释道:我到冷盛家这边有点事情,他现在在我旁边,东哥要跟他说话吗?
古研东笑道:不用,那你们待着吧,时间的话你定下来通知我就行,我最近都有空。
应染又跟古研东聊了两句,而后挂断了电话。
冷盛明显没想就此放过应染,仍旧纠结于刚才的问题,问道:为什么你请他们不请我?
应染有些失笑:我也没说不请你啊,你都听到了,想来就来。
说起来应染之前其实真的没想邀请冷盛,他举办这个聚会主要就是因为他出国已经好几年了,跟大家好久不见,关系不免有些生疏,这个时候他既然回来了,那正好一起聚一聚,顺便活跃活跃气氛,联络联络感情。
冷盛平时是那种不太喜欢热闹场合的人,尤其是当周围的人与他关系不熟的时候,他会显得比较放不开也不太合群,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并不会让他觉得好受。
跟应染喜欢热闹不同,冷盛这个人从骨子里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喜欢安静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应染觉得没有什么必要邀请冷盛参加。
不过这倒也不是说他不想让冷盛去,若是他想去的话也无所谓,多他一个人也不多,这件事本身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冷盛听应染这么说之后倒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这部电影最后还是没有看完,似乎是察觉到了应染对这部片子提不起什么兴致,冷盛在应染挂了电话之后又过了几分钟便站起来说道:不想看的话就过来给我上药吧。
应染听言便跟着冷盛去了主卧。
冷盛坐在床边,开始一颗一颗的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分明是很正常的动作,却看得应染有些脸热。
他下意识的错开了视线,然而过了不到几秒他又忍不住偷偷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是错开了视线,片刻后又看了一眼。
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看的事情,竟然让他搞得好像做贼一样。
冷盛这明明是坦坦荡荡的姿态,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应染的眼里就感觉特别诱人,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应该去看,但是不看他又忍不住,于是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之中。
冷盛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应染的这点小动作,也或许是他注意到了,但是不在意。
一排的衬衫扣子很快就被冷盛给解开了,大片白皙的胸膛也随之露了出来。
冷盛又低头去解自己的袖扣,然而解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然后十分自然地将两只手伸到了应染的面前。
应染见此只觉得冷盛指使他指使的相当的熟练,不过他心里面虽然这么想着,却还是替冷盛解开了袖扣。
冷盛将衬衫脱下来放到了一侧,然后对着应染问道:需要躺下吗?
这话问的,又让应染一瞬间有些想歪了,他轻咳了一声,说:趴下吧。
冷盛跟着趴下了。
应染观察了一下冷盛背后的伤势,不得不说冷盛的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昨天磕碰的青紫,现在已经逐渐散开了,虽然看上去紫红的一片显得更为吓人,但这本身却是痊愈的征兆,淤血散开的越快恢复的便越快。
正所谓是一回生二回熟,前一天给冷盛做冰敷的时候应染还觉得有点别扭,这会儿给冷盛做热敷,他却已经感觉很是习以为常了。
今天的气氛跟昨天相比,整体来说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紧绷,不过原因应染也知道,昨天他说话还是有点儿不太过脑子了,以他平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状态,昨天面对冷盛的那两个问题,他不该那么回答的,明明有更加妥善的回答方式。
然而他不那么说,不快刀斩乱麻,有些感情他怕就掩盖不住了。
应染为冷盛做完了热敷,又拿云南白药给他把整个后背喷了一遍。
应染之前过来的时候还在路上买了些活血化瘀的药。
昨天他看过了,药箱里边没有这个,对于这种大范围瘀伤的话,光是敷药怕是效果没那么好,再配合着吃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估计会好的更快点儿。
冷盛从应染手里接过了药,却没动,他静静的看着塑料袋里边的几盒药,然后又看向了应染。
应染倒没想到冷盛会是这个反应,他总觉得冷盛这反应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撒娇的意思,不愿意吃药得哄着,这分明是小孩的行为,冷盛现在可不小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替冷盛把药盒拆了,然后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替他把药取出来放好,又端了一杯热水过来,说道:吃吧。
冷盛皱眉盯着手里的药,最后还是顺着应染的意,就着热水把它们喝了下去。
他其实并不想伤好得那么快,等他痊愈了,应染对待他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等应染忙完冷盛这边的事情再回到家的时候,又已经是深夜了。
不过好在接下来一天是周日,仍旧是不用去公司,他倒是可以放松放松。
次日应染十点多才从床上爬起来。
吃过了不知道该叫早饭还是午饭的饭之后,他拿起手机开始给朋友们打电话,看看大家什么时候有时间聚一聚。
应染几通电话打过去,基本上众人都应约了,而时间就定在两天后的一个晚上。
接下来的两天倒是风平浪静的,应染如同之前一样,一方面处理公司这边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则日常被冷盛叫过去替他处理伤势。
聚会当天,应染早早的到了约定的会所之中,在这之后众人相继到来。
古研东算是来的比较早的一个,不过他却不是自己来的,他这次过来的时候身边还站了一个人,对方长得瘦高,皮肤白皙,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气势,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两个人从各方面看倒是很登对。
应染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古研东这空窗好几年终于有情况了,结果问过了之后才知道事情并非是如此。
站在古研东旁边的人名叫霍衍,是古研东他们圈子里的人,他这次把霍衍带过来,主要是受许清韵所托,至于许清韵找霍衍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他就不太清楚了。
应染听了古研东的解释,便也收起了自己八卦的架势。
许清韵这边来的也不算晚,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二十来分钟。
许清韵、古研东这些都是旧识,自然用不着应染这边来客气,几人在一起聊天的氛围很轻松。
说起来三个人交情的开始,倒也有着些戏剧意味。
应染虽然和古研东自幼相识,但是因为古研东比他大三岁,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
古研东是在应染公开出柜,在学校遭到排挤的时候才跟他走得近了,而应染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古研东竟然也是弯的。
那时候他念高一,古研东念高三,两个人同个学校,古研东在学校里面很有威望,当时应染可以说是在他的罩着下才慢慢走出来的。
而那时候许清韵和古研东是同班同学,也是早早发现了自己的性向,于是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的亲近了。
只可惜也就那半年的光景,后来两个人就都先一步离开了高中,跨入了大学,于是他再次变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