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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后我靠刷题成功上岸 第191节
    一件是之前马场岳家的事,岳丹那老狐狸把自己的私生子岳泉明接回了家,那岳泉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尽管岳丹有意防着他,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岳泉明进入岳氏不过两个月,就已经掌握了不小的势力,看这架势明显是打算夺权的,岳丹正在每天为自己的引狼入室焦头烂额。
    楚青明白,这是一言九鼎契约生效了,正常这契约应当是作用在一个人身上的,但楚青钻了空子,把岳丹和他儿子岳架都绑到贼船上了。
    虽然如此,看起来这毁约的效用也是有强弱的,岳架是当场就丢了自己那命根子,岳丹则是遭到了夺权。
    听说因为岳架拿东西是在医院被剁掉的,岳家不惜代价的情况下有很大可能能接回去,不过之后还能不能有用就不一定了。
    第二件事是之前进入一审二审后楚青没怎么关注的事情,就是陆君野的薪野娱乐被牵扯进的巨大风波。
    楚青曾经的经纪人涉嫌诱骗、威逼未成年和普通女子进行淫/秽/色/情交易,并从中获利,涉事情节严重,判处有期徒刑18年。
    楚青曾经的好友乔慧,则因为是帮凶,但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判了10年。
    跟他们一起被叛的还有很多涉事相关人员。
    陆君野因为牵涉不多,并未与未成年发生过关系,且破财免灾,据说再关一个多月就能出来了。
    陆无游告诉楚青,这事他父亲那边插手了,陆老爷子不可能坐视陆君野被关进去。
    但这次陆君野把薪野娱乐搭进去,罚了几十个亿,陆老爷子还帮他补了一些,他出来之后可能就要从头开始了。
    楚青耸耸肩,这么想想她当初那九千万就是不痛不痒地在陆君野手里走了一圈就造福国家去了,也算是做了好事。
    楚青知道这件事之后,把机票改签到下午,上午特意去了一趟警局。
    申请到了探监手续,打算去看看自己曾经的老伙计。
    脾气暴躁霸道的严塔,整个人瘦了两圈,头发白了一半,腰背佝偻,满脸颓丧之意。
    楚青上上下下打量他,他沉默地坐在楚青对面一言不发。
    良久,他沙哑着嗓子嘶声道:“你来做什么?”
    楚青笑了笑。
    “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
    或许是楚青脸上没有其他来探视之人的讥讽,严塔不知道怎么想的,问道:“你是顾念着曾经的一场同事情想要来看看我?”
    楚青:“……”
    “我自问有些对不起你,但你从回来也没有收到什么大的伤害……”严塔从椅子上前倾,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哀求道,“你去跟他们说说,说说情,让我减减刑,我出去后给你做牛做马!”
    “楚青!我给你做牛做马!”
    “那真是太遗憾了,”楚青表情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他崩溃的样子,“你觉得重了,我还觉得你判轻了呢。”
    “那些被你毁掉人生的女孩子,怎么是你区区十八年就能抵得掉的,”楚青微笑着凑近钢化玻璃,眼中翻滚着令人生怖的愤怒,“你只不过要关十八年,那些正是花季的女孩可是一辈子都被你毁了啊,辣鸡。”
    严塔闻言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可惜被锁在椅子上,只能像被链子拴住的狗一样徒劳地在原地挣扎,死死瞪着一墙之隔的楚青:“楚青!!”
    楚青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脸上笑意加深,眼尾深勾,翘起了二郎腿:“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来干什么的,我是来看你这幅丧家犬的样子,我来见证什么叫做恶有恶报啊!”
    严塔眼珠暴突,眼球发红,眼眶中有泪水涌出,他神色怨毒、张嘴咒骂。
    楚青抬手摁了一下旁边的铃,立马有全副武装的警员进入把他押走,他被带离前还努力向前伸着脖子,好像试图隔空从楚青身上咬下来一条肉的野狗一样。
    楚青抬手高贵优雅地冲他挥了挥手。
    严塔被带离之后,楚青在屋子里坐了五分钟,等来了她要探望的第二个人——乔慧。
    这两个人是她初来这个世界时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两个人,现在手拉手被她送进监狱,不得不说缘分如此美妙。
    乔慧脚上拖着沉重的脚铐,因为憔悴消瘦的缘故,走起路来看起来比严塔要吃力得多。
    楚青仔仔细细端详了她一下。
    现在的乔慧哪里还有原主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女明星样子,那时候乔慧随便挥挥手,指缝漏下来的东西都让原主感到艳羡。
    但现在的乔慧,失去了聚光灯和昂贵的化妆品,没有优渥舒适的环境。
    她的长发枯燥如稻草,黑眼圈和眼袋大得吓人,两眼无神,看人直愣愣的。
    她坐下,看到对面一席衣衫虽然朴素,但一眼便能看出是各类大牌,脸蛋娇艳,美得像是能照亮这间屋子。
    不过几个月没见便仿若隔世。
    乔慧好恨,她恨得发狂。
    但这里不允许她发狂,她只能冷笑。
    张开干裂起皮的嘴唇,操着砂纸一样的嗓子道:“你不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现在看到了?满意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楚青不解地问,她看着乔慧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惋惜,“我当初真的把你当成朋友,更是从未有过要害你的心思。”
    “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刻意想要加害你的心思。”楚青目光清濯,语气斩钉截铁,让人不自觉就相信她的话。
    “你不想害我?”乔慧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前仰后合地笑起来,笑了两声开始剧烈地咳嗦起来。
    楚青安静等她咳完。
    乔慧眼中突生厉色,她恶狠狠盯着楚青:“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你走到这一步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逼迫你,”楚青表情纹丝未动,叙述事实,“这么长时间你在这里面什么都没想吗?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些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不停地在自欺欺人?”
    楚青声调拉长放缓,字字铿锵如碎冰:“乔慧,你走到今天全是自己选择所致,是你先放弃了我们的友谊,是你选择卑劣的手段对付别人,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你走到这一步是咎由自取。”
    “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乔慧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鼻涕涌出,她极力抗拒着楚青说出来的事实,“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乔慧,自食恶果这个词你记好了,”楚青不欲与她争辩,淡淡道,“现在想不明白没关系,你还有十年的时间慢慢想,好好想。”
    “而我,会过得越来越好,”楚青露出了见她以来的第一个笑,干净得仿佛自己这话只是在说一个美好的愿景一样,“我会过得比任何曾经看不起我,甩下我,抛弃我,践踏我都要好!”
    真是刺眼。
    乔慧觉得楚青依然是那副令人厌恶的刺眼。
    容貌漂亮,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说话带着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强势自信,好像她无所畏惧也无所不能一样。
    曾经那个能满足她所有虚荣心和恶意的懦弱楚青早就不在了,早就已经……
    乔慧面目扭曲,她想大喊大叫,想摔打东西,想狠狠撕裂对面那张干净的笑脸。
    但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瘫在座位上失声痛哭。
    楚青抬手按下铃,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没有意外,这说不定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再见了我曾经的朋友。”
    她起身拢拢外套,目送着乔慧被两个警察拖下去,起身出门。
    天上又开始下小雪,从探监室走到大门口这一段路,楚青没有伞,但她也不急,就这么悠闲地走在雪中。
    身上好像又卸下了一部分重担。
    她一直在试图给原主曾经的生活一个各有所得的安排。
    那个女孩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她存在的痕迹不应该简简单单被抹除掉,她受过的委屈、受过的伤楚青都要讨回来,曾有的愿望和不甘楚青都会替她实现。
    楚青站在镜头前、舞台上的时候,有时候也会错觉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人。
    有一个脾气温和怯懦的女孩子跟着她的步伐,哼唱着轻快的调子随她一同起舞。
    楚青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在薄薄的雪地上,踩出轻轻的“吱嗝”声。
    她知道这大概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她偏偏觉得自己不能轻易放下。如果连自己都忘记了之前那个女孩,这个世上就真的没人会记得她,没人知道她和现在的楚青不是一个人。
    被自己的全世界忘记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楚青不知道,但她希望至少还有自己记得那个女孩子。
    就这样再多走一程,多送她一程也很好。
    在楚青看不到的系统内,一片混沌中,有一个如烟似雾一般看不真切的白色身影轻轻哼着歌,一步一步走在没有方向可分辨的空间中,仿若鸿蒙初开的第一道神智。
    如果仔细观察她的动作和节奏,就能发现她走路的速度与楚青一样。
    每一步都落得郑重而认真。
    她脚步慢慢停下,背着手抬头看向未知的混沌深处,明明是没什么情绪模样的一缕白雾,却好像能看见她笑了笑,轻叹一般响在这片空间中的机械音仿佛也染上了一点温柔——
    楚青走到等候在门口的车旁,掀开自己的帽子抖下头上的雪,仰面看向灰白的天际,呵出一口白气,眉眼柔和弯起,笑着说道——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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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关,各处人/流车流都多了起来。
    市场超市大街上挤得像是金枪鱼罐头。
    楚青马不停蹄回到剧组,继续自己的拍摄工作。
    陆家和李家清冷了一整年的老宅也慢慢热闹起来。
    陆煜城是最先回到陆家老宅看他小舅舅的人。
    他在一楼逛了一圈,没多久就看到了挂在花房暖室里的两只鸟。
    他非常惊喜,自己那个无欲无求像是马上就要出家遁入空门的小舅舅竟然也有了养鸟逗鸟的兴致。
    他大着嗓门喊:“小舅!这鸟是你养的吗?!养得真好!”
    说完扭头看向乌弟,斟酌了一下用了比较简单的开场语:“你好?”
    乌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一语不发。
    陆煜城完全没有自己被一只鸟嫌弃了的自觉,他以为是自己说的这只鸟没听清,搓搓手放大声音又问了一遍。
    “你好?”
    乌弟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张开了鸟嘴:“笨蛋!笨蛋!”
    陆煜城:?
    旁边的胖金看看一人一鸟,安抚地对着陆煜城啾啾了两声。
    可惜陆煜城不懂鸟语,完全没有听出胖金话语中的安抚之意,只觉得两只鸟都在嘲笑自己。
    他满脸憋屈地扭头看向转着轮椅进来的陆无游:“小舅,你这两只鸟,怎么还骂人呢?”
    陆无游抬眼扫了两只鸟一眼,两只鸟在鸟笼里默默立正。
    “是吗?骂的什么?”
    陆煜城苦着脸不好意思重复出来。
    旁边乌弟很是殷勤地告诉陆无游:“笨蛋!他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