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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弩箭,交错倾泻横扫
    “干得漂亮!”

    易尚延赞一句,跨步往城头跳起,身在空中,已经归剑入鞘,落到城垛上,握弓取箭,对着翻滚的身影,在那汉子落到护城沟雪地,手脚并用消去力道的瞬间,箭射了出去。

    两支利箭,几乎不分先后,射中那汉子后背后颈,把汉子钉在沟底。

    易尚延又补射一箭,很遗憾地砸了砸嘴:“可惜啊!”

    可惜了战利品没有得手。

    跳下城头,对东头仍然不敢上前的士卒大声喝道:“已射杀北戎修者,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上啊,杀光城头的北戎狗贼!”

    众多士卒这才恍然醒悟,吼叫着,冲杀向被大火隔绝在城头的百多北戎士卒。

    易尚延不准备参与收尾混杀,叫住一个士卒,问道:“城头负责的是谁?”

    士卒忙行礼:“是岳大人,被穿白袄的狗贼杀了……多谢老爷帮大人报仇。”

    易尚延摆了摆手,又问道:“你可知道,火瓶藏在哪?”

    士卒指着斜对面空出来的滚木堆,“好像是那。”

    易尚延顺着看去,看到那片滚木堆下,溢出有黑色的油污,跳过去,在滚木堆下翻找,找到两个木桶,一个踩瘪了,就先前那阵混乱,沙子藏里的火瓶也给踩烂。

    还好另外一个木桶上面盖着的木板够厚实,木桶里的四个火瓶完好无损。

    从沙子里掏出一个火瓶,见黑娃不紧不慢,拉弓射杀混战中的北戎头目。

    便跳到空中,对着熊熊冒火光的攻城车内,一根烧着的侧横梁砸去,他瞥见下方有人影晃动,裹着湿棉絮,烧成这样了,北戎人还不死心,想要灭火吗?

    易尚延落到地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抱起一块滚石,从上方抛进攻城车。

    让巨石一路砸下去,听得滚石砸落,发出的嘭嘭声和依稀惨叫,易尚延又砸进去一个火瓶,把攻城车中间也烧得冒火光,这才满意罢手。

    叫住一个穿轻甲的伙长,指定他为临时指挥,剩下的两个火瓶一并交给他,稍稍交代几句,易尚延喊了黑娃跳上墙垛,继续往东去增援。

    后面两处城头顺利把攻城车烧着,士卒有些死伤,有炼体士守着,问题不大。

    出大问题的是韦仲钰和穆双全防守的区域,城墙边的木柴烧了起来,但是北戎士卒悍不畏死跳到城垛上,冒着大火,扑下城头与守卒厮杀。

    常思过一眼便看到乐姓男子,挥刀杀得一名穿劲装的修者节节败退,浑身伤痕累累,却不见韦仲钰身影。

    另外一边,一条至少两米四五的光头巨汉,穿护胸皮甲,光着两条膀子,肌肉虬结,脖子与脑袋几乎一样粗,铁塔一样挥着长柄战斧,一杀一大片,驱赶着密密麻麻的士卒,往东头去。

    浑然不顾射向他的箭矢,只偏头让过射向眼睛的流矢。

    “小心,那穿白袍的厉害!”

    常思过跟在后面,第一次郑重提醒跑前面的易尚延,“是昨晚最后追杀我的那个家伙,速度极快,出刀也快。”

    易尚延立刻有了印象,取一支特制精铜箭,脚下放缓,低声道:“我先你后,射杀使斧子的莽汉。”

    “成。”

    易尚延往空中一跳,到最高处,嘣一声弦响,一线绿芒电射向巨汉后心。

    乐默之偏头,发现箭矢不是射向他,叫道:“蛮虎小心。”

    随即,发现三十丈外,跳到空中开弓射箭的黑大个,眼睛顿时红了,左手往刀柄上一搭,对着身前缠斗的劲装汉子,狠狠劈去,吼道:“死开!”

    使斧巨汉豁然转身,他左手松开斧柄,对着绿芒射来的方向,一拳轰去。

    绿芒陡然往上一跳,抬高半尺,擦着蒲扇般的拳头边缘,射向巨汉咽喉,巨汉似乎也没料到有这等变故,再闪躲已经不及,脸上有土黄色光芒一闪,脚下一掂,整个人抬高数寸,箭矢“叮”一声,射中胸锁关节骨,入骨半分。

    巨汉随即发现第二支箭矢,对着他的左眼而来,又快又急,他不敢再显摆本事,忙一偏头。

    箭矢嗤一声撕去了他半边耳朵,一时间,鲜血长流。

    叫蛮虎的巨汉几时吃过如此大亏,怒吼一声,拔掉胸前碍事的精铜箭矢,似不知痛疼,单手抡起长斧,大步往西头杀去,两个弓手,一见面就伤到了他,不生劈两个家伙,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

    易尚延落到外城墙垛上,取箭在手,高呼:“武兄,速退!”

    武姓汉子被乐默之突然发疯的连续几劈,一刀快似一刀,几无招架之力,哪能脱得开身,叫道:“易兄……”

    易尚延见武姓汉子形势危急,跳起一箭,改变初衷,射向狠劈狠砍的白袍男子。

    常思过自然是紧随其后,两箭一前一后,首尾相衔,意图救人。

    乐默之早有防备,身形急闪让过连环两箭,也放过劲装汉子,跃上墙垛,快如一溜白烟冲向两名弓手。

    武姓汉子被杀得手臂酸麻,他速度不及乐默之,修为更差了一筹,缠上了甩都甩不脱,刚松口气,便听得一声霹雳大吼:“杀!”

    一柄大斧当头剁下,恶风压顶。

    武姓汉子哪敢与一个照面劈杀韦仲钰的巨汉比力气,忙往边上一闪,劈落的斧头突然转向,横着一扫,三百多斤的大斧头,竟然是举重若轻,使得随心所欲地步。

    武姓汉子忙挥刀用柔劲抵挡化解,想借力跳去墙垛,往易老兄那边去汇合。

    “嘭”一声,力没有借到,长刀被一斧头无匹巨力磕飞。

    武姓汉子震退三步,手臂酸麻,猛地往地上一蹬,才跃起身,锋利的斧刃朝前探出一卷,把武姓汉子才离地四尺的双腿给削落地上,毫不停顿,在武姓汉子惨叫落地之前,转换斧头,一劈两半。

    整个斩杀过程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巨汉奔跑笨重,腾挪笨拙,却是使得一手精妙斧技。

    穆双全脸上身上全是血迹,头盔不知掉去哪了,额角上的青印尤为刺目,他咬着牙,红着眼睛,举起右手,对着那个杀神一样的高大背影,狠狠地敲下排弩的抠机。

    一排鸡蛋粗的钢弩箭矢,呼啸着射向五丈外使斧巨汉。

    也不看结果,穆双全又用木捶敲下第二座排弩。

    他等这一刻机会,几乎把整伙兄弟的性命都搭了上去。

    对于混在北戎士卒堆里,拼命厮杀的四荒城士卒兄弟,他已经顾不得,各安天命吧,不杀死巨汉,他们所有人都难活命。

    两排弩箭,交错倾泻横扫。

    刚刚劈杀武姓汉子的使斧巨汉,听得动静不对,不及转身舞动大斧,忙往边上跳起闪避,“唆”,一支弩箭狠狠射中巨汉后腰,巨大的冲击力道,撞得巨汉趔趄着地,体内真元松动。

    紧随其后一支弩箭从巨汉后背射入,发出酸牙的摩擦声。

    巨汉终于不支,“嘭”一身扑倒在地,大斧头也被扔去一边,砸死好几个士卒。

    其它四五尺长的弩箭贯穿一串串的士卒,不分北戎还是守城士卒,狠狠钉在城头墙上,未死者哀嚎惨叫,混战的城头为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