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安赶紧让开身,贴着墙面,笑得一脸真诚。
见二位推着行李箱,又赶紧上前帮忙。
“苏教授,伯母,我帮你们。”
“哦不用不用,这都到家了。”
苏母立马用身体挡开伸来的手,这孩子未免也太热情了点。
“不碍事的,我来吧。”
宋北安愣是把行李给抢了过来,苏教授那边打开门,宋北安二话没说,一手一只行李箱提着就进了屋。
“苏教授,伯母,这箱子我给您放客厅这边行不行?”
苏母那叫一个震惊啊。
这,传说中的自来熟?
宋北安似乎压根儿没发现自己热情得不合时宜似的,他朝屋里打量一番,然后回头问:
“苏教授,伯母,还是说给你们放房间去?”
“不不不,就那,那挺好。”
苏母立马阻止,再不阻止,这个家都能被这小子光明正大的转个遍。
人既然都进来了,那也只能请他坐了。
她看了眼苏教授,被这小子一岔,完全忘记她心里膈应的事儿了。
苏教授刚准备开口,宋北安立马上前扶了一把苏教授。
“苏教授您请坐,看您和伯母这行李,刚从外地回来吧?一路上辛苦了,我给您倒杯水吧。”
话落立马进了厨房。
厨房整洁干净,细节随处可见女主人的精致。
水杯就放在杯架上,一灰一黄,无疑那灰色是苏教授的,取下来快速冲洗后,倒了饮用水给苏教授端出来。
宋北安进厨房的空挡,苏母立马小声问苏教授。
“什么情况?这谁呀?”
苏教授只觉得耳熟,却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每天接触的年轻人,也确实不少,加上最近又确实挺累,这忽然要启动大脑搜索一个人,一时间有点困难。
宋北安端着两杯水出来,“这杯子是苏教授您的吧?这黄色杯子是伯母您的是不是?伯母眼光真是好,这从家具、装修风格,摆台、插花,就连花瓶,都独具特色,伯母真是个有品位的人。”
苏母呵呵笑了,“是吗?都是我们家老苏置办的,我不懂这些。”
“……是吗?苏教授还真是厉害!虎嗅蔷薇的温柔,真是我等楷模啊!”
宋北安尴尬?
不存在的!
苏母也看出来了,这小子脸皮厚得差点就反客为主,将他们当客人招待了。
见多了规规矩矩的,这忽然出现一个特立独行的,还挺新鲜。
“你叫……”苏教授忽然问。
“宋北安!”
宋北安立马站直了回答,一本正经的说:“北国安宁的,北安。”
“嗯……”
苏教授能肯定这名字听过,但,在哪里听过?
“你来家里,所为何事?”苏教授问。
苏母忙问:“这不是你学生?”
“不是。”
苏教授当然能肯定不是他的学生,他学生是多,但从十年前开始带研究生后,每一个学生的名字他都记得。
再者,能称你为他学生的,最起码都是他亲自带过的,那种大课一次给一两百人上课那种,只是听过他课的学生,不叫他的学生。
宋北安立马说明来意,“是这样,我是代我母亲前来登门赔罪的。”
宋北安立马转身跑出门外,快速将门外的烟酒、礼品搬进屋里。
烟酒、燕窝、人参等等,摆了好大一堆。
“我是宋北安,我母亲宋有芝女士前不久登门,对苏教授、伯母您二位说些很过分的话,我适才得知,非常内疚,特地登门来向二位道歉,请原谅我母亲的唐突和冒失,非常抱歉,苏教授、伯母。”
宋有芝!
苏家夫妇俩都想起来了,“宋北安”这不就是那位贵气太太口中的提到过的名字。
苏教授面色严肃,看着宋北安目光更严肃。
他身边都是各色各样的年轻人,但还没遇到一个像宋北安这样跳脱的,想研究这个年轻人的心里。
苏母则拉着脸,审视着宋北安。
“宋女士,嗯,有印象。”
那么大的气派,忘不了。
“我知道家母登门说了些冒失的话,惹苏教授和伯母不高兴。我今天来,就是让你们出气的,任打任骂,我绝不还口,更不还手!还请苏教授、伯母原谅!”
苏母看着宋北安那慷慨激昂的陈词,一瞬愣住,她看向苏教授。
“老苏,这孩子脑子没毛病吧?”
“没毛病,伯母您放心,我们一家都很重视身体和心里健康,隔三差五就跑医院检查,去医院体检就跟回家似的,放心,绝对健康。”
苏母嘴角忍不住挂上笑意,这孩子,挺逗的。
“伯母,您想笑就笑吧,还是别绷着脸了,您绷着脸太严肃了,我看了害怕。您一笑,就跟二三十的年轻姑娘一样,咱们笑着聊多好。”
“这小子,嘴皮子怎么这么溜?”苏母总算忍不住笑了。
“诶,您笑了我就放心了。”
宋北安立马松口气,转身顺势往另一边沙发坐去。
“苏教授,伯母,我是真心实意来请罪的,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谅解,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的想法。我母亲对我管教极严格,作为我自己,我从小不能理解。但,站在她的立场,我想,她怎么样约束我,管教我,都有她的理由,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希望苏教授和伯母能原谅我母亲的冒失。”
“你母亲的事,我们早就忘记了。”苏母说。
“是是,那点小事,就该忘记,放在心里膈应自己,多亏呀。”宋北安立马附和。
苏教授直接问:“你来除了登门道歉之外,还有其他事吗?”
“你跟我女儿,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关系一般,就算知道你母亲误会,也不会特地跑这一趟,你应该也挺忙的,是不是?”
苏母看着宋北安问,这孩子细看之下,长得还真是好。
就这外形,这皮相,跟女儿还真的挺配。
“是的,我来,主要也是认真考虑了我和恩恩的关系,我们其实都心照不宣,我想,她是在等我一个态度吧。我今天来,态度已经说明一切。我母亲那,我会处理。所以,希望苏教授、伯母,您二位能支持我,信任我。”
苏母说:“北安啊,伯母就这么称呼你了。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女儿的情况,可能,会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