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圣经的内容，自有永有的神不是看起来那么普通的人类。连信仰的神都能够认错，你是何等地愚昧啊！贞德。”
愚昧？！
贞德眉头一跳，用极其不赞同的表情地看着天草四郎。
“你没有考虑过，为何我会知道你的身份么？若非祂的指引，我还想不到你的执念！”
“什么！”
这回轮到天草四郎愣了，他以为是贞德是见自己的瞬间猜出来的，只不过强作镇定。
然而他却没想到，贞德之所以看起来这么淡定，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我们是祂造的，是祂的民，他草场的羊。你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能够瞒住祂。”
贞德轻轻叹了一声，看上去悲愤万分。
“你刚刚对祂全无敬畏，恐怕早就偏离祂的道了吧，他又怎么会是普通能概括的？”
贞德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天草四郎回想起之前与林风对战的一切，不由得犹豫。
偏偏这时候天草四郎又想到了之前在莎士比亚的电脑上看见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箴言2:21的第二句。
——完全人必在地上存留。
难道莎士比亚最终调查到的结果正是这个吗？
林风正是完全人，因为他是全能的神！
这场战争只有林风一个人作为胜利者在地上存留……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天草四郎就不得不去选择相信自己从贞德这边听到的话。
难道说林风真的是自己信仰的神明，只是自己有眼无珠没认出来？！
这一切能够对上的巧合实在是太多，让天草四郎不得不开始怀疑自我。
天草四郎的表情浮现出了些微的动摇，只是口头上依旧不愿意承认。
“……这真是不可思议啊，ruler阁下，你口口声声说着亲眼所见神施行的奇迹。”
“这是当然的，有什么疑问吗？我亲眼所见。”
“那你看见的奇迹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总不会只因为林风能破除lancer的防御吧。”
“天草四郎！注意你的言辞。”
贞德注意到了天草四郎口吻中的讥诮，她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凭空造物，平地生出如同水晶一般的花，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贞德回想起自己亲眼见到那一次的奇迹之时，不由得微微一笑，那是她至福的时刻。
因为想着这一次的行动有林风的指引，她很大方地将自己的珍藏拿出。
晶莹剔透如水晶的花朵被捧在贞德纤纤素手之中，天草四郎微微瞪大了眼睛。
映衬着此时的日光，贞德捧着的那一朵花花瓣上流光溢彩，仿佛蕴着世间万色光华。
“这、这是！”
天草四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内心在此时此刻更加剧烈地波动。
显而易见地，那并非常见的任意植物，哪怕自然真的能生长出这样的矿物……
那也绝不该是这样精巧的模样。
诚如贞德所说，这水晶一般绽放的花简直就是神的造物！
“这是我亲眼所见的神迹，不管你是不是还想自欺欺人想去，这是林风随手造出的。”
贞德用虔诚无比的目光看着手中的花。
“短短须臾间，他就造出了一片，在月色下艳丽绽放。不相信这样的奇迹的你，才是异端。”
贞德义正辞严的模样让天草四郎觉得自己的私欲无所遁形。
已经到这里了，只差一步，难道就这样要放弃？
不，绝不可能！
天草四郎咬了咬牙，他心中是千万个不甘心，于是他咬了咬牙，最终摆出冷漠的神色。
“这花朵只不过是材质看起来像是水晶，哪怕是人类也有可能做到，这又怎么能说一定是神迹？”
“人类怎么可能……！？”
“炼金术是你我都不算很清楚的领域，既然爱因兹贝仑能够制造出那样接近第三法的人造人，不过是区区的凭空造出水晶花，又有什么难的？”
天草四郎看上去振振有词，可那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确定。
“不，你明明很清楚这就是奇迹，只不过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贞德往后退了一步，她叹息着摇头。
事已至此，贞德已经明白天草四郎不可能在这里退缩，他根本就不够虔诚！
掺杂了这样私欲的人，他不惜否定自己的信仰，不惜一切也要实现的愿望到底是有多可怕？
“天草四郎，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贞德禁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就只能容我选择保密了呢，贞德阁下，我们没有结盟，恐怕没有告知的必要。”
贞德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你以为这样能瞒住我们无所不知的天父吗？哪怕我不知晓，你也瞒不住他。”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可不认为他是我的主，这个问题好像没有讨论的必要。”
说完这句话之后，天草四郎没有再看贞德，他几乎像是落荒而逃一般拂袖而去。
他甚至不想、也不敢再看到贞德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等一下！”
贞德上前走了一步，正准备追问个清楚，但看见天草四郎那副样子，她不禁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