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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还来 (6K,求保底粉红票)
    盛思颜说的话,正是周怀轩刚才心中所想的。

    周怀轩默默地看向盛思颜,忍住要揽她入怀的冲动,只是将视线一动不动地停在她面上。

    盛思颜仰头,看着他柔柔一笑。

    吴婵娟看见这一幕,只觉得眼里十分干涩,但是她眨了眨眼,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想起盛思颜刚才说的话,吴婵娟若有所思,对吴长阁问道:“爹,是啊,为何不让娘在家里养病?为何一定要娘到庄子上?”

    吴长阁一愣,下意识道:“你娘要求的。你娘说在庄子上自在……”

    一听吴长阁这话,吴老爷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说在庄子上自在,那就是在吴国公府不自在了?!

    想他堂堂四大国公府之一,居然被自己的嫡长媳嫌弃到这种地步!

    吴老爷子白胖的圆脸有些挂不住了。

    郑素馨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大急,却不能动弹,更不能说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就把自己给卖了,不由恨恨地瞪了吴长阁的背影一眼。——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个银样镴枪头!

    如果当初,周承宗能够不顾他爹的意思,娶自己过门。又或者,如果二皇子,这一世爱上的是自己……她都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郑素馨心里不由又悲又苦,落下两滴眼泪。

    盛思颜站在周怀轩身边,一直留神着郑素馨的动静。

    看见她流下的眼泪,盛思颜不动声色地道:“……郑大奶奶应该也是想回吴国公府养病的,你们看她都哭了。吴大爷,您这样说郑大奶奶,可是有些不厚道呢。郑大奶奶哪里会嫌吴国公府不自在呢?这庄子上有什么好?一般人家不是将犯了事,或者不得宠的女眷才送到庄子上的吗?”

    盛思颜的话,说得吴长阁和吴婵娟又是一愣。

    吴长阁忙去给郑素馨拭了泪,道:“那就回去养病吧,我以为你是喜欢在庄子上的,原来我错了。”

    郑素馨痛苦地闭了闭眼,不想再听吴长阁说话,但是她却动弹不得,连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都不行。

    吴老爷子皱了眉,被盛思颜的话挤兑得很是尴尬。

    郑素馨借口到吴家庄养病,表面上的理由是吴老爷子对她不满,夺了她的管家权,给吴家二房的尹二奶奶管去了。

    所以吴老爷子对她离开吴国公府,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盛思颜不知道他们吴国公府的家事,却能从郑素馨住到吴家庄这个事实,就能推断出她是吴家有了麻烦,这眼力价儿却是不一般。

    又想到盛思颜以一介孤女身份,能被周老爷子聘去做他的嫡长孙媳,想来有些不一般的过人之处。

    吴老爷子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了看盛思颜,又看了看盛七爷,突然问道:“盛七,你带你家大姑娘怎么也到我小小的吴家庄来了?”

    盛七爷拱了拱手,“吴老爷子,是您的孙女请我们来给她娘治病的,结果无端遇上一场大火,运气实在是不好。”

    吴婵娟也道:“刚才我们在娘屋里的时候,大火已经烧了过来。盛七爷带着我们站在院子中央,尽量离火远点儿,不然我们也不会平安地被周大公子的人救出来。”说到“周大公子”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瞥了他一眼。

    周怀轩垂眸立在盛思颜身边,手里的马鞭一点一点地敲着手心,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

    “呵呵,真是好巧,好巧啊……”吴老爷子干笑着,背着手打量被烧成白地的庄子,眯了眯眼,“这庄子虽然不大,但是到底是我们吴家的产业。当然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被烧了。——来人!给我仔细地查,到底是谁在山上放火烧荒!”

    吴家的管事应了一声,带了人自去查验。

    盛思颜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她也没有在面上露出分毫,只是仰头看了看周怀轩,低声道:“……我冷。”

    周怀轩点点头,双臂一展,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按在马鞍上,脚步一蹬,带着她上了马,依然让她侧坐在他身前的马背上,用自己的大氅盖住了她。

    盛七爷也干笑两声,对吴老爷子道:“是好巧,好巧啊……郑大奶奶的病,居然跟先帝一模一样。等我回去仔细琢磨清楚了这瓶从郑大奶奶那里寻来的药,说不定连先帝的病因都能弄清楚了。”说着一拱手,“告辞!”面色已经沉了下来。

    如果郑素馨真的跟先帝当年“吃错药”有关系,那将他们盛家满门三百多口置于死地的元凶,就找到了!

    吴老爷子听出了盛七爷话中的言外之意,心里一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盛七爷和周怀轩的小厮周显白一起上了马。

    “走吧。”周怀轩在前面淡淡说了一声,就纵马驰骋而去。

    后面跟着数百玄甲深盔的神将府军士,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彪悍无双,如风云雷动一样呼啸而去。

    马蹄翻飞处,卷起阵阵尘埃,蹄声得得,震天动地,但是又整齐划一,听不到一点杂音,实在是蔚为壮观。

    吴老爷子见了这番声势,再回头看了看正对郑素馨关怀备至的嫡长子吴长阁,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手下道:“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毫无意外,他的手下进去看了一下午,都没有看出端倪。

    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所有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碎如尘土,特别是郑大奶奶住的院子,更是烧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一块完整一些的瓦片都找不到。

    吴老爷子眯了眼,站在废墟前看了半天,才挥手道:“回去吧。这个地儿,都给我铲平了,改种庄稼。”

    ……

    从吴家庄回到京城,已经是傍晚时分。

    周怀轩抱着盛思颜在盛国公府门口下马。

    他的马比别的马快得多,而且他的骑术也比别的人高明得多。

    因此他们回来得比别人都早。

    盛思颜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低声道:“怀轩,要不要进去坐坐?”

    周怀轩笑了笑,“……等你娘出月子吧。我就不进去了。”

    盛思颜有些失望,莹澈的凤眸里定定地看着他,花瓣样的双唇翕合了两下,但是到底没有再出声挽留。

    看着盛思颜这样的神情,周怀轩着实难忍,他想了想,道:“我送你进去,然后我再回家。”

    盛思颜眼前一亮,脸上绽开一个绝丽的笑容,那一股喜悦打心底里释放出来,让人无法拒绝。

    周怀轩忍不住舔了舔唇,默默地跟她进了盛国公府的角门,一直进了二门,来到盛思颜的卧梅轩。

    “大姑娘回来了!”

    木槿帮盛思颜脱下大氅。

    盛思颜要先去内室梳洗一下,换身衣裳。

    周怀轩不用人招呼,淡然跟着盛思颜进了里屋的内室。

    盛思颜一个人走到屏风后换衣裳。

    可是她刚一褪下外面的貂皮长袄,周怀轩悄没生息地也转入屏风后头,揽过她细弱的肩头,砰地一声推到墙上,将她的双手往后摁住,迫得她挺胸仰头,然后他紧紧磨蹭着她柔软的身子,低头吻了上来。

    他的吻急切又暴烈,长舌扫进她的唇内,不断吸取她的甜香和暖意,反复咬噬吮吸,将她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大手更是不受控制地顺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在她身上揉捏摩挲。

    盛思颜这一次很柔顺地配合着他,使劲儿踮着脚,主动送上自己的双唇,灵巧的舌尖不断配合着周怀轩,让他更加沉迷这个似乎永无止境的亲吻。

    周怀轩实在是太高了,盛思颜就算是踮着脚也够不着,还要他弯下腰,弓着身子配合她。

    这样的姿势,时间一长,他们俩都不太满意。

    周怀轩吻得忘我,索性双臂一展,托在她的臀间,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让她的两腿挂在他的腰间,抵在墙上,再次狂热地吻着她。

    他们吻得太过激烈,不可避免地,他将她的唇咬破了。

    更加浓郁的甜香侵入他的唇齿间,让他火热到昏昏然的脑子渐渐清醒下来。

    他低下头,看着被自己这样托在臂弯,抵在墙上的盛思颜,长吁一口气,低声道:“……这就是我不想跟你进来的原因。”

    他知道是不该的,虽然他的自控力极强,曾经有比盛思颜妖艳得多的**站在他面前,他也只不过一脚将她踹出去给他的手下围观……但是在盛思颜身边,他的自控力就是个笑话……

    盛思颜一动都不敢动。她能够感觉到,就在她臀下,靠近周怀轩腰间的地方,有个火热翘起的东西,硬硬地抵在那里。——她就坐在那上面……

    周怀轩将头扎在她的脖颈处,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将她放了下来,“你换衣裳吧。”说着,转身走出屏风。

    盛思颜在屏风后头站了一会儿,感受到周怀轩难以言说的体贴和眷恋,她摸了摸自己同样火热的双颊,也觉得她再不能跟周怀轩私下里待在一起了。

    再这样吻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擦枪走火”了……

    盛思颜想了想,便挑了件如意暗纹粉紫云锦高领对襟貂皮长袄,一连串盘扣一直密密麻麻扣到脖子底下,很有修女样的禁欲气息。

    从屏风后出来,盛思颜看见周怀轩站在她的拔步床前,看着床帐出神。

    盛思颜一囧,淡笑着道:“怀轩,那我就不留你了。等我娘出了月子你再来吧……”

    周怀轩闻声回头,看见盛思颜穿了件他以前没有见过的衣裳。

    那一长串密密麻麻的琵琶盘扣,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他将她的琵琶盘扣全数拉脱的情形,眸光不由转暗,向她逼近了两步。

    盛思颜看见周怀轩的神情,用手捂在胸口,有些吃惊地后退了一步,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裳,“这衣裳有什么不对吗?扣子很多,包得严严实实啊?”

    周怀轩这才明白她挑这件衣裳的用意,唇边漾起笑纹。

    他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她脖子下的那颗盘扣,然后手指往下慢慢滑动,在她胸前的盘扣间穿行,嘴里淡淡地道:“你这么多扣子,我只想把它们都拽下来……”

    盛思颜霎时明白了周怀轩的意思,不由着恼。

    她双颊生晕,斜斜抬眸,定定地看了一眼周怀轩淡漠平静的面容。

    鸦翅般的长睫毛忽闪,嘴里轻轻哼了一声,掐云压花的青缎小羊皮靴子重重地跺了两下,“……登徒子!”说着,一转身,轻盈地向月洞门走去,自己掀开帘子,往外面去了。

    周怀轩抱着胳膊,一手托在下巴上,看着盛思颜婀娜多姿的背影,默默地想:明天还是得来……

    婚期是不是应该提前?——嗯,回去跟老爷子提一提。

    他不会告诉她,包得越严实,其实越吸引男人……

    ……

    盛七爷回到盛国公府的时候,周怀轩已经走了。

    周显白听说周怀轩竟然已经走了,惊讶得大嘴巴合都合不拢。

    盛思颜忍着心头的羞涩之意,淡淡地道:“你们大公子送了我回来就走了,有什么不对吗?——嗯?”她眯了眼,紧紧盯着周显白。

    周显白被她的目光吓住了,忙摆手道:“怎么会怎么会呢!当然没有不对!只是大公子老是这样白天走,晚上来的,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哎哟!木槿姐姐,你拎我耳朵做什么?!”

    正是盛思颜的大丫鬟木槿听不下去了,过来一把拎住周显白的耳朵,道:“你这大嘴巴,再乱说话,切下来腌巴腌巴够炒一盘子了,估计比口条还耐吃一些。”

    周显白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耳朵,向盛思颜告辞而去。

    第二天,周怀轩果然又来了。

    “你不是说我娘出月子之前不来了吗?”盛思颜惊喜问道。

    不过她没有问完,就被堵住了嘴……

    周怀轩这一次虽然只是在盛思颜屋里坐了坐,但是走的时候,格外神清气爽。

    盛思颜又要应付他,又要忙着过年祭灶、祭祖宗的事,忙得脚不沾地,但是却也神采奕奕,游刃有余。

    从吴家庄回来之后的第二天,盛思颜去了王氏坐月子的燕誉堂,跟她说了这一趟的发现。

    当听说先帝的病很可能跟郑素馨有关,王氏又惊又喜,双手合什对天祷告道:“真是太好了!我们盛家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盛思颜又说了在郑大奶奶房里发现那紫琉璃睡莲的事,并且给王氏看那些从吴家庄带回来的干枯的睡莲。

    王氏仔细瞧了瞧,道:“确实很奇怪。据我所知,紫琉璃应该已经绝种了,只是在古老的医书里有过提及。郑国公府有这个东西就够奇怪了,居然连吴家庄都有。——你有没有想过去郑国公府问一下?”

    这正是盛思颜的意思,“娘,不会太唐突吗?”

    王氏笑了笑,“郑家老爷子和老夫人,也许知道更多的事情。”

    盛思颜点点头,跟周怀轩合计了一下,也觉得应该先弄清楚这紫琉璃睡莲的事,而且眼看那脱了水的紫琉璃,确实怎么也栽也栽不活了。

    因此试着由盛思颜给郑老夫人送了个帖子,说有件事想问问她,冒昧打扰,问她最近有没有空闲。

    过年的时候,当家的太太奶奶们确实忙,但是像郑老夫人这样的人,已经不用忙了,只要坐着享福就行。

    接到盛思颜的帖子,她马上就回了帖子,请他们隔天上门。

    周怀轩跟盛思颜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而且婚期已定,在民风还没有很保守的大夏皇朝里,他们俩在一起出双入对已经没有人会侧目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怀轩就来到盛国公府,接盛思颜一起去郑国公府,见郑老夫人。

    郑老夫人看着盛思颜笑眯眯地道:“盛大姑娘看着气色好多了。”又看了周怀轩一眼,“跟周大公子真是天生一对。”

    盛思颜腼腆一笑,跟郑老夫人寒暄了两句,就拿出那朵干枯的紫琉璃睡莲,道:“郑老夫人,您还认得这个吗?”

    郑老夫人一见就皱了眉头。她当然认得。这是她最疼的小女儿想容从小养在院子里的东西。

    “这是紫琉璃,你从哪里弄来的?”郑老夫人很是惊讶,“难道还有别的地方能养这紫琉璃?”

    盛思颜笑道:“这事说来话长。前两天,吴家二姑娘请我爹去给她娘,也就是郑大奶奶瞧病,我跟我爹去凑热闹,结果在郑大奶奶房里的青花瓷缸里,发现了这个紫琉璃。因我以前在您这里的晚晴轩见过这紫琉璃,而且听玉儿姐姐说,这紫琉璃在别处都养不活,只在晚晴轩能养活。所以很是惊讶。结果那一天吴家庄失火,将整个院子烧得一干二净,我只找到这一朵被烤干了的紫琉璃出来。”

    郑老夫人吃了一惊,“是哪一天?哪一天失火的?”

    “就是前天。”盛思颜留神看着郑老夫人的脸色,“怎么?您这里也出了事?”

    郑老夫人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她站起来道:“你们给我来。”说着,带着盛思颜和周怀轩去了晚晴轩。

    其实这晚晴轩已经不是上一次盛思颜来的时候见过的样子了。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保持着郑想容生前的样子。

    这一次,她看得出来,明显已经重新布置过了,将郑想容以前的痕迹都抹去了。

    不过院子四角的青花瓷缸还在那边。

    郑老夫人带着他们来到一口青花瓷缸前面,叹息道:“也就是在前天,这缸里头的锦鲤突然都死了,然后这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这紫琉璃,也萎死了。”

    盛思颜看了周怀轩一眼。

    周怀轩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他只是瞥了一眼那青花瓷缸,再看了看里面的紫琉璃睡莲,对盛思颜摇了摇头。

    “就算换水也不行吗?”盛思颜好奇地问道。

    “以前可以的。从前天之后,就不行了。”郑老夫人叹口气,“也许是因为昭王迎了想容的牌位进夏家,所以她不在这里了。”

    但是昭王迎郑想容的牌位,是十几天前的事。

    而晚晴轩的紫琉璃枯萎,是跟吴家庄的火灾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明显跟郑想容没有关系。

    盛思颜暗暗想着,对郑素馨的疑虑更甚。

    周怀轩想了想,道:“外面都在传,郑大奶奶因为心悦昭王,才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这谣言,你们觉得可不可信?”

    郑老夫人一怔,“有这个说法?”

    她平日里不爱出门,一直待在深宅大院里,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很少。

    她的几个儿子和郑老爷子倒是知道,但是并没有告诉她。

    周怀轩点点头,“千真万确。”

    郑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盛思颜忙道:“郑大奶奶病得很重,如今已经从吴家庄接回来到吴国公府了。也是奇怪,郑大奶奶做什么一生病,就爱去庄子上养病,又不是什么过人的病。”

    郑老夫人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喃喃地道:“看来过完年我还是要去吴国公府走一遭了。”

    盛思颜极想跟去看热闹,但是周怀轩看了她一眼,她马上闭口不言。

    从郑国公府告辞出去,周怀轩见盛思颜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淡淡地道:“……让显白去,然后说给你听。”

    这是让周显白去听墙角,然后回来转述了。

    盛思颜大喜,在车里抱着周怀轩的胳膊甜甜笑道:“谢谢怀轩!”

    周怀轩看了她一眼,“回去再谢。”

    盛思颜:“……”。

    ……

    很快就到了要过年的时候。

    这是夏启帝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除了准备年节,还要准备为先帝脱孝。

    先帝过世,全大夏皇朝的人都要服丧一年,庶民禁止嫁娶。

    不过一般来说,这个所谓的“服丧一年”,是只要过了年,就算是过了一年。

    所以周怀轩和盛思颜的婚期可以定在来年。

    过年的时候,周怀轩总算是没有来盛国公府了。

    只有盛家人在一起过了一个快快活活的新年。

    到了正月初十,是王氏要出月子的日子。

    等王氏出了月子,周怀轩就要来送剩下的三百八十八抬聘礼,还有,要跟王氏商议嫁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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