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都是弘治为我遮风挡雨,他为我受尽煎熬苦难;这一世也让我为他做些什么吧。只要他开心,我愿意永远以春风致妹妹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
纵是将自己许到了一个卑微的位置,纵是要与其他女人争宠夺爱,纵是他心里仍有一个“最爱的春风致”。我也不在乎!我只要守在他的身边,陪他历经风雨、同到白首!
“茗儿!”弘治深情唤我,两手捧着我的脸,温柔地垂眸看着我,“你这爱称便是风儿取的吧?你姐姐平素最爱饮茶,最喜茶香,她甚至把自己的寝殿叫成了香茗斋,她唤你茗儿,可她有多喜爱你!风儿喜爱的人自然也是朕的心头好!”
“是,皇上说得极是!”我极力附和着他,“姐姐平生所愿便是与皇上每日一盏淡茶,恩爱到白首。姐姐未完之心愿,就让妾替姐姐完成吧!妾虽比不得姐姐,但总会尽力的!”
“好茗儿,朕欠你姐姐的太多太多,若不是朕保护不力,春氏族人也不会——”
弘治声音哽咽,他仍在为这件事自责着,他应是很想替我报仇的,可他欠张氏的情又不能不还,他许给张氏的承诺又不能不遵守,所以他只好去怪自己!
我多想告诉其实我的爹娘兄妹还活着,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算算日子乌雅琦尚未回到占城,我若是现在就说了实话,只怕弘治不会放过乌雅琦,我怎能连累她?毕竟她只是为她兄长当信使,一片好心并没有半分过错,还是等她出了大明境内再说吧。
“皇上别这么说,您尽力了,把心都掏出来给姐姐了,她不会生您气的!”这时,我也只能这样劝慰弘治。
“茗儿,你真是风儿送给朕的瑰宝!”弘治说罢深深吻了我,他的唇温情而有力,他的舌与我的舌纠缠着,似一对缠绵的蝴蝶要勾勾缠缠到永久。
良久,弘治才放开了我。我伏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起伏的胸膛和有些过速的心跳,听着他稍重的喘.息声……
祐樘,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好不好?
“茗儿——”弘治又唤我。
“嗯?”我腻在他的怀里,简直睁不开眼来。
“重新为朕好好修饰起来吧!等朕的病好了,就正式为你行册封大礼,你是我大明朝最尊贵的顾永妃,与余贵妃共尊。”弘治怜爱地抚着我的秀发。
提起余贵妃,我的心骤然一痛,她也是个痴情的苦命女人哪。我已经占得了弘治的宠与爱,即使只是弘治对春风致的爱屋及乌也足够了,实在不应再在名份上与余贵妃计较高下了!
我忙道:“皇上,这可使不得!余贵妃身份地位特殊,又聪明能干,是后宫当之无愧的凤首。她如今已是伤心欲绝,皇上病好了该多去安慰她才是啊!”
弘治见我如此说,很是心慰,“你的本性其实与你姐姐一样,纯良真善!”
我不好意思摇了摇头,我为了报仇已经改变了很多。今后为了陪在他的身边,守住我们的情与爱,只怕我还得更狠毒残酷百倍才行,因为张氏与敏妃之流是绝容不下我的,更容不下我与弘治的情.爱。
弘治一点我的鼻子,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朕说是就是,不用不好意思。”
我极浅的一笑,说道:“既然是皇上如此称赞妾,那妾就斗胆为余贵妃讨封了。”
弘治点点头,“你倒是提醒朕了。炜儿的事对余贵妃与太皇太后的打击都很大,朕是该册封余贵妃为皇贵妃,让她做个堂堂正正的后宫之主。”
我听他提到炜儿两个字,心头又不由得一酸,我至今不知到底是谁害死我的炜儿!
虽说张氏的话不可全信,怕这其中也有五分真。不是她又会是谁?郑贤妃?皇太子还不完全是她的,她当务之急是除掉张氏将皇太子完全收于其下才是啊。那是赵和妃?她一向胆小怕事,而且她又没有皇子,就更无理由伤害炜儿了?难道是其他的嫔御?……到底有多少我看不见的敌人在黑暗中啊?!
我紧紧搂住了弘治,声音凄哀,“妾代贵妃娘娘谢过皇上。”
“是朕不好!是朕不好!”弘治立即注意到我的异样,心疼地抚着我的脊背,意图把我的心思转到其他事情上去,“以后宫里的事你要多帮衬着点,你在冷宫与朕赌气的日子里,月儿常向朕提起你,夸你聪颖才干,是个难得的治家之才!”
余贵妃常向他夸起我,这怎么可能?最多不过偶尔顺带提上一两次,只是弘治他上心,记得牢罢了。
我点点头,“妾知道,皇上放心。”
弘治又道:“茗儿,朕为再你把咸福宫好好修葺一下,可好?”
我摇了摇头,“皇上以节俭示天下,不宜再为了妾大兴土木,现在的咸福宫妾住得很好,若是皇上能把妾以前的宫人都还给妾就再好没有了,妾可想玉璃如婳她们了,这几年想是也为妾受了不委屈……”
“就这些?”弘治似有失望的神情,我心有不忍,便道:“不过,妾有一事相求皇上。”
“哦?”弘治果然一扫眼中的失望。
“妾想把咸福宫的主殿命为同茗斋,想请皇上亲自题字。妾不敢用姐姐的‘香茗斋’,就让它永远存在妾与皇上的心里吧!”
我毕竟不是前世的春风致,我更希望前世的苦难都随着我前世的死而过去,只愿今生自己与弘治能平安恩爱到白首。
“好,朕现在就为你题写!”弘治说着就要下榻。
“不急于这一时。”我忙拉住了他。他忽而朝我邪魅一笑,我立即明白过来,羞得满面赤红,直拿粉拳打他,“皇上真坏!”
他这时抱住我哪里还肯放?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急不可耐地来解我的衣裳,“知道这两年,朕有多想你吗?芬芳滑嫩、夏凉如玉、冬暖如絮……茗儿,朕只有抱着你入睡才能安稳!”
我娇羞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接住他的手,担心地问:“皇上的身子?”
“不碍事!”弘治眼中的欲.火更盛,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我便不再阻止,在冷宫一呆数年,我又正值妙龄,夜深人静孤夜长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想他?只是——
我嗔道:“妾才不信呢,皇上新人在怀早就把妾给忘了!项敏妃日日伴驾,又有程欣嫔、柳如嫔、赵懿嫔在一旁侍奉着!”
“那些小姑娘怎么能跟朕的茗儿相提?”弘治已经剥下我最外面的棉服与外衣,手随着中衣与小衣不安分在我胸.前蹭着,恨不能三下两个把我生生吃下去。
“妾才不信呢!”我故意推他,“皇上若不喜爱敏妃,怎半年就晋了她妃位?”
弘治索性将我压在榻上,一边解中衣一边道:“你比敏妃大又为朕生育过,当做她的姐姐!她年纪小,难免有些小女孩脾气,你得空好好管束一下她。”
“那妾若是管狠了,皇上也不心疼吗?”我问。想着那一日痛打敏妃,弘治若知道不心疼才怪!
我说话时,中衣也被弘治去了,玲珑有致的身躯在轻薄小衣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只惹得他欲.火中烧。
“你向来有分寸的!”
弘治很不耐烦地扯开了我的小衣,大手正要来抓我鲜红的亵衣,事隔多年又一次与他祼.身相对,我不觉竟臊红了脸!
就在同时,一张卷成很小的信纸也从小衣里掉了出来!
我在心中大叫该死!那是父亲写给我的信,我本该烧掉的,但事隔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收到春氏家人的音信,实在舍不得烧,便放在贴身的小衣内,心想这样是最安全的,断没人敢来搜我的身。谁能想到我与弘治竟会在此时欢爱?
“这是什么?”弘治抢先我一步抓住了那信纸!
“没什么!只是妾抄的经文,听说放在身上,能保佑平安。”我胡乱编个理由,就去抢那信纸。
弘治似乎相信了我的话,都要将那信纸还给我了,突然大叫一声,“不对!这不是大明的纸张!”立即翻身坐起,去展开那信纸。
我情知自己拦他不住,只能胡乱穿好衣服,慌忙下塌朝他跪了下去。